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情迷五胡亂華 | 上頁 下頁
一九


  §困囿愁城

  「天雪在想什麼?如此出神?該不會是在想相公吧!」董卿溫柔的聲音在身後倏那響起。

  我輕笑著搖搖頭,眼眸卻是輕漾如蒙薄霧,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他人呢?怎麼好像幾天未見了,他很忙嗎?」

  董卿溫和一笑道:「相公最近一直在陪大王狩獵,所以沒時間來陪你了,剛剛回府,所以……」

  「哦!」我漫不經心的輕聲應著,就算是陪大王也沒理由幾天不來見我一次,明顯著懲罰,而董卿似為善意的欺瞞!

  「天雪知道佛圖澄嗎?他如今很得大王寵愛,其實他也是高僧,可是不知為何相公很討厭他。」

  我扯唇苦笑著,「佛圖澄應該也有109歲高齡了,肯定是高僧,我倒是十分欣賞他,通過異術來弘傳佛教,所宣講的教義,也多限於因果善惡。其實他的學問也非常深厚,不然在他門下就不會有眾多的高僧會集。」

  「如果這些話讓相公聽到一定會大怒,你要謹言慎行才是,在相公面前萬萬不能提他。」董卿惶恐的吩咐著。

  我汾然冷笑道:「那又如何,佛圖澄本來就是聖僧,就算他不喜歡,也不能阻止這個事實。」

  「是嗎?高僧!」冉閔鬼魅般的聲音倏地響起,陰冷凜冽的視線直射我的臉頰,忿懣之意如此明顯。

  「是啊!高僧。」我亦不馴的回復著,陡然見他,雖然心喜,卻依然不願附和他。

  而董卿早已噤入寒蟬,朝我使著眼色,輕步退了出去,冉閔怒火卻已越燒越焰,他的話豈容我違拗「所謂高僧不會頃入權野,而他只知道叫大王建造寺廟,最可惡的是……」

  「最可惡的是他將蘭靈是女兒身告知石虎,你所謂氣惱的只是為了這個,在你心中他早已是奸宄小人,又何須我多言,是好是壞自有別人定論,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我神情淡然冷靜得不合情理,冷笑著嘲弄著他。

  「你……」他英俊的臉上有著不尋常的灰敗,轉而托住我的後腦勺,唇放肆的咬吻著,鼻與鼻之間只剩綢繆的氣息,如襲掠般離唇,他冷笑道:「妾如衣履,破了可補可換,別一再違拗我,否則你的下場不止如此。」

  「你羞辱夠了?可以請你離開了。」我冷淡輕笑,只是眼中含著熒熒淚珠,他驟然的一句話,令我徘徊迷路,困囿愁城,心似刀割。

  「離開?我以為這幾天你已經想通了,想不到性情還是如刺蝟!可惜這張臉,如此冷漠。」他強抑的怒火,已經燃出了火藥味,似乎一觸即發。

  「是啊,的確可惜了!如果不是這張臉只怕早已死無全屍了,早已在那些士兵肚腹中了,我應該好好珍惜這張臉才是,應該利用它來得到你倍加的寵愛,這樣才對吧!」心知他的話誰也不敢披其逆鱗,卻仍是忍不住刺激他,或者想他衝冠一怒,了結我還要直接,至少心不會痛!

  「我好心來看你,哪知你的性子依然如此,好好反醒才對,如果再如此,我真怕會親自了結了你。」他忿怒瞥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撐著虛弱不堪的身子悵然跌坐,這不就是我要的結果嗎?為何聽著心還會痛不可言!

  注:綢繆:纏綿的意思。披其逆鱗:因為某件事而惹惱了別人,違背他的意思。

  §話佛

  「天雪,快打扮吧,我們要隨相公入宮了。」董卿依然笑眯眯的吩咐我。

  「入宮?」我不解的看著她,我只不過是小妾罷了,何得何能可以入宮?難不成蘭靈又耍了什麼陰謀?

  「對呀,每隔不久,大王都會大會群臣,」

  「噢?可是我身份低微,何德何能陪伴相公進宮,難不成是蘭妃娘娘特意吩咐的?」我佯裝不經意的問著。

  董卿不置可否的輕笑轉身離去,頃刻打扮好之後,我與董卿便到了金壁輝煌的皇宮中,冉閔早已在入殿前等待,黑眸拂過我臉頰時有抹淡然的異光。

  大臣見到我時都驚訝不已,在我與蘭妃臉上相互打量著,石虎更是對坐在他身旁的高僧佛圖澄道:「您善誦神咒,能役使鬼神,徹見千里外事,又能預知吉凶,可知為何此女與我蘭妃相同模樣?」

  而我更是與佛圖澄對視著,他體形十分瘦小,鬍子全白,臉上皺紋頗多,已是109高歲的人可是仍是健碩的模樣。

  佛圖澄摸著泛白的鬍子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能說是一個緣字。」

  瞧著這位百歲僧人,不由得來了一抹捉弄之意,便輕聲道:「日落香殘,掃去凡心一點。爐寒火盡,須把意馬牢拴,大師可猜出此句意為何?」曾記得這首對聯,出自清代紀曉嵐之手,他年輕時戲謔和尚所出,而我說出此句只是為冉閔……倘若冉閔知道此句之意,不免笑掉大牙。

  「可是說佛教之人的生活規矩?」石虎好奇的盯著我,眼中盡是興奮之意。

  「見笑了!」我輕倚身,

  佛圖澄卻依然未忘宣揚佛法,笑道:「三界輪回,六道往返,受盡一切酸甜苦辣,痛苦無量,煩惱無盡,猶如大海波濤洶湧,永無止息,沉淪於六道之眾生,何時能離苦得樂,破迷啟悟,破邪顯正,轉凡入聖,而成就佛道,圓滿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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