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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第七章 掌握命運

  回去的路上。

  寒芳沉默不語低著頭琢磨此王翦是不是彼王翦?

  浩然以為她疲倦了,也就不再言語,心疼地隨在身側。

  晚飯時,寒芳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悶頭安靜地吃飯。王翦是秦朝有名的大將,為秦始皇統一六國立下汗馬功勞。那他應該在軍營裡才對,怎麼會在這裡?或許是重名重姓吧。如果這個朝代有電腦,上電腦上搜搜估計有成千上萬個王翦。寒芳想到這不覺有些洩氣。心中歎息:不知道能否找到秦煜?何時才能夠回到現代?

  浩然看寒芳這樣安靜,反而有些不太習慣,關心地問:「芳,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累病了?」

  寒芳正琢磨的出神,壓根沒聽見浩然說話。

  浩然看她神不守舍的樣子,更加擔心,焦慮地問:「芳,看你無精打采的,沒事吧?」說著伸手來摸她的額頭。

  寒芳本能地閃開,仍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浩然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變化,沒再說話。

  繁星滿天,晚風吹來,每一口空氣清新得似乎可以擠出水來。

  寒芳坐在天井中數星星。

  浩然站在不遠處的廊簷下望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鬱,修長的身影宛若一尊白玉的雕像在月光下泛起一圈光暈。

  寒芳只認得北斗星,知道勺子柄指的方向是北方。我現在該往哪裡走呀?她感覺自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頹然想:我突然失蹤了,估計鄭老師、父母以及親戚朋友全在找我吧?

  她從兜裡掏出那片竹簡反復看著。她曾經是那麼渴望瞭解古代人的生活,可真的穿回來了又是那樣的茫然。

  寒芳抬頭不經意看見浩然,暗想: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有這樣一個純情小男生,實屬不易,不該再捉弄他。於是招手示意浩然過來。

  浩然本在猶豫,看見寒芳招手樂呵呵地跑了過來,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光。

  寒芳笑問:「幹嘛不過來,站那麼遠?」

  浩然低著頭嘟嚕著說:「晚飯時看你不高興,我一直在想我哪裡又做錯了,惹得你不高興。」

  寒芳訝道:「沒有,我沒有不高興呀!」

  浩然撓撓頭不解地說:「那晚飯時,我想摸摸你的額頭,你不高興地躲開。」

  寒芳一種歉意湧上心頭,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會讓浩然如此的不開心,她望著浩然半晌才說:「我沒有不高興,我是在思考問題。」

  浩然試探著說:「芳,你好象變了許多,變得像另一個人。」

  寒芳望著天空中的星星,自嘲地一笑說:「我確實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她有心告訴浩然真相,可是如何開口呢?自己都難以接受的實事,別人會信嗎?

  浩然看著寒芳嬌媚的臉龐,美麗的容顏,意亂神迷地說:「芳,我因何越來越聽不明白你說的話?」

  寒芳皺眉苦惱地說:「別說你了,我連自己都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將來會怎樣?」停了一下,接著又問,「如果將來,你發現我不是你想要得那個寒芳,你會怎樣?」

  浩然認真嚴肅地說:「芳,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人!」他清澈的眼睛中全是誠摯。

  「……」寒芳無語。

  二人一陣沉默。只聽見院內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沉默過後,寒芳轉頭看著浩然,微微一笑,誠摯地說:「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

  浩然望著寒芳甜甜的笑臉,聽著真誠的話語,心裡更加迷惑:「芳,你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寒芳無奈地歎了口氣,從石凳上站起來,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她拍拍浩然的肩,歪頭一笑說:「有些事,回頭我再告訴你。」

  浩然點點頭,他素來涵養極好,別人不說也就不再追問。

  「明天我想去找找王翦,有些事情我想問他。」寒芳決定還是去找一趟王翦,探個究竟。

  浩然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卻也沒再問一個字。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會陪她做。

  時逢春末夏交之季。城外一望無際的麥田都抽了穗兒,開始灌漿。道路邊一團團一簇簇的野花開的燦爛。

  寒芳看著綠油油的麥浪,聞著陣陣花香,有了一種郊遊似的好心情。她走著、說著、笑著,心想自己的這次奇遇要是給老師說說,老師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二人也不著急,走走歇歇,有說有笑地漫步在田間小路上。

  「浩然,你相信緣分嗎?」寒芳愉快地問。

  「什麼是緣分?」浩然不解。

  「緣分就是……就是人與人之間遇到的機會,比方說你這一生中遇到的人就叫有緣人,遇不到的人就叫無緣人。——總之,緣分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一種……一種東西。」寒芳指手畫腳,含糊其詞。

  浩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是這樣!」他愉快地笑著回答,「相信!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寒芳手搭涼棚看著綠油油的麥田,望著兩千多年前的這個世界,情真意切地說:「有時候我真的在想,人可以不信命運,但是不得不信緣分。就像我們能相識就是一種緣分。」

  浩然聽得心裡一動,細細品味寒芳的話。

  不覺間二人已走到小村外,問著村人,打聽到了王翦家的住處。順著小路到了村子盡頭,一間低矮破舊的草房呈現在眼前。

  「有人嗎?」寒芳探頭大聲喊。

  浩然緊隨其後高聲問:「請問,有沒有人?」

  「誰呀?請進吧。」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來。

  二人低頭進到屋內,驚呆了。

  這哪裡像家?丈余見方的房子空落落的,除了一個炕別的什麼也沒有,炕上的棉被露著打成結的棉絮。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盤腿坐在炕上,趴在一個破門板釘成的小炕桌上,摸索著做著針線活。

  浩然出身高貴,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不知道世上還有如此貧苦之人。他強壓內心的吃驚禮貌地問:「請問,這是王翦的家嗎?」

  老婦人似乎雙目已經失明,側耳認真傾聽。點點頭道:「是的。二位是?……」

  「我們是他的朋友,今日路過特來拜會。」浩然善意地說。

  「哦!」老婦人點點頭,「他一早上山砍柴了,估計快回來了。家裡一貧如洗,也沒有茶招待二位,還望見諒。請便吧!」

  二人低頭看看,在兩個像小木凳的木墩上坐下。說是坐其實和蹲著差不多,木墩太矮。

  寒芳猜測此人應該是王翦的母親,聽談吐不像山野村婦,看舉止似識文斷字。她忍不住問:「老婆婆,就您一個人嗎?」

  「老婆婆?」老婦人笑了,「我才四十歲就有人叫我老婆婆了。——媳婦去給人洗衣服了。」她語氣平靜,沒有絲毫地責怪,依舊摸索著作手裡的針線活。

  寒芳吐了吐舌頭,急忙道歉:「伯母,不好意思……」

  她這個可愛的小動作被浩然盡收眼底。

  老婦人淡然一笑:「姑娘,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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