清秋大夢(49)_姬流觴

四九

　　跑了一天，馬都累得不行了，胤衸發現自己迷路了。走走停停，竟然來到一片湖泊，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月亮倒映在水中，碎成點點星光。

　　「當我們看到月亮的背面時，兩個世界就有互通的可能！」敏弘清亮自信的聲音響在耳邊。心裡覺得堵得慌。

　　索性扯了嗓子，沖著湖水大喊——

　　「敏——弘——」

　　啊喲！撲通，從身邊的樹上掉下一個人，口裡嘟嘟囔囔地說：「旺財，你越來越笨了，怎麼這麼晚才找到我啊？」

　　胤衸好笑地看著屋子外面站著的被稱為旺財的侍衛，問敏弘：「你怎麼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

　　「誰讓他每次都能找到我。鼻子比狗還靈！」

　　「找你？」

　　「是啊?老，不，康熙……皇上，把我關在這個鳥拉屎龜下蛋，就是沒有人毛的地方，讓這幫啞巴看著我。我想說話都沒人。才不能如他的意呢！我就逃跑，就當是做遊戲了。開始連院子都跑不出去，後來就滿山轉悠了。反正我也出不了山，最後總能抓住。不過這一回最長。我捉摸著，下回就能出山了，還想去找你呢！到時候偷偷看你一眼，報聲平安，我就四處溜達溜達。看看這個世界的山水。你不知道，我在這兒這幾天，學了不少本事，不怕森林了。」

　　「幾天？你知道你離開我多久了？」胤衸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怎麼知道？」敏弘一副看白癡的樣子，「這些人天天看著我，又是啞巴。你那個爹誠心想憋死我。這裡四季都差不多，樹老是綠的，花老是開著的，我怎麼知道。再說了，我本來就搞不清楚你們的紀年。你別忘了，每次都是你告訴我的。對了，多久了？」最後，敏弘笑嘻嘻地問。

　　「五年了！」

　　「……」

　　23.開苞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敏弘尷尬地想著，胤衸現在怎麼這麼有存在感。身上屬於雄性的味道沖得她有點發暈。想起在現代時看到的十三年輕的模樣和現在也沒太大差別。問道：「嗯，你現在……現在怎麼這麼高了？」總有一米七八了吧？

　　胤衸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一聲不吭，就這麼看著。

　　敏弘覺得臉很熱，非常熱，超級熱。媽呀，快熱死了，脫口而出：「今天怎麼這麼熱！」

　　外面秋風凜冽，刷啦啦的是不大不小的秋雨。

　　推開窗戶，秋風迎面撲來。抖抖衣服，貌似涼快些，轉過身，媽呀！他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了？

　　「你怎麼走路這麼輕？也不……唔……」

　　很輕柔地被堵上了嘴，溫熱的唇瓣試探著、流連著……

　　「唔，胤祥……」捉到一個空子，敏弘暈暈乎乎地說，「不行，不行，你還小，太小了……」

　　噓……火熱的手掌貼在後腰，讓敏弘想起了「暖寶」。他的手……好大……

　　兩手交替在她身上游走，背後是敞開的軒窗，秋雨夾著秋風落在身上，沒有絲毫的感覺。

　　「敏弘！」胤衸吻著敏弘的肩頭，衣服已經滑落，細白的皮膚像一塊晶瑩的蛋糕果凍，勾引著胤衸的情欲。他早就知道，這裡的、那裡的，身前的、背後的，敏弘身上每一寸肌膚他都見過，都記得，牢牢地記得。現在只不過是做早就應該做的事情。

　　敏弘……口裡呢喃著這個名字，一把抱起來，低頭說道：「你早就應該是我的！」

　　敏弘被他眼裡的血絲嚇了一跳，什麼時候他有這麼深的欲望？雙腳離地，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子。臉貼著他的胸膛，那是屬於男人的，開始變厚實的胸肌帶著清新的體味，吸引敏弘試圖更多的吸嗅。頭頂響起沙啞的笑聲：「知道我不小了？」

　　那個幻影般的十三回來了，變得真實而富有侵略性。敏弘有一瞬間的迷惑，難道自己變成了幻影？所以他成了實體？

　　敏弘並非不懂人事，幽禁歲月裡想得最多的不是五阿哥，不是十七阿哥，而是這個小十八，這個陪她一路走來的夥伴。

　　捫心自問，這個夥伴早就成了她在這裡活下去的支柱，甚至在那個已經遠去的現代生活裡，她對著日漸透明的胳膊，那個念頭就已經形成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沒想到倏忽歲月，不經意間五年已過。這個傢伙，竟然已經變得和在現代時最後一次還原一模一樣，所有的障礙全部崩潰！康熙的震怒讓敏弘更深切地看明白自己命運的無常。

　　詩酒趁年華，何必固守天長地久！

　　撫著赤裸佈滿汗水的後背，敏弘滿意地笑了——我們終於等到了！

　　胤衸的手有些發抖，但是還算熟練地解開敏弘的衣扣，就連貼身的胸衣都毫不費力地撕開。赤裸著上身，只穿一條中褲站在敏弘的面前。

　　「閉眼！」手掌輕輕地蓋在敏弘的眼睛上。手掌下輕長的羽睫迅速地抖動著，像千萬把小扇搔著胤衸。腹中的欲望熾熱地燃燒著，整個人已經全然沒了理智。

　　「敏弘！」

　　胤衸喃喃地叫著。兩具赤裸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雖然還有一絲清明告訴他，慢點，慢點，再慢點。但當敏弘的呻吟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所有的清明都變成水蒸氣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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