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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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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今天少主子很乖,沒有亂跑,在寫字呢……」教書先生欣慰地說道。 「哦?這倒是難得了,他寫了些什麼?」四阿哥挑了挑眉頭,有點不以為然…… 「呃……少主子剛剛才塞進我手裡,我也沒瞧見……」 「我來瞧瞧……」四阿哥將教書先生手裡的紙給拿了過來……看了一眼,半天沒動靜。 「四爺?」 「他人呢?」 「呃……」 「叫他給我跪到吃飯的時候再起來……」 「啊?」 「還有……你到賬房支些銀子,可以離去了……」 「啊?」 說完,四阿哥也不待教書先生反應,便往書房裡走,再看了一眼手裡的紙,幾個工整的字躍然紙上,只是這內容……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弘暉,你出來!」 康熙四十三年的大年過完了,一切又進入了正軌,而康熙的第十四皇子的婚事也被正式拉上了議程。夏春耀帶著華麗麗,看著走進走出的人搬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賀禮,再次確定了九爺的非常有前途的小金庫,和十四這個死小孩結個婚就如此鋪張浪費的惡劣本性,再次將對地主階級的鄙視強調了一次…… 就在全府上下忙得熱火朝天,就連春桃都被外調出府的積極氛圍下,她這個被十四用銀子買回來的人,卻還是沒有接到任何上崗任務。於是,每天除了抱著母雞看太陽、賞月亮,就被泰管家抓去當端茶倒水的丫鬟。用他的話說就是,估摸著以後也用不著了,讓她把所有的餘熱都給發散了,翻譯過來就是趁她滾到十四爺府之前,做最後一次殘酷的階級壓迫…… 不過,這話也對,她本來就是十四那個死小孩塞進九爺家的臨時工,掛的就是臨時上崗的牌照,等十四把房子造好了,她就剛好華麗搬家,免得總在這裡忍受她屁股抽痛的心理陰影。話說回來……十四的家離八爺家遠嗎?希望不要太遠才好…… 她端著泰管家吩咐送到書房裡去的茶,一邊想著,一邊跨過了門檻。抬頭卻看見某個明兒個就要大婚的正主,完全沒有坐相地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右腳沒個正經地架在椅子上,膝蓋上架著一本書,兩手拿著個橘子剝著皮,卻因為手肘得頂著書本,不好使力…… 應是許久沒見著了,又因為上次他在雪地裡莫名其妙地發脾氣,也不知道他的婚前憂鬱症是好了還是在惡化,她只是躡手躡腳地走進了九爺的書房。掃了一眼,似乎只有他一人待在裡頭,也對啦,九爺一直走的是神出鬼沒路線,一般不到晚上奔進小妾房間,大白天基本上找他不怎麼容易……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還是擱下茶碗閃人比較好……還是等十四婚禮完畢後,再打照面比較安全,也比較理智……人家都說結了婚的男生,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轉了轉手裡還沒剝好皮的橘子,十四皺了皺眉頭,耳邊剛好聽見推門而入的聲音,沒去看來人是誰,只是猛地將手裡的橘子精准地拋了出去,傲慢的聲音隨即響起來:「給爺把皮剝了再滾!」 「……」聽聽聽聽,就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這人的婚前憂鬱症還在繼續惡化中,這也就算了,他扔橘子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准啊,竟然直接砸在她胸口上!死流氓,性騷擾!她口裡咒駡了兩句,揉了一下自己被橘子砸痛的胸口,伸手開始剝著橘子的皮…… 她向隨性地坐在那裡的他看了一眼,而他的視線還是砸在膝蓋上的書本上,眉頭緊緊地皺著,還不時發出幾聲不屑的嗤笑聲。她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她從認識這死孩子開始,就沒看他捧著書在她面前出現過,怎麼這明兒個都要結婚了,今天倒扮起好學生來了? 將手裡的橘子剝了皮,正考慮著是不是也用扔的,對他也騷擾一下,但是考慮人家明天還要洞房花燭,於是,她很大度地決定不和他計較,將剝好的橘子走過去,遞到他的面前…… 他還是沒抬頭,豎了豎眉頭:「擱在邊上,滾出去吧。」 「……」TNND……她的視線在他身上竄了兩下,最後停在他膝蓋上的那本書上……猛地瞪大了眼睛,竟然也忘記了要走人,就這麼杵在原地,跟著他的手一頁一頁地往後翻……左手咬在嘴裡,還不時小聲地發出「這樣也可以哦」的感歎。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看到一幕好刺激的畫面,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下手裡的力道,一瞬間,手裡的橘子徹底變了形,「吱」的一聲,一股橘汁就這樣飆射了出來,直接飛在對面十四的黑青色褂子上…… 感到一陣涼意的他猛地抬起頭,卻見一張紅透了的臉飛進他的視線。下意識地也倒抽了一口氣,猛咽了一口口水,一把將膝蓋上的書抽了下來,使勁往身後塞,一個立身站了起來,大聲地嚷起來:「你怎麼杵在這兒!爺又沒叫你進來!」 可惡,他已經感覺他的臉在燒了,死丫頭,她就不能挑個適當的時間出現在他面前嗎? 「……」她沒搭話,視線開始往他身後藏去的書瞟,剛剛那幕還沒研究完啦,不要那麼快就收起來嘛,原來九爺的書房裡還有這等好寶貝,咽口水,看來以後可以……嘿嘿嘿嘿…… 他看著她的視線隨著他身後的書向他身後瞟去,一瞬間臉上的緋紅,被眼前這個小不要臉的行為給徹底褪下了。挑起了眉頭,伸腳在她膝蓋上輕踢了一下:「喂!你十四爺在同你講話!你聾了!」 「你從哪個書櫃上拿的?」她仰起她的腦袋,竟然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詢問。 「就是那邊那……」他竟然下意識地去回答她紅著臉問出來的問題,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冷哼了一聲,將後半句話給吞了,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死丫頭,「你研究這玩意幹什麼!」 「為將來做準備嘛!」她也沒含糊,張著手就往他身後撓,「你看不看,你不看我看,拿來拿來!」 「……」他剛剛幹什麼見鬼地要害羞,他剛剛幹什麼見鬼地覺得不好意思,他剛剛幹什麼見鬼地覺得被這丫頭逮到自己在研究春宮圖是一件好心虛的事情……他……他堂堂大清朝皇十四阿哥,大婚前研究一下春宮圖,是一件如此合乎情理,如此天經地義的事,他幹什麼要在這個丫頭面前覺得有損形象…… 而這個該死的、渾蛋的、該千刀萬剮的死丫頭,竟然還敢跟他流著口水,問他要春宮圖看,說是為了將來準備……可惡……要準備是吧!他就讓她徹底準備好! 「你在幹嗎?」正當某人正要翻開剛從他腰帶裡抽出來的東東,卻看見十四轉過身去,開始將自己衣服的盤扣一個個解開。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他也不說話,繼續往下解著扣子。 「你……你脫衣服幹嗎……」她看了一眼書上一絲不掛的人,終於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她只是想看看,然後方便晚上做春夢而已……很單純,很渺小,很值得稱讚的願望,不是嗎…… 他將外褂解了開來,任它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很痞很痞地向她張了張手:「陪你研究春宮圖。」 「呃……呃……」她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想起某個遙遠的傍晚時分,自己好像就是在這個書房裡,見識到了一個香豔刺激版。這個書房風水果然不好……×風四起啊……不愧是九爺的書房……不過她前兩天才紅杏出牆過,已經接受深刻教訓在反省了,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還愣著幹嗎,難道還要十四爺我幫你脫衣服?」他收了收臉上的笑,竟是提著步子朝她靠過來…… 她猛地捂住自己剛剛被他騷擾的胸口:「你不是吧?來真的?」玩笑歸玩笑,不要過頭了啊…… 「誰同你開玩笑!」他皺了皺眉頭,逕自伸手去抓她捂著胸口的手腕子,咬了咬下唇,「或者,你想找別人同你研究不成?」 「那是,我要研究了好去……」偷襲八爺……四個字還沒說出口,額頭卻撞上一堵肉牆,還蠻結實地撞了上去,撞得她有點頭暈眼花…… 他看著被自己拉進懷裡的人,腦袋在他的胸口不住地搖晃。使勁地將她的腦袋塞進他胸口,幾乎帶著不再給她空氣的決絕,喉頭翻動了一下,憤憤地從牙間咬著字眼:「你是我十四爺的奴才,別跟錯了主子!」 「唔唔!」她被他摟得吸不到氧氣,兩隻手在他的胸口使勁地推,他卻一點也不往後退,反而收緊了手裡的力道。他得提醒自己,這是一個奴才,只是一個奴才,充其量只是一個他覺得還不無聊的奴才,就算他在這裡要了她,什麼也不給她,也就那麼回事,她連被收房的資格都可以說是沒有的。 她什麼也不是,沒身份、沒地位、沒權沒勢、沒長相、沒身材、沒涵養、沒度量、沒文化、沒……沒心眼……沒有那些一板一眼,沒規矩,沒……沒把心放在他身上…… 要出人命了,這哪裡是研究春宮圖,簡直就是在搞謀殺。難道,他想搞先殺後奸這樣變態的事情?這什麼毛病,她得自救!張大了怎麼也吸不到氧氣的嘴巴,她一口在他的胸口咬下去,放手!死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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