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情空(終篇)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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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蹲下身子,為他輕柔按摩著,溫言勸道:「太子殿下,皇上常對奴婢說,為人君者,要有容人的肚量,不因私廢公,不斤斤計較,撫民以柔,方能換得天下長治久安。奴婢斗膽猜測,此次皇上天顏震怒,也與之有關吧?」 他定定地看著我,忽又笑道:「我知道了,敏敏,以後一定改。不過……你也會幫我的對嗎?」 我心頭一跳,詫異地問:「幫……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他笑著,又問了一遍:「你會像幫皇阿瑪一樣幫我的,對不對?」 我忽然覺得一陣心慌,急忙站了起來,答非所問道:「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他點了點頭,在胤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緩緩走了兩步,已是沒有大礙。 「那,我就先回去了,敏敏,明兒個早上我再去向皇阿瑪請安。」 我點了點頭,恭身讓過一邊:「奴婢恭送太子殿下,四阿哥。」 兩兄弟走過我身邊,我一抬頭,猛不丁與胤禛的眼神撞個正著。他的眼神深邃而詭譎,我不由得一愣,一股涼氣從心底升起。 一愣神,他們已經走出了上書房,我看著胤禛的背影,猶疑不定,只能默默在心裡安慰自己——是我看錯了!一定是我自己看錯了! 康熙一向是個勤奮的皇帝,幾乎每天都是卯時就起來了,忙到深夜才會安寢。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旁的響動,費了好大勁才睜開眼睛,看到康熙已經在宮女的侍奉下穿好了朝服。 「皇上……」我一驚,急忙坐起身來——那本來應該是我的工作啊! 誰知剛一動彈,才發現身上酸痛得厲害。 「你就別起來了。」康熙輕推著我的肩,讓我躺回床上,「昨晚你太累了,今兒個就好好休息休息,不用你伺候了。」 我不由得臉上發燙。 他一向是個有自製的男人,很少會如昨晚那般放浪,看來是存心要讓我懷上他的孩子了。 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幾乎連頭都蓋住,我想我現在肯定臉紅得厲害了。 他在床沿坐了下來,低沉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籠罩著我:「敏敏,真的好期待,你會給我什麼樣的孩子呢?」 他開懷地笑著,出去了。我眷戀地看著他的背影,多麼希望時光能就此凝注,將這幸福的一刻,變成不變的永恆! 帶著笑,我緩緩合上眼睛,沉入甜甜的夢鄉…… 第九章 中計 像是被什麼觸動,我猛地驚醒過來。 坐起身來,心中的驚悸依舊,我看了看天,不過辰時而已。 再也無法安心入睡,索性起床穿衣。方才的睡夢中,並沒有想像中的甜蜜美好,迷霧和恐懼散佈在夢的空間,我知道這是為什麼。 鄭睿的事情一日不解決,我便如芒刺在背,無論如何也不得心安。 難得地奢侈了一回,我讓小宮女燒了一桶熱水,好好兒地泡了個澡,洗去一身的疲憊,然後換上了出宮的衣服。 走出來,看到小六子守在書房前,見了我,露出一絲詫意。 「皇上在裡面嗎?」 「在……敏敏,你又要出去?」 我笑著點了點頭,走進了書房。 「敏敏?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康熙正批閱著奏章,看見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 「已經睡夠了,皇上。」我笑著,「皇上,飯莊還有些事情,我還得趕回去呢。」 他皺起了眉頭,抱住我:「不要!你還沒懷上我的孩子,我不讓你走!」 我頓時哭笑不得:「皇上,懷孕這種事情……哪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等我處理完飯莊的事情,便回來天天陪著你,好嗎?」 他悻悻然看著我:「開那飯莊有什麼好?不如關了它!」 我無言地看著他難得流露的小孩兒心性,只有在我面前才會有的神態,此時,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眷戀著、依賴著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帝王,一個一肩扛起天下的帝王! 如果可能的話,我多希望他能一直是個單純的男人,我愛、也愛著我的男人!可,那終究是不可能…… 默默歎了口氣,將遺憾和心痛埋在心底,我綻開笑顏,好好說歹說,終於說得他放我出宮,屋外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出了宮門,坐上準備好的馬車,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天氣,我卻覺得身上帶著一絲寒意。不知怎的,總有一種即將出事的不祥預感。 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多心吧! 歎了口氣,我吩咐馬車夫,向著元華飯莊的方向駛去。 回到元華飯莊,只見月梅手裡拿著張請帖,神情古怪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不由問道。 她不說話,只是將手裡的請帖遞給我。 我心裡有了些底,打開一看…… 「這麼說,他……回來了?」不自覺地,聲音竟有些顫抖。 月梅點了點頭:「我們的人看到好幾輛馬車停在『翠名居』後門,很多人進進出出。」 我攥緊了手中的請帖。 「小姐,你看……」 「我去。」 我的斬釘截鐵嚇住了她,好半晌,才能回上話來:「可是,小姐,這未免太……」 「所以啊,」我打斷了她,「這次我一個人去。」 她驚訝道:「那怎麼可以?!」 我定了定神:「月梅,我們兩人不能都陷在裡面,除了我,你是飯莊裡唯一能夠進出紫禁城的人,萬一我要出了什麼事,你必須代我立刻通知皇上!」 她愣了,看著我:「那……為什麼你一定要去呢?直接告訴皇上不就行了?」 我苦笑了一下:「可萬一人家真的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想見我不過是為了朋友相聚,我貿然告發了他們,豈不是背信棄義?」 她無言以答。 最終,我還是一個人坐上了馬車,向著「翠名居」慢慢駛去。 一路上,與鄭睿相處的點點滴滴一直浮現心頭,從當初的陰差陽錯,到最後的黯然神傷,舒荷死後,他便不見蹤影,收復臺灣之時也沒有出現,我一直擔心他是否出了意外,現在看來,可能只是避開了塵世。 只是,為何在那麼多年以後,又突兀地出現在這裡?他應該已經放開了才是! 胡思亂想中,馬車再次來到了翠名居前。我走下馬車,上次那個小二就守在門前,看見了我,急忙弓著腰迎上來,笑嘻嘻地說:「姑娘,您來了!請隨小的來!」 我看了看他,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後,向著後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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