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情迷五胡亂華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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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對我們來說是喜慶的,兒子終於回到身邊。而冉閔因大王身體不好,不能打獵,也有很多時間陪伴。只不過因石虎做的壞事太多,終於有了大規模叛亂。百姓更是無法生存,有些地方甚至已無人煙。 「大王終於做皇帝了,不再是大趙天王了。最終還是取代了已故先皇。」冉閔苦笑搖頭,眼眸卻有抹炙熱的光芒,似乎是對已故先皇石勒(趙國的建立者的緬懷)。 我不由揣測道:「石勒是個好皇帝?他可是石虎的大哥,有其兄才有其弟吧。兄弟倆他能好到哪裡去!」 「天雪不能胡說,他可是個好大王。」他微挑眉宇,眸子裡藏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在回想,俊顏上也有了極濃的笑意,黑眸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道,「大王石勒禁止胡人侮慢漢人士族。兄死妻嫂是很多胡族的普遍風習,他也加以禁止,並不許在喪婚娶,以適應漢人習慣。職官大體依照晉制而有增設,如置專司胡人詞訟的門臣祭酒,管理胡人出入的門生主書。立國後,為節省糧食,禁止釀酒。還計劃推行錢幣,代替布帛交易,但未能實現。」 「我只以為他出身低微,早年飽經憂患。富於軍事才能,政治上也頗有識度。沒想到他對漢人倒是挺好的,與石虎不同。」我雙目仰視,神采灼灼,興奮地問,「聽說最近打仗了,是東宮太子石宣號稱『高力』的一萬多被貶戍涼州的人。」 他大惑初解地點頭,轉而輕彈著我的臉頰,寵溺而帶著幾分曖昧道:「搞了半天你還是想問打仗的事,連相公都敢算計?伊天雪,你膽子倒是大了些啊!」 蘇蔡逗著浚哲在一旁插話道:「是因梁犢利用眾人內心的怨恨,策劃造反作亂,說要返家。眾人聽說後,全都跳躍歡呼。於是梁犢便自稱晉朝征東大將軍,率領眾衛士攻克了下辨。安西將軍劉甯率兵從安定出發攻打梁犢,卻被梁犢打敗。這些號稱『高力』的衛士們全都身強力壯,善於射箭,一人足以抵擋十餘人。他們雖然沒有武器盔甲,但搶來老百姓的斧頭,再安上一丈來長的斧柄,交戰時用起來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我無比認真地凝視蘇蔡,柔聲道:「沒想到太子石宣的兵馬如此能打!不可小覷。」 他只是垂首逗著浚哲,輕笑道:「衛士們跟隨著梁犢,攻克郡縣,殺掉郡守、縣令等官吏,長驅直入,向東而來。等到抵達長安時,參加的人已達十萬。樂平王石苞率領全部精銳士兵阻擋他們,但一交戰就被打敗。梁犢於是東出潼關,向洛陽進發。大王任命李農為大都督,行大將軍事,統領步兵、騎兵十萬人前去討伐,在新安交戰,李農依然大敗,在洛陽交戰,又被打敗,只好退至成皋,堅壁防守。」 我帶著頑謔地輕笑開口道:「李農不過爾爾了,冠軍大將軍姚弋仲倒是可以去打。聽說他威武非凡。相公你去都可以,但是你總是藏斂鋒芒,是否留于以後再戰?」 「你說呢?」他不置可否地輕笑,轉而對蘇蔡道:「蘇兄若是為朝廷效忠該有多好,浚哲現今天天纏著你,連我這個爹也不認了。」又向浚哲招手道:「乖,快過來!來爹娘這裡。」 浚哲或許自年幼由蘇蔡帶大,一直往他身後躲著,平時也只跟蘇蔡玩。爹娘或許對他來說,只是個沒有多少意義的詞罷了。只是這孩子相當頑皮,才幾歲便學著偷東西……真要讓蘇蔡帶孩子,只怕是第二個神偷了。 蘇蔡眸光微轉,睨著我,拍著浚哲小手,指著我笑道:「乖,快去娘那裡。娘身上有好多寶貝可以偷。若是不偷就浪費了。」 「蘇蔡!」我啼笑皆非地盯著他,一時竟不知應該悲抑或喜。無奈道,「他才三歲,你就教他偷東西了,以後怎麼得了?他可是我的寶貝。」 浚哲瞪大雙眼,斜著小腦袋,忽然叫冉閔道:「爹……抱抱……」冉閔怔了怔,走過去將他抱到懷中,語氣皆是寵溺道:「乖……怎麼想到叫爹了?一直只聽見你叫師傅。爹還以為你有了師傅便不要爹了。」 一霎時喜悅如潮水般湧來,我看得大慟,含笑道:「畢竟還是父子倆,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公現在不會怪他了吧?只是我想怪。」我撅著嘴,嗔斥道,「為何就你們父子倆,我這個娘親呢?十月懷胎可是很辛苦。怎麼就將我扔在一旁了?」 冉閔無奈地輕笑,不禁揶揄道:「為何要記得你,這可是我的兒子。你這個娘親可以走了,父子倆的事哪輪到你。沒見我和他正在培養感情嗎?」唇邊的笑意也越發深沉了,問浚哲道,「你喜歡爹還是娘親?喜歡爹便給你偷東西,喜歡娘親就什麼也沒有哦。」 浚哲眼珠靈動地轉著,搔著小腦袋,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堅定,道:「我最喜歡的是師傅。」 我睨著蘇蔡,他唇邊的笑意淺淺,微垂的長睫下隱隱可見流光熠熠。又定定地迎視著我的目光,那流轉的深情卻讓我看得分明,也驀地心驚……他終究對我還是無法忘懷,儘管我已經成婚生子,儘管我的心永遠不會在他身上,他對我的愛卻是一點也不會減少。這個男人對我的愛太深了,我始終無法理解……到底我身上有哪點可以吸引他如此待我? §因果報應,一個接一個 這一年是最混亂的一年,皇宮內硝煙彌漫。四月乙卯(初九),石虎病重,任命彭城王石遵為大將軍,鎮守關右;任命燕王石斌為丞相,總領尚書職事;任命張豺為鎮衛大將軍、領軍將軍、吏部尚書。並受遺詔輔政。劉皇后討厭石斌輔佐朝政,怕這樣對太子不利,×借機除去石斌。 「皇后喚天雪進宮可是有要事?」我說得淡定,心下卻洞徹。皇后無非想利用冉閔罷了,任誰都知道他對我愛護有加。已到了言聽必從的地步。 「天雪言重了。本宮執掌後宮日子尚淺,幼子又被立為太子,所以眾多事情還要石將軍幫忙。」她溫婉的眼神摻進了一絲陰鷙的味道,顯得有些尖銳,雖說藏匿得很好,我卻看得清切。 我低眸,嬌羞道:「皇后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何事需天雪幫忙呢?實在客氣了。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天雪定當聽從。日後太子爺登上皇位,想必也不會虧待了我家相公才是。」而我心中卻不禁冷笑,真是好個溫婉的皇后,竟然連皇帝的兒子也想謀害。恬靜溫婉的表像下隱藏著這樣殘暴凶戾的一面,她,倒是藏得太好了。連狡猾如狐狸的石虎也可以瞞過。不得不服了她! 「別這樣說,到時當然不會虧待了石將軍。」她的語氣依然溫和,又輕笑道,「都說姑娘與已逝的蘭妃同一模樣,如今看來,你的模樣倒是勝她幾分。」 我一時默然,抬眸迎視她,複笑言道:「怎麼可以與蘭妃相比,皇后你才是萬中無一的大美人。難怪皇上對您神魂顛倒……」抿齒偷笑道,「誰都知道皇后出身高貴,以往幾位皇后哪能與你相比。論才貌、氣質,您都是萬中無一的。」 「天雪的嘴可真是甜,難怪石將軍對你寵愛有加。」她心中想必歡喜,對我也推心置腹一般,溫順和婉,道:「石斌竟然在大王病重時喝酒打獵,而且不來宮中探父。本宮已將他罷官,派了五百人在看守他。他還真是不孝子,天雪你說呢?」 「當然,他果真不孝,自己父皇病了,也不來瞧瞧。」我淡笑接口,心中卻忍不住狠狠啐罵她。石斌本是孝子,想來探石虎。卻被劉皇后三番兩次欺騙,讓他誤以為石虎病已好了。這才喝酒打獵,豈料皇后竟然以此事為藉口,假傳聖旨將石斌罷官囚禁。真是×加之罪,何患無辭? 突然有士兵急忙闖入,報道:「啟稟皇后,皇上病情見好轉,剛去了太武殿的西閣,擔任宮中護衛任務的龍騰中郎二百多人上前列隊拜見。請求皇上立燕王(石斌)為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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