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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他說完,附帶一聲超長的冷哼,轉身就走,根本不給還在暈呼中的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等她揉著被砸地暈晃晃的腦袋回過神來……他的人已經走出老遠。

  「……誰說完全沒長進的,胸部就長進了不少……」她看著自己的胸口咕噥了一句,撇了撇唇角,死十四,一邊說裝傻工夫提高,一邊卻揭穿她,這哪裡算提高了嘛,原來都只有八爺一個人才能看出來,大概是瞭解他從來懶得拆穿她,還老是笑吟吟地等她自己主動承認錯誤,所以,她也懶得防備,拜他所賜,她的功力絕對退步到姥姥家去了……

  唉……深歎一口氣,戀愛這個東西,害死人啊……

  那天之後,她又恢復了往昔的生活,少了一把扇子在她頭頂上作威作福,挨挨泰管家的罵,被春桃鄙視鄙視,拖著驢子到處走,偶爾看見九爺進出府的轎子更加頻繁,她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沒啥不好,也一點也沒想過要去改變啥……

  初秋的晚風砸在她身上,她裹了裹身上還沒穿厚實的衣服,正準備和往常一樣回房去,卻見九爺的轎子火急火廖地沖出了府門,當時的她沒在意那麼多,卻在第二天上大街時,聽到了第一手的新聞,那個第一次被她名字給震地噴茶的皇太子被康熙大人給廢了,她不太清楚這意味著啥,只是咬著零食聽過就算……

  「唔……你只教過我怎麼脫你衣服,我咋知道怎麼脫你褲子啦!」他到底什麼嗜好嘛,衣服扣子難系也就算了,褲子的腰帶也這麼難扯!

  「……」這個決定果然做錯了……她這個人就完全沒有讓人期待的價值!

  「咚咚」

  正當夏春耀還在跟手裡的褲腰帶做殊死搏鬥時,一陣煞風景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她抬頭望瞭望看起來就蠻痛苦的他一眼,想問一下這根褲腰帶是解下去,還是不解下去……她和他都知道,那絕對是小廝來提醒他該上朝了,這不解下去,頂多就是她禽獸的名號不能名至實歸,而解下去的話,阿門……估計他家皇阿瑪就要把他們這對狗男女拖出午門HIGH了……

  停在外面的小廝聽到裡面靜默了好一陣,正準備再次敲門,卻被一番吵鬧給嚇得縮了縮脖子……

  「你不要再用那張『都是你的錯』的臉鄙視我啦!嗚,我也很痛苦的,對了,你衣服破爛兮兮的怎麼辦?」

  「……下人會給我拿朝服來。」

  「我的褲腰帶呢,褲腰帶……嗚……哇,你把我褲腰帶藏哪裡去了!」

  「你自個兒昨天拽下來亂扔來著。過來!」

  「幹啥?」

  「……」

  「好啦,好啦,過來了,不要瞪我啦……哇,你太禽獸了,輕點啦!脖子都要給你勒斷了,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肚兜了,輕點系啦,你都不會幫女人系肚兜繩兒的嗎?」

  「……」

  「你幹嗎露出一臉『你很欠打』的表情……」

  「……」

  「哇,我說說而已,你真敲我?你輕點系啦,我的脖子……」

  「……」

  半響,門打開了,小廝愣了愣,首先溜出來的是一個獐頭鼠目的身影,在走廊裡同他撞了個滿懷,拎著褲子,頭也不回地往樓下沖,他沒在意,只當是爺臨時寵倖的哪個丫頭,他拿著朝服,聽到八爺淡淡地招呼他進屋,急忙閃身進了屋子,卻在迎面看上自己家主子那從胸口露出一大塊的春光,一脖子紅紅紫紫的可疑淤青,和一地的碎布條子……倒抽了一口氣……

  「……」非禮無視……非禮無言……他是好奴才,從來不多看,多問,多講話……只是……昨兒個夜裡到底是何種慘烈的情景啊,八爺……他的身子還挺得住吧……

  「朝服。」八阿哥胤禩什麼話也不多說,只是逕自伸手要了小廝手裡的朝服過來,「你出去候著吧。」

  「不用奴才伺候您更衣嗎?」小廝低了低身子。

  「不用。」

  「喳!」雖然知道自己問的是一句廢話,已經好些年,八爺沒讓誰伺候過自己起身了,但是,他是好奴才,勤快些總不會有錯吧,縮了縮脖子,既然八爺不用人伺候,他還是老實地站門外好了。

  沒過多久,八爺穿著朝服從客房裡走出來,他低著腦袋跟在自家主子身後,看著自家主子一邊淡笑地系著領扣,一邊神清氣爽提步走下樓梯,那回味無窮的表情讓跟在後面的他再把腦袋往下低了些……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頭有幸爬上主子的床了,看主子的表情,好象被伺候得很舒服的樣子……呃……搞不好剛剛撞他的姑娘要飛上枝頭了,嗯……下次可以套套近乎,前途就無可限量了……他是好奴才來的……

  「笑成這樣,該是有啥好事?同額娘說說?」淡雅的聲音伴隨著在花叢中飛舞的花剪一併響起來,卻見自己的兒子只是輕笑不語地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說不得?朝堂上的事?」

  他搖了搖頭:「如今,朝堂裡,能有何事可笑?」

  「那是為何?瞧你從進門一直到現下都在偷著樂呢。」

  「沒啥,無非就是被人下了×藥而已。」

  「……哦……」她若有似無地拖長了音調,還故意地多瞥了他兩眼,「看樣子,她回來了?」

  一句話讓本是淡笑的他怔了怔,收了收笑,視線移向正朝著自己看來的額娘,他一直覺得他漏掉了一個關鍵環節,只是因為一塊香蕉皮將她重新送進他的視線裡,只是因為一顆草莓將她重新放進他的勢力範圍,只是因為一瓶「×藥」讓他差點忘記,這是她所謂的安慰,她依舊嫌棄他太重,她負荷不了,他依舊還是妥協,讓她掌握他們相處間的氣氛,只是因為那樣比較快樂一點,敢情,她倒是有本事,不僅自己逃避地遠遠的,還拉著他一道跑,而他竟然由著她,被她扯了那麼遠……

  「以兒臣看來,還沒有……」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摩挲著那枚玉扳指,「不僅沒有,估計還逃得很樂。」

  她掩嘴輕笑了一聲:「那還不是被你自己給慣的。」

  「以額娘的意思,兒臣當初就不該任由她從這裡溜出去?」他微微抬眼,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額娘,伸手去探探她的手溫,「您的手又涼了。」

  「不礙事,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了。」

  「心涼,什麼天氣也沒用。」他皺了皺眉頭,握著她的手,想渡些溫度給她。

  「那就來做些暖心的事兒。」她輕笑一聲,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你這孩子,誰的心思都摸得透,對這女娃娃家的心思倒是鈍了。」

  「怎麼?額娘想教我怎麼哄女人?」他站起身,隨著她往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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