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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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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卻見某人正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一絲眼淚正在眼眶裡轉悠轉悠,嘴巴張得老大,卻因為他猛地旋身而差點咬了舌頭:「……我發現……」 他的嗓音拉出一絲輕柔,中間輕輕地停頓了一陣,隨著夜間的微風再次細微地上揚:「……好似只有在你身邊,我才不會打噴嚏……你可知原因?」 「啊?」啥?噴嚏?現在是在說什麼和什麼……難道他剛剛從府東走到府西,經過閣樓,小橋,流水,甚至春桃他們偷情的地方,想得就是這個問題啊……什麼噴嚏啊……犯得著他想得如此走火入魔,連魔音穿耳香豔刺激版聽了都沒有反應……害她剛剛又差點以為他冷感了…… 「算了……」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她能聽懂他的話了,「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他揚了揚手,輕笑卻不曾從他的唇間退下。如是讓她跟著進去,少不了又是一頓板子…… 「……哦……」就不用伺候了哦……她難得奴性思想嚴重,想多伺候一下的說……依依不捨地咬了咬下唇,提著褲腰帶轉身正要走…… 「等等!」他的聲音如風一般的劃過她的耳際,她猛得回過腦袋,「……如果真的很累,可托十四爺去向九爺說說……」他瞥了一眼她一直沒停止抖動的手,隨即轉身,伴著月影推開了九阿哥書房的門…… 「哈欠!」這才離了不到幾步的距離,竟然就打起噴嚏來了……他笑著搖了搖頭…… 「八哥,您繞到哪兒去了,半天也不見你的人影。」九阿哥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 「去找個不會打噴嚏的地方,好好想想事情。」 「……您的噴嚏症還沒好嗎?據十四說,也是時候該好了吧……」 「想是我剛剛又吹了點冷風,說不定病情又加重了……」 「……您就不能老實呆著,別去招那風嗎……」 「……」 他只是想,沒再接話,就這樣坐上了回府的轎子,直到轎子停在自家府門前,一陣議論聲拉住了他注意…… 「竟然這麼多人還讓那傢伙得逞了!究竟是何等妖孽!」下人甲不甘心地吼到。 「不過,好歹品位總算高了點,這次送的是牡丹耶!」 「你還有心情讚美他送的什麼花!」 「可是……這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花啊……比以前送的那路邊的野花,一把把的狗尾草好多了……我記得有一次,我還看到一把豬籠草……」 「不論如何,這說明我們的守衛太不森嚴了,從明天開始加排人手,抓到後,老規矩,先『斬』後『揍』!呃……八……八爺,八爺吉祥!」 一看到剛下轎的人,所有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八阿哥胤禩看了一眼某個下人手裡抱的牡丹,紅豔欲滴,千嬌百媚,還不時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竟是一絲輕笑,突然想到老九家裡那幾株光禿禿,怪可憐的綠枝,再想到某個在老九眼皮底下頂風作案的傢伙,是怎樣趁著晨霧濛濛的時刻,辣手摧花的,可見她對憐香惜玉是完全沒概念的……看那經脈盡斷的牡丹莖上竟還留有幾個華麗的牙齒印…… 「原來不是移花接木……而是借花獻佛……」他輕輕地彎下身,用手撫了撫紅豔的花瓣…… 想到這回兒,那傢伙估計又不知被老九罰成什麼樣。安分守己,果然是她一輩子都學不會的詞,那麼一直抖著的手,連褲腰帶都快拉不上了,竟然還能爬進老九的書房辣手摧花……想到這……除了輕笑搖頭,連他都不知道該做出何等佩服的表情…… 下人們面面相覷地對望了一眼,看著自家的主子對這牡丹到是另眼相看感到一絲迷茫…… 「既是別人好心送的,也便不拂別人一片美意,找個瓶,插上吧。」輕輕地吩咐了一身,他轉身走向府門,卻在腳跨過門檻的一瞬間,回過身來,又囑咐了一句,「插好後,放到我書房來。」 「……是……」下人立刻應了一聲,回頭看著一票跪了一地的同僚們,眨了眨眼睛,「八爺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估計是為裕王爺的病給急的……要不怎麼連妖孽送的花也收了……」 「我倒覺得是受到了刺激……哪有男子受到別人送花的道理……還是個妖孽送的……」 「你們有看到八爺剛剛的笑嗎……好刺眼……好刺眼……」 「怎麼了……和平常一樣呀……」 「不……不……不,差好多,經過我仔細觀察,八爺平時是面笑眼不笑的……可是,他剛剛不但眉開眼笑……而且還笑……笑得好燦爛……我的老天,真得可以用燦爛來形容……」 「還燦爛呢,你幹嗎不用情竇初開來形容……」 「……不是不可以啊……只是我沒有這個勇氣而已……」 「現在有個比八爺情竇初開更嚴重的問題,八爺把人家的花都給收了,那是不是表示我們已經對那妖孽繳械投降了?」 「繳械投降?絕對不幹!收花的是八爺又不是我們,管我們啥事,就算八爺投降了,我們也要堅持到底,懂不懂!明天繼續加派人手!可惡!」 「我勸你先把花插好了,放進爺的書房再來想明天的對策……」 「……這盆牡丹就說明我們護主不周的見證了,大家要以此為恥!懂不懂!!」 「……」 月黑風高時辰好,借花獻佛實在高,只是可憐豔牡丹,身首異處無人告…… 鬆動 話說,身首異處的豔牡丹在八阿哥的書房裡一展嬌媚,嬌羞無限,而某春耀卻在九阿哥書房的院子裡對著氣急攻心的九阿哥用手指在她的腦門心上點啊點,其實有的時候,連她都蠻同情九爺的,每次都只能心急梗塞一般地拿顫抖的手對著她抖啊抖,那個手抖得比她的手還厲害…… 結果,現在的狀況是,他大手在她腦門心上抖,她小手在自己褲腰帶上抖,極度詭異的畫面……當然,這絕對不是事件的結尾,當泰管家一臉狗腿地將一根藤條屁顛顛地遞上來,她才知道啥叫大事不妙,顧不上半掉的褲子,就嚇得往門外鑽……這幾藤條要是打下來,估計就真正應了一首詩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是她還沒風流,就要死翹了,好划不來…… 於是乎,八阿哥月賞牡丹別樣豔,九阿哥夜抽春耀一樣紅的畫面就這樣在兩個府裡同時上演…… 而一聲「裕親王過身了!」的傳訊在兩個府邸同時炸開了鍋…… 一瞬間的沉寂幾乎是鋪天蓋地地襲來,某個還躲在沒有一朵牡丹花的牡丹杆叢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警覺地探了個一個腦袋出來,卻發現那個拿著藤條正要好好教訓一下她「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的九爺人間蒸發了…… 而另一邊,八阿哥的書房裡也只剩下一盆沒人再去欣賞的紅牡丹,孤守冷月,晚風刮進因為主人走得太急,而忘記關的書房門,幾本剛被打開的書被吹得「嘶撒撒」作響…… 一個夜晚而已,紫禁城開始猛上的一層灰,就連空氣裡都崩著一絲壓抑,仿佛一切都該肅殺淒涼,可夏春耀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第二天還是照樣被一腳踹進了廚房,繼續顛她的大勺……有人死則有人生,皇宮裡辦著大喪,可是北京城裡的百姓還是地過日子,吃飯的吃飯,工作的工作,八卦的……還是八他們的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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