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樓女帝(212)_亂異

二一二

　　第二百一十二章覺醒的樂章·夢的起始（中）

　　「夢渃兒……」夢源清看著面前的紅衣少女，雖然覺得很眼熟，而這個名字又讓她有種奇妙的感覺，可是她真的不認識她啊，至少……記憶中是這樣。

　　夢渃兒輕移著蓮步走進夢源清，然後微微搖了搖頭：「你我本是不該相識，反正現在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你又何必計較？」

　　「夢……我做夢了？」夢源清環視了四周，她來過裁決之源這裡好幾次，所以這附近的景物都記得非常清楚，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舊的言靈宮的後面。

　　「對，這是你的夢。」說著，夢渃兒指著遠處的瀑布說，「裁決之源是所有事情的起點，夢氏一族的生與死，都從這裡開始。」

　　夢源清無奈的聳了聳肩，她沒有興趣在聽夢中奇怪的少女長篇大論，她得趕快和旭堯商量好成親的事情，而且第一次科舉也已經結束，清樓內的殿試也要開始，她還得去準備試題，再說炙禦國的事情沒有解決，還有施薇秋被殺的事情她也得去跟進一下，所以她現在是完全沒有時間在這裡做夢的！

　　「我還有很多事情去做，我要起床了。」夢源清沒有再理會夢渃兒，轉身就走，雖然她還不知道要怎麼才可以醒來，不過走開總比在這裡聽故事要來得強。

　　「我沒有多餘的力量再讓你看一次真相，如果你現在走了，你永遠都不知道為什麼旭堯會不願意與你成親，也不會知道護國之心的來歷，以及真正的裁決神力是什麼，還有你的體內另外一種強大的力量是什麼。」夢渃兒沒有去攔夢源清，因為她知道自己有足夠的把握把夢源清留下，「難道你不想知道什麼是創世神定下的命運嗎？難道你不想知道旭堯身上的詛咒是怎麼來的嗎？難道你不想解開閻王在你身上留下的控制嗎？還是說……你甘心情願得當一個傀儡？」

　　前進的腳步略微遲疑，夢源清轉過頭來看著夢渃兒：「你真奇怪，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導演要把戲的內容全部告訴主角，然後讓主角去演繹。可是我覺得，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你不去當主角，而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我的一生是一個悲劇，而且已經落幕了，作為戲子的我也該在人前消失。可是你也想當一個演繹悲劇的戲子嗎？」雖然不算很明白夢源清的話，不過夢渃兒還是知道「戲子」這個職業，戲子一輩子演的都是別人的戲，聽起來快樂，看起來悲哀。

　　夢渃兒話中有話，一語雙關，夢源清心中也浮現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她……曾經虧欠於她，所以現在夢源清的雙腿竟然無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夢渃兒知道夢源清已經選擇了留下，所以便抓緊時間開始了她要說的話，因為現在的她不過是一抹沒有了主的附魂，弱小而微不足道，若不是一直以來寄居在金龍發釵之中，想必她也無法逃過閻王笑姬的計算。

　　「好吧，我在這裡聽，你說吧。」夢源清耐下性子，轉過身來看著夢渃兒，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模樣。

　　「在上古時代，世間萬物均以夢氏一族為尊，夢紓是華原大陸的主宰者，他擁有著裁決世間萬物對錯的力量，所以被稱為聖人。傳說他的力量是被創世神賜予的，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創世神為何要在千千萬萬的生命之中選擇了夢紓。」夢渃兒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看向無盡的藍天，「在華原大陸上千千萬萬的生命中選擇了夢紓的人並非創世神，而是創世神的女兒生命女神。生命女神愛上了夢紓，然後為了可以與夢紓長相廝守，於是請求創世神賜予了夢紓神力。然後創世神為了討女兒歡心，便賜予了夢書裁決神力，讓夢紓成為華原大陸所有平凡生物的主宰者，只要是他認為是錯誤的事情，他就可以抹殺，只要是他認為不可饒恕的人，就可以讓其死亡。擁有了神力以後的夢紓脫離了生死輪回，也脫離了創世神為千千萬萬平凡生物所定下的規則。

　　其實在創世神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為自己所創造的一切定下了一條規則，怎麼樣的生，怎麼樣的死，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循壞，所有的生物一出生就已經註定是好是壞，是貧是福，創世神把這樣的規則稱為命運。可是他無意間賜予夢紓的力量，卻直接違背了命運的安排，所以創世神生氣了。正確來說，是老羞成怒。創世神覺得，夢紓直接威脅到了他的權威，所以他就計劃著怎麼可以收回夢紓的裁決神力。

　　可是殺死夢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創世神在賜予夢紓裁決神力的時候，已經讓夢紓立於命運之上，而且深愛著夢紓的生命女神怎麼會眼看自己所愛的人死亡。為了自己的權威，創世神決定讓華原大陸上所有的生物的命運都脫軌發展，從而希望可以殺死夢紓，將裁決神力從夢氏一族上收回來。因為創世神的刻意安排，華原大陸上發生了戰爭。戰爭的起因是人類與魔獸搶奪領土，可是發展到後來卻變成了人類與魔獸聯盟，針對擁有神力的夢氏一族的戰爭。人類則以澽羽國為首，而魔獸則以龍族為首，他們聯盟要求夢紓交出裁決神力，讓世間萬物都擁有神力，達到他們認為的平等。

　　那個時候察覺到了創世神如此安排的生命女神將真相告訴夢紓，可是夢紓卻認為所有的事情錯的都是他自己……」

　　聽著夢渃兒的話，夢源清突然想起了不久以前，她受到了瓔珞的迷惑技能攻擊，然後在絮露城軍營中所看到的幻覺，那個時候她認為自己看到的幻覺都不過是南柯一夢，可是現在看來，那是借著迷惑技能的影響，讓她看到了「真相」！

　　沖天的戰火之前夢紓與他的妻子生命女神並肩而立，夢紓決定交出自己的裁決神力，而生命女神則說這一切都是創世神的安排，所以夢紓不該自責的……

　　——夫君請不要輕舉妄動，世間萬物的命運本有定數，生死輪回，本就是父神的本意。

　　——不是的，我認為世間萬物本應平等，生死輪回，萬物的命運不該被註定。我願意以我之力挑戰父神定下的命運法則。如果我失敗了的話，請讓我的孩子在另一個和平的世界生活下去吧。

　　——夫君，如果你失敗了，我就隨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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