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秋大夢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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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弘死鴨子嘴硬:「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這種情況怕你做什麼。」 胤祥不屑地哼了一聲,有一種彈她腦蹦的衝動。怕爺很丟人嗎?! 水晶一直沒找到,慢慢再說吧。 敏弘繼續描著字,試圖把橫寫直。口裡說:「你說,那綠濃都努了那麼多年的勁兒了,也沒生出個仨瓜倆棗的。就現在這一晚上,能行嗎?」 「你不知道嗎?」龜毛祥又開始念經,「你不是對男人很有一套嗎?對了,你們那地方不是沒什麼男女之別嗎?!」 敏弘嗤之以鼻,怕你就不是玉敏弘:「哦,我們都用避孕套的,就是你在電視上看的那個,彈力很好,超級舒適。比你們用的那個什麼羊腸子好使多了!」 老爺爺一陣沉默,敏弘摸摸自己的臉——好燙啊!那人剛才還凶巴巴的要殺要砍,現在又羞得像個丫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怎麼寫這麼難看的字!長得和你一樣!」老爺爺被笑惱了。 「一樣就一樣。反正沒人能模仿得了。還有,字要是長得和我一樣就說明很好看了。像你才叫醜,而且無可救藥!」說歸說,仔細看看是挺難看的。接下來寫哪個字好呢?一邊落筆,一邊問老爺爺,「說真格的,你覺得還有必要繼續勾引嗎?」 「什麼勾引不勾引的,你就不能用好點的詞嗎?沒必要!」 敏弘眼珠子一轉又想起個問題:「如果真懷上了——十三爺,您老可是要生孩子了!」 這真是個好問題。管不了十三怎樣想,敏弘自己哈哈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大白天的,胤祺竟然回來了!胤祥不是說他們男人白天是不進女人房的嗎?就不怕被人笑話? 敏弘抹抹眼角的淚水,站起來,搪塞道:「沒什麼!怎麼,沒事了?」牽著胤祺的手,往座位上引。 胤祺愣了一下,沒動。敏弘不知所以,傻呆呆地四周看看。 「行禮!」是胤祥認命的聲音。 哦,對了。可是這禮該怎麼行呢? 胤祺狐疑地看了看敏弘,沒說什麼。視線被桌上的大字吸引住了。 看看……再看看,拿起來,仔細看看。 終於回頭看著敏弘,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敏弘擺出最無辜的表情和莊嚴的表情,仿佛這是純學術問題。胤祥再度哀號,要被這個女人害死了。 只見雪白的宣紙上,淋漓盡致地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春……藥」! 「藥」字的最後一筆酣暢痛快地向斜上方鉤去,昭示了寫字人無比得意的心情。 「嗯哼——」敏弘纖手微抬,抵住口唇咳嗽一下,臉不紅,心不跳,蓮步款款,走上前去,接過自己的墨寶,煞有介事地看看,說:「我覺得這字兒還得練練。是吧,貝勒爺?」邊說邊把紙收好,扔進百寶盆中。拍拍衣服,扭過身來,意思意思地蹲了一下,反正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一本正經地說:「貝勒爺覺得是不是還需要練練?」 胤祺看看百寶盆,又看看沒事人似的敏弘。 「啊?啊,那個——哈哈哈哈!」胤祺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是,是,是,是該練練。哈哈哈!」 「丟人!」這是胤祥的聲音。敏弘沒理他,端起茶杯潤喉。還想繼續裝,看胤祺笑個不停的樣子,自己也破功了。嘿嘿,乾笑幾聲,見胤祺已經笑得趴在床上起不來了,敏弘終於出離了憤怒,沖上去一頓拳打腳踢,口裡不住地說:「不許笑了。還笑!」 胤祺一個翻身,把敏弘壓住,笑著說:「好好,不笑了。哎喲,不行,不行,忍不住,忍不住了。」 胤祺窩在敏弘的脖頸處,悶悶地笑著。 胤祥不停地對敏弘說:「把他弄遠點,快點!弄遠點。」 敏弘翻了個白眼,心說,大哥,這是我老公,于情於理都不該這麼做吧?再說了,你讓我現在把他推開,咱們還怎麼勾引啊! 你們這些阿哥,個個脾氣大得不行不行的,要是十三福晉這時候把你推開,你會怎麼辦?! 胤祺終於不笑了,抬起頭,半撐著身子,看著敏弘。眼角還有笑後的眼淚,眼睛亮晶晶的。 說實話,這是敏弘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這個男人。真叫一個MAN! 微帶棱角的輪廓,高挺的鼻樑。大概是西北駐軍時鍛煉的,細淨的臉上掛滿了陽光的味道。 胤祥心急火燎,怎麼這個丫頭還不把五哥推開!總算敏弘抬起手來了,胤祥緊張地看著,希望能把五哥推開。 嗚—— 這丫頭竟然厚臉皮地去摸五哥的臉!胤祥連哭的心情都有了,看五哥的表情就知道下面要幹什麼。一著急,一使勁—— 啊!胤祺被推到了床下! 敏弘吃驚地趴在床邊,這事可大條了! 靈機一動,哎喲一聲,敏弘抱著肚子在床上滾了起來。前後間隔不過幾秒中的時間,就像一時的失控一樣。滾著滾著,咕咚,自己也翻下床了。 還好還好,正好砸在胤祺身上,不算太疼。一個打滾,又翻了出去。摁著肚子,半跪在地上倒吸氣。心裡暗罵胤祥缺乏團隊意識! 胤祺今天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晨起之後,胤祺一直覺得不太對勁。也說不出原因來,總覺得這個綠濃怪怪的。那天晚上見到的,就像一個精靈,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說不出的調侃和自信。可是到了床上,就像一杯白開水,中規中矩,甚至「過程」也和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樣,索然無味。一切又回到了原先的樣子。怎麼說呢? 前後就像——兩個人! 其實,夫妻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不管愛與不愛,都會有感覺。不一定是多麼明顯的變化,一點微小都會讓人覺得彆扭。在乎的人就會多問問,不在乎的人就會覺得無所謂,不必自找麻煩。胤祺喜歡「新」綠濃,心裡自然有對比。 一進門,先是聽見朗朗的笑聲,然後就看見「她」毫無形象地在床上滾作一團。屋裡根本沒有別人。究竟是什麼讓她這麼開心? 還沒有問,就看到那幅字。胤祺不禁絕倒!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那若無其事的表情,仿佛談論的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兒。尤其是那句假模假勢的評論,「還得練練」,怎麼?多寫兩遍「×藥」?! 細看那字,胤祺心裡的疑惑更深了。這字雖然不成體例,可是筆劃走勢連貫,轉合嫺熟,分明對這個字熟悉得很,尤其是那個「藥」字,筆劃繁多,但是間架結構的安排竟然和前一個字如出一轍。也就是說,寫字的人,對這些東西很熟練。 而綠濃——不識字! 胤祺暗道:這副筆墨不過是自己去年隨手留在這裡的東西,被綠濃當寶貝似的收著。雖也見她時常把玩,卻不過是擦拭居多,像今日這般熟練地調弄玩耍,還寫了出來,是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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