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情迷五胡亂華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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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每個人都有報應,或許這也是我的報應。」我全身緊繃,心思卻更加沉重,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我的報應也應該到了……一切痛苦都應該到頭了,只是我真的可以陪著他同穴嗎?若我死了,兒子怎麼辦?一切的一切,又仿佛是未知的…… 「皇宮的銷煙越來越重了,皇帝越發想除去石兄了,叫他多加小心。」蘇蔡擔憂地盯著我,又絮絮道,「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很少見你們在一起了,有時間他應該多陪陪你。」 「他有那個心就夠了,現在朝中大臣都對他不滿,想必皇帝也想削了他的兵權,叫他如何能安下心來陪我。現在不比從前,一切都要快到頭了。」我喟歎地盯著皇宮,心中卻明白,真要到頭了…… 十一月,石遵召義陽王石鑒、樂平王石苞、汝陰王石琨、淮南王石昭等人入宮,來到鄭太后面前進行商議。石遵說:「石閔不忠於君主的跡象已逐漸明顯,如今我想把他殺掉,怎麼樣?」石鑒等人都說:「應當如此!」鄭氏說:「當初在李城起兵時,如果沒有石閔,豈能有今天?石閔有點居功自傲,應當對他有所寬縱,怎麼能急急忙忙把他殺掉呢?」 這時石鑒藉故外出,派宦官楊環迅速去把這一消息告訴石閔。石閔聞訊後就脅迫了李農及右衛將軍王基密謀廢黜石遵,派將軍蘇彥、周成率領披甲士兵三千人在南台把石遵捉拿起來。士兵們來到石遵的住處時,他正和婦人玩彈。他問周成說:「造反的是誰?」周成說:「義陽王石鑒應當立為繼承人。」石遵說:「我尚且如此,石鑒又能支撐多長時間!」於是,在琨華殿將石遵殺掉了,同時殺了鄭太后、張後、太子石衍、孟准、王鸞以及上光祿張斐。 石鑒即位,實行大赦。任命武興公石閔為大將軍,封為武德王。任命司空李農為大司馬,同時統管尚書職事。任命郎為司空,秦州刺史劉群為尚書左僕射,侍中盧諶為中書監。 十二月後趙國主石鑒派樂平王石苞、中書令李松、殿中將軍張才夜裡去琨華殿攻打石閔、李農,沒有成功,引起了宮中的混亂。石鑒很害怕,裝作不知其事的樣子,當夜就在西中華門殺掉了李松、張才,並殺了石苞。 龍驤將軍孫伏都、劉銖等率領羯族士兵三千人埋伏在宮中叫做胡天的地方,也想誅殺石閔、李農。當時石鑒正在中台,孫伏都率領三十多人想進入中台挾持石鑒一起攻打石閔、李農。石鑒看見孫伏都搗毀了樓閣通道,便上前詢問原因。聽聞後也贊同殺石閔,卻沒有成功。 石閔、李農率領數千兵眾搗毀金明門,進入中台。石鑒害怕石閔殺掉自己,急忙招來石閔、李農,開門接納,並謊稱孫伏都叛亂。於是石閔、李農前去攻打,斬殺了孫伏都等一大批人,以至於從鳳陽門至琨華殿,橫屍遍地,血流成渠。石閔還向內外宣佈命令:六夷如果有膽敢拿起武器的,一律斬首!胡人中有的衝破關卡,有的翻越城牆,逃出來的不計其數。 公元三五0年正月,石閔宣佈複姓冉,殺死羯趙皇帝石鑒,同時殺死石虎的三十八個孫子,盡滅石氏,一舉滅掉了殘暴不可一世的羯趙帝國。其後冉閔即皇帝位,尊母王氏為皇太后,立妻董氏為皇后,冉胤、冉明、冉裕三個兒子全都被封為王。以李農為太宰、領太尉、錄尚書事,封齊王,其子皆封縣公。年號永興,國號大魏,史稱冉魏。 冉閔下令鄴都城門大開,凡六夷(匈奴、鮮卑、羯、氐、羌、巴氐)「與官同心者住,不同心者任所之」。一夜之間,方圓幾百里的漢人,扶老攜幼,全往鄴城裡面湧,而一直以鄴城為老窩的羯胡及六夷外族,推車挑擔,拼命往外跑。 冉閔意識到這些胡族終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始終是中原戰亂不絕的禍根,便頒下《殺胡令》:「凡內外六夷胡人,敢持兵仗者斬,漢人斬一胡人首級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悉拜東門。」一時間,鄴都城內漢人紛紛拿起武器追殺胡族,冉閔親自帶兵擊殺鄴城周圍的胡人,三日內斬首二十余萬,屍橫遍野,同時冉閔還揚言要六胡退出中原,「各還本土」,否則就將其統統殺絕。 我依然安靜地待在他身邊,雖然知道他很忙,卻依然安靜地等著,和他等這一年,等了好久……好久……心中憂喜皆半,因他的壽命也快到頭了。 他只是癡癡地望著我不發一言,黑眸中那絲堅定我卻看得清切,漢人,終於熬出頭了…… 「天雪……」冉閔怔怔地看著我半天,終於打破沉默,眼中盡是思念和悵惘,給人以無限憂思和悲涼之感,目睫中有一抹灼灼的光,繼而笑道,「你知道嗎?我終於滅了石氏一族與羯人,相信我,很快所有胡人便會消失在我們漢人之地……到時,天下太平了,我們漢人重掌北方,可是……我不能陪你了。」 我笑顏漸開,心下卻驚,不露痕跡道:「嗯,我知道,你忙吧,待你成功了,便是我們相守之日,我會等你的。我會一直等你……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行了。不管任何時候,魂亦相隨這個承諾你一定要記得。」 「我不能立你為後,你會怪我嗎?」他擔憂地問,複而又笑道,「我知道你不會,你的心思只在我身上。那只不過是虛名罷了,我的天雪,永遠不喜歡跟人爭。」 「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我心酸地盯著他,側過臉,拭著眼中逐漸湧上的眼淚道,「可不可以不要與慕容恪對戰?真的不要與他對戰。」 「你……」他臉色倏冷,×言又止地盯著我,不安地問,「你怕他受傷,還是……怕我打不過他?若是怕我打不過他,儘管放心。你相公沒有這麼弱,慕容恪聽聞從沒敗過,我倒想見識是否人如其名。」 「你明知道我擔心的是你……又何必牽扯到他,我的心裡只有你,一直只有你。別人想進半分也是枉然,你懂的,不是嗎?我愛你……」我垂首,心下酸楚,又柔聲道,「可不可以給我做幅畫,我想要幸福、快樂地與你……」 「好……」他欣然答應,臉上有淺淺的弧度,又道,「一切都是按你所說,你說浚哲不需要封王,我也答應你了。現在請你按我所說,幸福地與我一同去做畫,好嗎?」 「好……現在的我會聽你的,全部聽你的。」我仰頭,將快要溢出的淚送了回去,走上前,牽著他的手,含淚笑道,「冉閔,你要記住,若你死了。我也會魂魄相隨,知道了嗎?一定要記住。這世上曾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子鍾情於你,為了你寧願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伊天雪……」他深情喚我,凝視著我,卻微微發怔,粲然一笑地輕撫我的臉頰道,「最愛哭鼻子的伊天雪,跟我在一起卻拒絕任何封賜的伊天雪……為了我連性命都可以棄于不顧的伊天雪……還有……要對我魂魄相隨的伊天雪……」他的淚亦隨之墜落,聲音越來越弱,自然而然緘了口,不再多說。 我柔情似水地依偎著他,依然微笑,眼中卻泛出一抹悲涼,半天方迸出幾字道:「我只求你平安……」 「相公。」董卿突然推開房門,雖然已是皇帝,她卻顯然叫皇上不順口,而冉閔也未介意,目光依然盯著我問道:「怎麼了,有何事?」 「各胡組成聯軍連番圍攻,朝中大臣正等你去商議此事!」董卿依然溫和道。 冉閔凝視她,微微發怔,良久良久,才深歎道:「宮中糧食都分給百姓了,現在無人耕作,百姓才是苦不堪言,宮中的女子,我全部下令釋放,可是做好了?她們現今可有安身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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