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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第21章 難受

  如果說,為滿足暴虐×望而吃人,那主要的是表現了人性中遺留的獸性的兇殘,更表現出動物式的愚昧。這種以人肉代替軍糧的行為,歷史上卻是很多……

  這只能算是一場風波,冉閔最終也只有做罷,可惜事實好像並未此了結,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因為這道命令他將受更大的苦楚,而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沉默跟隨著這個男人,不管前途如何,亦不管是否會葬身此地。

  冉閔呆坐在床上,沉默無言,眼中的傷痛如此明顯,「我做錯了嗎?」此話亦是問他自己,亦是問我。

  我渭然長歎的挨坐著,苦笑道:「或許吧,你無法轉變些什麼,可是錯不在你,這是命,總有一天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他轉而緊摟著我,眸中掠過銳利的星火。旋即卻又黯然垂目道「他們認為小孩的肉為上等,女人的肉次之,男人又次之。吃人的辦法有許多種。有的是把人放在一隻大缸裡,外面用火煨烤,直到把人烤熟,有的是把人放在一個鐵架子上,下面用火烤,像烤羊肉串似的,有的是把人的手腳捆綁起來,用開水澆在身上,然後用竹掃帚刷掉人身體外層的苦皮,再割剝肌肉烹炒而食,有的是把活人裝在大布袋裡,放進大鍋裡煮,有的是把人砍成若干塊,用鹽醃上,隨吃隨取,種種酷毒做法,難以詳述,更可笑的是吃了之後美味無窮,還使人想念。」

  身子顫抖著,慶倖自己並未相見,否則更為心驚,驀地,一陣嚎啕之聲如江水崩堤猛然爆發,這是一種長久的壓抑到了極限,終於無法再壓抑而爆發的哭聲,一種痛徹心肺的痛哭,哭的不是別人,而是我!本以為淚水早已離我遠去,哪知穿越後卻更加想哭,已不知掉了多少淚,只知道以前的自己並非如此。

  他征了征,沉默地任我在他胸前抽泣,喉間只餘一聲歎息,見我漸漸停下,才恍然道:「你叫什麼!我忘了!」言畢便溫柔的盯著我,想替我軾去臉上的淚水。

  我面色丕變撇開頭,不願他為我軾淚,心開始為他忘記我的名字而惱火,憋了一肚子氣,溫怒道:「伊天雪……」

  他波紋不生的黑瞳漸露出笑意,仍是挾著一股陰鬱的霸氣「記住了,天雪,你出生之時天降大雪。」恍然又想起了什麼,眸光迅速黯冷道:「你不是蘭靈,我不會讓你重蹈覆徹,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很快我們便可回去了,那時再也不用為呆在軍中而擔憂。你不是蘭靈……」

  這話像是對我的無聲的承諾,而我的心卻更加苦澀揪心,他始終忘不了蘭靈,雖然我不是她,他心中卻早已把我當做是她,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什麼時候佔據他心的是天雪而非蘭靈?只怕是永不可能!心更加痛不可言……

  他扮正我的身子,將我雙手環在他肩上,然後用溫暖的巨掌輕撫我僵直的背脊,徹底潰決了我的思緒,但仍是掙扎道「放開我……我不是蘭靈。」言語之意亦有惱火。

  「你不是……」他輕聲喃語著,而我只能隨他擺佈,一聲極細微的呼喚傳入耳「蘭靈……」

  雖然細微卻聽得真切,心莫名的扯痛,似乎支離破碎,虛弱的淌著淚,他終究還是將我當作她!而我又能怎樣?

  §第22章 詭計

  這一夜很難一覺到天明,而是整夜失眠,剛合眼,又溢然蘇醒,而身旁的男人卻是睡得沉穩至極,面帶微笑,仿佛睡在他旁邊的是蘭靈般滿足,而我卻徹底沉迷于這個男人,沉迷到連自己也駭然生俱的地步,說不出的顫動在心中激蕩著。

  再次蘇醒時,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胡人婦女,她今日態度不同往常,笑臉道:「你醒了,將軍吩咐你用飯後,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準備穿好衣物起身吧。」

  言畢,溫婉的眼神摻進了一絲陰鷙的味道,顯得有些尖銳,她似乎認為自己隱藏得極好,而我卻看得真切,絲毫不敢忽略,她想玩什麼花樣我無法得知,唯有事事謹慎,規行矩步。

  穿戴好衣物後,在營內找出一把小匕首藏於懷中,吃完粥後,她便再度進屋道:「將軍說要你去給副將賠罪道歉,畢竟你砍了他一條手臂。」

  她勉強鎮定,垂目斂容,我猜她心中必然張皇不已,生怕我看穿。

  「真的嗎?那等將軍回來,我要他一同陪我去好了。」我佯裝索然無知的隨意說,斜睨著她的臉色,而她卻顯得十分焦急不安,卻又無可耐何,凝眸看我時眼中的恨意仍是如此明顯,我不禁在心中啐罵道,演技真差!

  「副將軍已在等你了,還是去一趟吧,況且只要道個歉就可以回來了不是嗎?而且我們整個軍營都會原諒你,也不會說將軍什麼,這樣不是一舉數得。」她仍是笑著勸說著,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千百倍!

  「噢,是這樣嗎?」嘴唇微微翕動,我亦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慵懶的伸了一下腰,便站起身。「那走吧,說好了只是道個歉就回來,我不會多留片刻。」

  她徒地猛點頭,擰緊的眉目終於舒展開,那嘴角的笑竟是十分得意,我當然沒有忽視,完全可以視若無睹,充耳不聞,只是不知那副將想的是何許主意罷了,否則任憑她還是很難請動我,他們是否在籌謀什麼一會便知了,在這軍營裡應該不敢放肆才對,畢竟我是將軍的女人!

  走進副將營帳我冷瞥他一眼,隨口道:「我來了,有什麼事就說吧。真的要我道歉嗎?」

  他冷眸瞬間掠過暴戾之色,卻笑眯眯道:「你砍了我條手,道歉是應該的吧。」那不易察覺的冷笑卻在他臉上蔓延著。

  「是的,對不起……你媽(嗎)……」我強抑心中狂笑的衝動,故意停頓說著,看似道歉卻是在罵他,這豬頭卻恍然不知。

  他隨手倒了杯小酒道:「喝了它一切無事,從此恩怨一刀二斷,畢竟誰都知道將軍挺寵你的,天天留你在營中相伴。」

  我錯愕的看著他,天天在他營中睡我覺得是理所當然,原來並非如此,看來他心中對蘭靈的愛並非我想的那樣,而是更深更濃烈,失去蘭靈的他應該是痛苦不堪的吧,心更加扯痛著,佯裝笑臉看著副將,試圖用笑掩去了眼中蔓延的傖然和傷悲,而始終也無法遮掩。

  思緒一滯,不由自主的接過酒一飲而盡,蒼白臉色道:「酒喝了,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吧,將軍也快回來了,可以交差了。」

  旋即轉身想走,他卻單手攔著我道:「再喝一杯我就真釋然了,以後不會再為難你。」

  §第23章 自殘

  「神經!」我心中的積怨,再度被撩起,不及思慮就罵著,他卻不明思緒的看著我,恍然未聽懂我的言語。

  我只得無耐杏目圓瞪道:「我不喝了!讓開,獨臂猴!」心中痛苦不堪,出語亦是傷人,心中所有的怨恨,此時全部發洩在這個男人身上。

  他眸光冷黯,幸好還有奇佳的忍耐力及厚臉皮,「再喝一杯,我真的原諒你了,以後將軍拋棄你了,說不定我還會收留你,這樣豈不是二全其美,你說對不對?」

  他願意撥冗關照我這位未來的棄婦?疑心自然加重,只有笨蛋才會相信他的說辭,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出,他對我的恨意絕對殺了我、吃了我那麼簡單,如果能讓我永不超生只怕他都會欣然大笑,現在如此對我只怕是風雨來臨前的先兆,一場躁動必然為時不遠。

  我毫不客氣的打掉他手中的酒杯,怒焰攀升道:「不喝,讓開!」口氣至是極差,對這種人還需要什麼好語氣?

  他單手攥著我的胳臂已無剛才的笑意,全身散發著冷寒森意,雙眼泛著駭人的寒光,面容猙獰道:「酒裡我下了迷藥,你以為你逃得了嗎?等一會上了我的床,將軍面前自是可以說你勾引我,到時候看將軍還信不信你,賤女人,以後要殺要剮都只是憑我!你等著藥力發作吧,我要你不得好死!賤女人!」

  聽他這麼說,我感覺到了頭腦有點昏沉,人也想睡的感覺,整個思緒渾渾昏昏,眼冒金花,搖搖頭強撐著自己清醒,從懷中抽出匕首,往他手上猛然一刺,一腳踢下他的下體,朝營外跑去。

  回到營中,坐在床上強忍著彌漫全身的昏沉,我不能睡,天知道他會不會再次進來,挽起衣袖咬牙切齒朝自己手上一劃,迫使自己清醒,不祥之感,頃刻間縈繞在心頭,已經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拼命一刀一刀劃著,雖然痛徹心扉卻仍是承受著,只知道此刻的我不能昏倒,外面的人如狼似狗對我虎視眈眈。

  神思恍惚的呆呆劃著,不知道劃了多少刀,心中千呼萬喚的叫著,冉閔……你在哪,快些回來,半響終於有人影走進房間,他腳步很緩慢,慢慢的靠近我,只能虛弱無力的問道:「冉閔,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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