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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超贊的!」她瞪直了眼睛,使勁地點著腦袋,卻在聽到一聲冷哼後,才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立刻捂住了嘴巴,乾笑著看渾身水嫩嫩的他,儘量控制住自己不往十八禁的地方看去。呃,雖然剛剛有偷瞟好幾次,但是都被熱水霧氣給擋了個嚴實,好在老天還有點良心,保住了九爺的清白,也沒有徹底對她的定力進行考察……

  出於被老天寄予厚望的考慮,更出於為了控制住自己不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她側了側身子,挪了挪腳步,開始往門邊靠:「呃……九……九爺,我……」指了指門口,示意她得立刻作鳥獸散,否則對大家都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爺准你走了嗎?」他皺著眉頭,沾著水的手從浴桶裡伸出來,拽過她的手肘,將她往回帶,切斷她想要一個人落荒而逃的念頭……

  她的身子被他一帶,腰抵著浴桶的邊緣,身子橫過了浴桶,臉撞上他濕乎乎還滴著水的胸口,她還來不及縮回自己的脖子,就感到面前的大人身子一僵,將她的腦袋更使勁揉進了他的胸口。要命啊!拿人臉當毛巾,這人到底什麼毛病,果然老婆娶多了,酒池肉林的生活過多了,色情的招數一籮筐一籮筐的,連毛巾都懶得用了,直接上臉……

  她的臉被沾染得濕乎乎的,鼻子一吸氣就滲進水來,嗆得她只能屏住呼吸。不行,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她伸出手推著面前的美男胸,卻在爪子剛撫上濕漉的胸口的一瞬,隱約聽到一陣悶悶的哼聲。她倒抽了一口氣,轉過臉看著面色潮紅、呼吸濃重、狀似痛苦的九爺,唔……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聲音,他剛剛是不是發出了什麼不該發出的聲音……如果她沒搞錯的話,這種聲音好像可以稱之為欲求不滿的呻吟耶……媽媽咪啊!強搶民女啦!

  九爺,饑不擇食也要看對象,等他清醒過來,他就會後悔的……而且肯定會很後悔很後悔,後悔到把她扔出去再吃一頓板子,罪名就是——趁皇阿哥沐浴之際,行禽獸之實!

  屁股泛起一陣疼痛的陰影,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將按在他胸口的爪子使了一把力,猛地一推,一陣水花驟然飛起。她也顧不得別的,轉身就跑,卻被擱在一邊的木桶絆住了腳,踩著地上的水一滑,整個人趴在地上飛出老遠,還沒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只見擱在面前的屏風被她這猛地一摔震得失了平衡,不穩地搖晃起來……

  她趴在地上,感覺骨頭都散了架,仰起腦袋,看著那屏風晃蕩了一陣,開始漸漸地往她這邊傾斜下來:「不……不是吧……」她只是吃了點限制級的豆腐而已,不用這麼快就懲罰她吧?

  「砰!」一具「屍體」被壓在了屏風下,「屍體」眼前一黑,兩隻腳抽搐了一陣,翻了個白眼,去找老天爺進行深刻對話了……

  欣賞了一陣眼前的雞飛蛋打,九阿哥胤禟只是垂了垂眼簾,看了一眼胸口被某人肆虐蹂躪出的兩個曖昧又鮮紅的爪印,從浴桶裡跨了出來,沒來得及擦拭身上的水,撿起擱在邊上的外衣,隨性地披上。走向那具「屍體」,一把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屏風,將那個被壓得暈頭轉向的傢伙橫抱了起來,往一邊的床上一丟,欺身將她壓在身下,俯下身,手指扣上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向自己,看著她那張暈得雲裡霧裡完全不在狀況中的臉,嗅著沾染在她身上的嬰兒乳香,喉頭翻滾了一陣,終是捏了捏拳頭,翻身下了床,逕自將衣服穿了起來……

  一邊理著衣領子,一邊跨出了門檻,他隨手攔過一奴才:「去把小格格帶來。」

  「喳!」下人立刻飛奔而去,而他則轉身跨回房間,站在床邊,俯下身,皺著眉頭打量著那個歪歪斜斜地趴在自己床上,被砸得眼冒金星的人……手指使力地壓了壓她微啟的嘴唇,低啞聲音飄出他的口:

  「你跑到八哥那兒去做什麼?死丫頭……」

  聽到一陣娃娃的咿呀聲,夏春耀重重甩了一下自己還昏沉沉的腦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趴著的床,再看了一眼在床上仰躺著滾來滾去的糖糖,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向床下張望了一番,還沒收拾的浴桶,倒下的屏風,還有把她絆成這德行的木桶,滿室狼藉,這的確是九爺的房間啊,怎麼糖糖會在這裡,九爺卻不見了?

  突然想起暈倒前的幾個畫面,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無損的衣服,還好,她沒有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她還害怕一覺醒來,就看到九爺躲在床角哭,指著她的鼻子控訴她的禽獸行為呢……阿門……

  不過……剛剛暈得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嘴唇上逗弄了好一陣子……溫溫的,軟軟的……

  她的手指摸了摸唇瓣,再看了一眼一邊的糖糖,突然恍然大悟:「剛剛是你偷親我對不對?」

  「咿咿……」奶娃娃繼續滾得開心,根本不甩她在講什麼東西……

  「還不承認,肯定是你這個接吻魔!剛學到一招就天天拿來用!」她笑著將糖糖抱到手邊,跳下了床,朝著門口走,卻在經過桌邊時愣在了原地,半天也挪不開一步……

  兩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盛在瓷碗裡,仿佛預示著什麼似的擺在她面前,她再次左顧右盼了一陣,撇了撇唇角,看了一眼懷裡的糖糖:「糖糖……你家廚子膽子好大哦……連你阿瑪的房間都敢偷溜進來耶……」

  「咿……」

  「一人一個!」她將一個包子拿在手裡,另一個塞進糖糖懷裡,反正這娃娃就喜歡包子,讓她玩個飽。

  「咿!咿呀呀!」小娃娃抱著包子開心地流口水,她則咬著包子,跨出門檻,左瞧瞧右瞅瞅,還是沒有見著人……

  「糖糖,你阿瑪不見了耶,估計被你給嚇跑了!」她看了一眼懷裡的糖糖,「等回去後發一塊『打倒地主階級』的英雄牌匾給你!」

  說完,抱著小娃娃走出了九阿哥的院落,咬著嘴裡的熱包子,她有點不甘心地回了頭,看了一眼這院落……還是不見任何人的身影。她看了一眼被她啃出一個好大缺口的包子,開始望天思考一個好嚴肅的問題——難道是她猜錯了?嗚,老天爺,不要考驗完她的定力,又來考驗她的智商啦!

  他站在角落裡,聽她喚著讓他有點彆扭的名字,那與自己同音的名,從她的嘴裡帶著點別樣的升調跳進他的耳朵。淡淡地看著那個身影,嗤笑了一聲,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掃視著被弄得一室淩亂的房間,撫了撫還留著殘溫的唇角,突然感到渾身一陣涼:「阿嚏!」

  可惡,剛剛還沒感覺到,那水明明已是半涼,他卻覺得燙人,再看一眼擱在一邊的穿衣鏡子裡,他自己看著都覺得丟臉的潮紅,冷哼了一聲——死丫頭,都是她的錯,這下肯定受寒了……

  進宮見婆婆

  話說,由於種種不明原因,九阿哥胤禟感冒了,於是,本來就不好脾氣的主子更是變本加厲地虐待下人,把地主階級的醜惡嘴臉暴露無遺,至少是徹底展現在了她夏春耀的面前。這不,她才換完他女兒的尿片,就被召喚到九爺×風四起的書房,立正站好……

  而那位地主大人,坐在書桌前,完全沒有鳥她的意思,拿著算盤打得劈啪響,算著自己的爛攤子。她嚴重不爽地鼓了鼓腮幫子,瞪著那個翻帳簿翻得HIGH得很的人。這什麼人嘛,自從他開始感冒,她就開始被天天叫來罰站,他不說話,也不睬她,只是偶爾一個忍不住咳嗽出聲,就放下筆豎起眉頭開始瞪她,瞪得她完全找不著北,只能滿頭冷汗地咽唾沫……

  「咳……咳……」

  這不,又開始了,她一聽見他咳嗽,就開始警覺地將視線猛地垂下,去看自己的腳丫子,感覺到他把兇狠的視線砸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把感冒全數傳染給她似的。說來也奇怪,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有好些日子了,雖然沒有近距離接觸,但是她健康好寶寶的身體一再抗拒他的感冒病菌。因此,她還是健壯如牛,啊哈哈……

  不過樂極就生悲,估計,這就是讓九爺不爽的根本原因,因此她的水深火熱還在繼續中……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給爺站過來!」他明顯沙啞的嗓音,配上他那張秀氣的臉卻一點也沒有讓她有消受美男嗯的快感,只覺得坐在仙人掌上一樣難受……

  看明白他明顯還是不甘心,發了誓,鐵了心,非要把感冒傳染給她,她歎了一口氣,螃蟹似的橫挪了步子,向病菌靠攏了些。

  丟個他一個「這下可以了吧」的任勞任怨的眼神,得到的,卻是他不爽地白了她一眼,繼續低頭打算盤……

  死地主,死奸商,自己身體不行,和小老婆嘿咻沒蓋好被子,染上了感冒也拿人來撒氣,和他小老婆每個月那幾天一樣不可理喻,一樣讓人鄙視,哼……

  她這邊嘴巴碎碎念著他祖宗十八代,除了他家八哥、她家八爺被她華麗地保護著跳過,就連他皇阿瑪都被她問候了一遍。頓時覺得爽了不少,嘴角賊賊地一笑,正準備抬起頭來附贈一記狠狠的鄙視,卻猛地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從裡面找尋一些符合鄙視、藐視、歧視、斜視的感覺,卻發現那眸子裡除了一點幽幽的柔和,竟是夾雜了淺笑的光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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