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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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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芳想說話,發不出聲音,於是指指自己的嗓子。 石玉搶著說:「你是不是不能說話了?我替你說,我知道你叫公孫秀,今天我聽到喊你了。」 想起自己的邋遢樣,寒芳不禁臉一紅,難為情地笑笑。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公孫家有個叫公孫秀的,只知道一個叫公孫紅的。你是冒牌的吧?公孫家是大家族,怎麼會有你這樣沒教養的人?」對面的女子又開始發難。 敢說我沒教養?是可忍孰不可忍!寒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要不是不能說話早和她對罵起來了。 蘇出來解圍道:「我聽說過,公孫紅有個妹妹從小在姨媽家,她姨媽家在楚國,你一定就是她的那個妹妹。」 寒芳連連搖頭,想否認自己是公孫秀,不知為何蘇在低下輕輕踢了她一腳,不由望瞭望蘇,只好作罷。 石玉開心地指著二人說:「蘇、公孫秀,——姐姐,你呢?」石玉轉問寒芳對面的女子。 「我叫鄭喜!」女子極不情願地回答。 寒芳心道:好俗好難聽的名字! 「好了,我們大家以後就認識了。我們一定要互相幫助。」石玉開心地說。 許寒芳微笑不語,友善地望著石玉。 蘇輕輕點頭,溫婉道:「是呀!我們大家就認識了。我們以後一定要互相幫助。」她說話一直都是如此溫婉好聽。 「要進宮了,我好緊張呀!」石玉膽怯地說。 蘇也低下了頭,表情黯淡。 鄭喜開口道:「有何緊張的,我們被選上去服侍大王是我們的福氣,多少人想去還沒有資格呢!」 啊!服侍!怎麼服侍?寒芳心裡驚叫,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頭重重撞到車頂又跌坐下來。 「你怎麼了?」蘇和石玉同時問。 寒芳連連搖頭,又擺了擺手,抱著頭痛苦的彎下腰,只覺眼前金光燦燦。再摸頭上已經起了個大包。 石玉歎了口氣道:「鄭姐姐當然這麼說了,你長的美,大王見了一定會喜歡你寵愛你的。而我……唉!」 鄭喜聽了這句話很受用,驕傲地仰起頭笑笑道:「妹妹放心,如果我得到大王的寵愛,我不會忘記你的。」她本來家世就好,容貌更是出眾,是方圓百里有名的美人,所以在眾人面前自然有一種優越感。 石玉和鄭喜開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寒芳彎著腰抱著頭,揉著自己頭上的包,不屑地笑笑:你們爭寵去吧,我得多想想如何能夠保全自己,然後找機會溜之大吉。 中午時分,馬車晃晃悠悠進了咸陽城。 寒芳想起上次和浩然初來咸陽的情形,心裡淒然。 車上的其她三人也都各自懷著不同的心事,獨自沉默。 馬車到了秦王宮外,在一個側門停了下來。 車上的女子按秩序一個一個下了車,原地排隊等候。 寒芳揉著腦袋下了馬車,一下馬車便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高高的宮牆莊嚴肅穆。紅牆內一座座雄偉的宮殿高高聳立,紅牆丹墀,直入雲霄,須仰視得見。如果說北京故宮夠雄偉,那麼咸陽宮殿有過之而無不及! 寒芳正歎為觀止間,隊伍開始往前走。 寒芳也隨著隊伍慢慢向前走。 諾大的王宮,不時看到大臣、內侍來來往往,卻一個個神色肅穆,來去匆匆。禦道兩邊氣宇軒昂的虎賁軍,一個個如銅鑄的雕像,紋絲不動。 過廣場,穿回廊,二十多個女子在一個便殿前停下。 便殿共有七、八間屋宇,她們被分別分到各屋宇內。每個屋宇門口都站有四名年長些的宮人。 寒芳和蘇、鄭喜、石玉被分到同一個房間。 屋內有一張通榻,上有四個床位,屋內還陳列衣架、幾案和一個長長的梳粧檯,梳粧檯上擺放著四面銅鏡和女人梳妝的用品。 寒芳因中了迷藥本來就頭疼,又狠狠撞了一下,然後又坐了一上午馬車,早已是頭暈眼花。她堅持走進屋內一屁股坐到榻上,愜意地仰面一躺,全身放鬆。 鄭喜鄙視地看著她。 蘇和石玉均一愣。 守在屋外的宮人捧著食盒走了進來。為首的宮女說:「各位姬人趕快用餐,然後學習禮儀,梳洗打扮,晚上等候大王遴選侍寢。」 「侍寢?!」寒芳像觸電一樣從榻上彈了起來,「不會吧?」她的眼鏡瞪得比銅鈴還大。卻意外發現自己已能說話,又是一陣驚喜。 鄭喜一臉鄙夷地說:「你不用激動,你不會被選上的。高興得太早了吧?」 寒芳撇嘴一笑:「謝謝你,希望借你吉言。」 周圍的幾人都莫名其妙地望著她。為首的宮女說:「快進食吧。」 蘇、鄭喜、石玉規矩地坐在幾案邊斯文地進食。 寒芳習慣性盤腿往幾案邊一坐,低頭一看,食合裡只有一個飯團和幾根不知名的青菜。不禁皺眉:這如何夠吃嗎? 宮女走到寒芳面前肅然道:「注意你的儀態!」 寒芳抬頭翻眼睛看看宮女,極不情願的跪坐好。 鄭喜鄙夷的目光從眼角流露出來。 蘇則連連給寒芳遞眼色。 飯後是學習宮規。冗長的條文寒芳一條也沒有聽進去,只是在琢磨如何能夠逃過此劫。 冗長的條文學習完後,開始學習複雜的禮儀禮節,折騰得寒芳頭暈腦脹方作罷。接著就是梳洗打扮,到蘭池宮偏殿等候大王挑選今晚侍寢的姬人。 梳頭、描眉。四個宮人笑著言道:「各位姑娘如果有幸得到大王的寵倖,就飛上枝頭嘍!到了那一天可別忘了奴婢們。」 寒芳不以為然地撇嘴笑笑。 鄭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蘇和石玉則低下了頭,神色怯怯。 鐘磬聲響起,姬人們該出發了。 四個宮人笑著說:「祝姑娘們好運,早日得到大王恩寵。」 寒芳眼珠骨碌碌亂轉,瞥見幾案上放著一個墨盒。裡面的墨蹟已幹。她裝作要洗手的樣子在銅盆內蘸了蘸水,趁宮人沒注意,伸手在墨盒裡蘸了些墨汁,低頭出了門。 路上,寒芳用墨汁在臉上胡亂點了些麻點,暗想:秦王不會喜歡一個滿臉麻子的人吧?稍稍放心。 一眾人來到蘭池宮,按照要求在偏殿內跪等秦王。 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靜得似乎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寒芳跪在人群中,忍不住偷偷抬頭四下張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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