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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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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許寒芳恐懼地捂著嬴政的嘴,結結巴巴地說:「剛才,只……只是因為……」 嬴政甩臉掙脫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不許求情,否則——我處死他們。」每一個字都透著巨大的壓力。 許寒芳立刻閉上了嘴,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傳令,每人杖責四十——中尉嬴義為首,罪加一等,杖責八十。」嬴政的聲音冷得可怕。 殿外傳來了卸盔甲的聲音和劈裡啪啦的責杖聲。許寒芳聽得心臟一跳一跳的。 嬴政也不用晚膳,和衣躺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抱得很用力,仿佛怕一鬆手她會飛掉似的。 不一會兒,嬴政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似已睡著。殿外的責打聲還在繼續,許寒芳僵直地躺著,一動也不敢動。幾天前內心的絲絲甜蜜已經蕩然無存。她感覺自己像一條凍硬了的死魚,迷迷糊糊挨到天亮……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觸即發 掰著指頭,日子一天一天挨著。轉眼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自從上次大家被嬴政打了一頓以後,許寒芳甚至連話也不敢同大家講。愛說好動的她,除了出宮去找巴清或者在宮內和蘇擊築,她沒有再和除了嬴政外的任何人說過話。實在悶得發慌,她會一個人跑到湖邊對著湖面自言自語,或者自己跟自己唱歌。 仰望藍天白雲,她越來越嚮往宮外的日子,越來越留戀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不能夠回到現代,她希望無拘無束地生活。可是這些已經變成了一種理想,或者是幻想。 許寒芳陪著嬴政一起吃了晚飯,嬴政繼續開始忙碌,在書房專心批閱堆積如山的奏簡。 做君王有什麼好的?天天忙不完的政事,看不完的奏簡。她嘲諷地想著,一個人邁步出了大殿,百般無聊地到湖邊去散步。 迷人的夜色,月光如水銀瀉地,把地面照的白花花的。草叢裡的蛐蛐和樹上的知了一唱一和地叫著。湖面上吹來一陣陣微熱的風。 找個藉口支開所有的近侍,獨自一人來到湖邊僻靜處。許寒芳把鞋子脫下,把腳放進清涼的湖水裡,享受屬於自己的片刻的安寧。 嬴政根本不可能會放我走。難道我要在這裡熬到白頭嗎?看著一輪圓月掛上柳梢頭。她又拿出紫水晶,細細研究著,怎樣能讓紫水晶發揮魔力,使我穿回去呢? 放到月光下?需不需要跑到井邊?還是需要在月圓之夜嗎?我回去之前還能再見到浩然一面嗎?需要同嬴政講一聲嗎?我走了,他不會逮著嬴義和眾人出氣吧? 上次那一頓脊杖把嬴義打得不輕吧?還罰他在殿外跪了一夜,也不知道現在傷勢如何了? 想起那日清晨看到青石板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就揪心的痛。那最多最醒目的一灘血跡一定是嬴義的吧?看到內侍一桶清水把地上的血跡洗刷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可是自己的心似乎在滴血。 「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嬴義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如同天籟。 還真是想誰來誰?許寒芳下意識看看四周:「你怎麼來了?」 「末將今晚值夜,見您沒在宮裡,想著您就在這裡。」優美的聲音帶著磁性的回音。 總感覺他的所作所為猶如飛蛾撲火。許寒芳環顧周圍,小心謹慎地說道:「你不該來這裡。被人看見了不好。會給你惹禍的——你的傷怎樣了?」 嬴義一愣,也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恭敬地站在一邊,說道:「末將沒事,已經全好了——末將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裡——您有心事?」 許寒芳把腳從水裡拿出來,穿上鞋子,屈膝坐在湖邊的草地上:「我在想,它如何能帶著我回到未來?」她掂著絲帶把紫水晶舉在空中。 紫水晶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朦朧的淡紫色光芒。 嬴義好奇地問:「您說它能帶您回到未來?」 「或許可以吧……」話還沒說完,許寒芳看到紫水晶發生了變化,產生了一圈光暈,不覺瞪大了眼睛。 嬴義忍不住蹲下身來,湊近來看 二人的腦袋不知不覺湊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紫水晶。 紫水晶的光暈越來越大,光芒漸漸變強。許寒芳心裡一驚:難道要發揮魔力?不禁坐直了身子。 看著這奇異的景象,嬴義臉上也露出驚訝和欣喜。 光暈漸漸籠罩了二人,二人周圍都是柔和的淡淡的紫色光霧。就連草叢中的小花也被籠罩上了淡紫色的光芒。 許寒芳心臟在劇烈跳動,我這會兒就會走嗎?如果我走了還能回來嗎?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一朵雲彩緩緩遮住了月亮,隨著月光的暗淡,水晶的光芒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二人身邊的光暈也隨之消失,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許寒芳洩氣地坐在地上,頹然說:「怎麼會這樣?白激動一場。」 嬴義抬頭看看躲藏在雲朵後面的月亮,遺憾地說:「月亮不見了。」 「唉!」許寒芳歎了口氣,又不死心地晃了晃紫水晶,水晶沒有動靜。再晃晃,還是沒有動靜。 「您搖一搖有用嗎?」嬴義看到她可愛的樣子不覺莞爾。 許寒芳無奈地笑笑,突然感覺背後似乎站著一個人,回頭一看,笑容僵在臉上。 不知道何時,嬴政已站在身後不遠處正冷冷看著二人。身後還跟著幾個近侍和虎賁軍正緊張吃驚地望著二人。 嬴義正搖著,順著許寒芳的目光回頭一看,驚得一怔,忙一骨碌翻身跪在地上叩頭道:「叩見大王!」 嬴政背著手站著,如刀的目光盯著嬴義,一言不發。 嬴義把頭貼在地面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銳利的目光刺得後背直冒涼氣。 許寒芳長大了嘴,望著一站一跪的二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起前些天那些挨打的人,駭得她汗毛根都豎了起來。 嬴政緩緩走了過去,彎腰一把拉起許寒芳,「忽」地一下抱進懷裡,低聲道:「跟我回去!」陰沉著臉掃了嬴義一眼,邁步往回走。 嬴義匍匐在地面忙跪著避讓,聽見腳步聲走遠已經好久,才敢慢慢站起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快步趕往蘄年宮。 嬴政抱著許寒芳黑著臉回到蘄年宮,進到殿內,低頭看了看懷裡滿面恐慌的許寒芳,把她輕輕放到床榻上,低沉地說:「以後不許一個人夜裡往外跑。」 「我沒往外跑,」許寒芳小聲嘟嚕,想反駁:「還在宮裡呢……」看嬴政瞪著眼瞅著自己,又把話咽了回去。 嬴政背著手,走到殿門口,冷冷掃了一眼跪在殿外的嬴義,輕描淡寫地說:「拿下!」 幾個虎賁軍過去把嬴義的長劍、盔甲卸去捆綁起來。 嬴義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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