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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想必你就是神偷蘇蔡?可讓我一陣好找,放開她?」冉閔輕挑眉,臉上也呈現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又漠然道:「你可知她是我什麼人?一個我出逃的小妾,憑什麼讓外人來命令我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

  他的諷刺之言讓蘇蔡額際的青筋竄跳著,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忿忿道:「即是出逃,那你們便毫無瓜葛,放開她!若你不放,休怪我不客氣,想從神偷手中搶人,那要看你夠不夠本事!」

  「哈哈哈……」冉閔突地大笑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冷寒森意,眼眸中盡是野獸般無情的視線,道:「搶人?對她我何須搶?她的命是我所救,同樣她也是我的女人,何須搶?」

  蘇蔡絲毫不顧忌那些武士,怒火更炙道:「過去的一切我全然不計較,她已準備與我成親,那便是我的女人!所以給我放開她,傳國玉璽我給你,若不然,我會毀了傳國玉璽,到時倒想瞧瞧你如何向趙王交待!」

  冉閔頓時臉色鐵青,切齒道:「你在威脅我?我最不受人威脅,所以死心吧,傳國玉璽我要拿回,她我亦要捉回!別忘了我手上還有這幾條人命,你若敢將玉璽毀了,他們幾個的人頭也會落地!」

  「不要,不要殺人好不好……他們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我求你了,冉閔……別濫殺無辜。」我心急如焚哀求,涼意霎時籠上心頭,他果真在氣惱於我!

  他加重摟著我的力度,藹然看我,久久,才冷聲問:「那先回答,在你眼中我算什麼?想離開便離開,不離不棄有那麼困難嗎?什麼是滿心淒苦,無法回答?我在山中叫喚你時,你可曾聽到?我的感受,你是否有想過?留下一封莫名的信給我,就獨自離開,要我如何不怪你?如何不怨你?」

  我咬了咬唇,×辨,卻已忘言,他更為咄咄逼人道:「你還準備與他成親?告訴我,你是不是當真要寫他成親?親口告訴我,若你敢騙我半字,我絕不輕易饒了你!絕對不!」

  我的心,霎時亂了,傷心至此,已無力藏匿胸中的怨懟,螓首輕揚,一字一字清響道:「對,我答應與他成親,也答應要忘了你,其實我早忘了你,所以……」

  這話仿佛掏肺剜心一般,讓我心陣陣刺痛,淚水亦猶未幹透,此刻又慢慢地湧上來。

  「好……很好,非常好,看來,我來得是時候,想離開我,先問過我願不願,若我不同意,這輩子都與你糾纏到底,至死方休!想離開我,除非我死!要不然就別妄想。」他陰寒的鷹眸高深莫測的瞅著我,語氣更是森冷,尤如冬天的霜雪。

  「不要傷人,求你了,我跟你走就是,蘇蔡將傳國玉璽給他……」我焦急勸道。甫一出口,便察覺到冉閔的面色已微微一變,一股肅殺之氣,轉瞬即逝。

  §跳江②

  蘇蔡黑眸中掠過絲狡黠,旋而無耐道:「行,我給你,放了其餘的人,至於天雪,若你有把握將她帶出東晉,大可試試,真能帶出,我就要佩服你了,最好時時防著我,偷人我最拿手!」

  「我已盡知,無須再說,定當日夕小心戒備,好讓蘇兄你施展神偷妙術,我得一開眼界,心儀已久,不論以偷或以客來,均盼從速好了,否則過了江水,回了趙國,蘇兄縱使有登天本領也無法從我身邊偷人了!」冉閔說得固是咬牙切齒,眉尖亦銜了隱忍的恨意,摟著我的手又加重了少許力度。

  「將軍未免也太小看蘇某了,趙國皇宮是何等嚴備,照樣不是偷了來?小小的將軍府未免也太大題小作了,我想偷天下人都無法阻止,何況我的女人在你手中,不偷怎成呢?放心吧,你能出了東晉再說,可能前腳剛踏出此地,馬上便被抓走也難說了。」蘇蔡雙手交抱,勾抹起一淺笑,諷刺意味竟現臉上。

  「是嗎!靜候佳音,我倒真想瞧瞧是如何本領高強,若被你偷走,只能怨我沒有本事,連個妾也看不好!」他特意加重妾字,只為宣告我是他的女人。

  蘇蔡暫不答話,只是走上前,將茶桌上,墊著茶壺的一包東西拿出來,扔給冉閔道:「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傳國玉璽不過如此罷了,虧你們還當寶呢,真是可笑,在我家中毫無用處,只好用來墊茶壺了。」

  冉閔一手接過,忿然作色,卻又不好發作,只道:「蘇兄偷的東西如此多,怎會將這等東西放在心頭?」轉而譏笑道:「想必蘇兄仇人也眾多吧,要小心當朝皇帝可是對你下了殺令,格殺勿論,能保住小命再說。」

  司馬衍聞言,臉色已是十分難看,只得黯然悻歎著,亦無可奈何,就算要免了格殺令,也要回得了皇宮再說。蘇蔡卻不放在心頭,似乎胸有成竹,料定可以將我偷走,冷道:「我的生死不勞你關心,只是求你好生待我的女人,不要為難於她,若她出了何意外,我會對你不客氣!能日防夜防是你本事,稍有差池,我便取你性命!」

  冉閔不接話,只是示意手下放人,挾制我朝外走去,到了外頭,才粗魯地將我抱上早已候著的馬上,雙手更是緊緊圈著,懲罰咬著我的耳垂,直至通紅,仍不解氣,羞辱道:「著實料不到,你如此快便可勾上人了,還是神偷,想不到我的女人本事還不小,」說罷,親咬著我的頸間,冷笑道:「他嘗過這裡嗎?」

  「你夠了沒有,這裡是馬上,想要羞辱我,也勿須大庭廣眾?一定要這樣,你才會休甘?才會得意?」我聲音微顫,眼眶泛紅,心不免側然,他怪我是理所當然,但又何苦羞辱於我?男人吃醋當真不可理喻!

  他見我委屈,似乎也不忍,只得無情道:「行,我們回客棧去慢慢談,有的是時辰與你親熱,這次看你能往哪裡逃。」我征了征,張口×言,最終卻什麼也沒說,他都忍心羞辱我,我又何懼?只是心卻像極被什麼東西輾過,痛不可言!

  見我漠然不語,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緊摟著我,無消多時,便到達一偏僻小莊,此地人煙稀少,風景秀麗,吩咐人嚴加看管後,便抱著我朝莊內走去。

  「這是我們暫時落腳地,我來此地已有好些日子了,本也派了人找你,豈料毫無音信,現今好了,東西也到手,你也找到,看來是老天之意了,明日便起程回趙國,我看他怎麼來偷你!」他粗魯地踢開房門,將我重重摔到床上。

  §跳江③

  我艱難地坐了過來,全身頓時如散架般酸疼,眸中掠過慍怒的鋒芒,忿忿道:「你做什麼?成心摔死我?我何時惹你了,我倆已經不相甘了,你當真以為我還是你的小妾?告訴你,早已不是了!我早就不是你的女人了,所以也絕不會跟你回去!」

  他咬牙切齒,無情地將我撲倒,仿如野獸般撕裂我的衣物,咆哮道:「該死的,告訴我,你跟他到了什麼地步,他為何要娶你?你當真如此不知羞恥,方逃離了我,又如此迫不及待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告訴我,他有沒有碰過你!」

  「不要你管,別碰我,我們當真已無關係,我再也不要……不要做你的小妾,我討厭這個稱呼,為何是小妾,我討厭你有別的女人!我討厭!」我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恨意燃生,不過,一切終是徒勞無功,我終還是耐何不了他半分。

  他抬頭,怒火沖天地將拳打在我耳旁,咄咄逼人道:「告訴我,他有沒有……碰過你?」

  「你關心的就只有這個?只是這個?只是關心我有沒有跟別的男人,絲毫不顧忌我別的感想?只是關心這些嗎?」我薄唇微顫,眼中更是蓄滿了淚,仿佛只要一眨眼,便會淌下來。

  他征了征,頃刻,便含住我的唇,似乎懲罰地噬嚼著,如同饑渴一陣狂吮後,才依依不捨鬆開,呼吸急促道:「不是……只關心這個,而是……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不等我錯愕過來,他已欣起薄被,覆住二人,將我侍強拉入懷中道:「告訴我……我要知道,你有沒有背叛過我?他……他有沒有……告訴我,我討厭猜測,有抑或沒有?」

  我咬著下唇,汩汩的淚水滑下臉頰,順勢滑到了他手臂,嘲弄慘笑道:「我算是什麼?你就如此不信我?我沒有對不起你,一直都沒有,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都隨你意,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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