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夢縈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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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掛起芙蓉帳,見宛琬雙眸炯炯的醒轉在那,不由笑道:「既醒了,怎麼還不起身?不知昨夜裡是誰拉著我咬牙切齒地立誓說今後可都要早起練身了。我聽了心想只怕那人日後定會反悔說夏日太熱,冬日太冷,秋日風大,天不隨人,所以她才難以堅持的,可怎麼這一年四季最最好的春日裡她也就起不了身了呢?」 宛琬聞言將雙手遮住眼簾,故做害羞道:「立誓時誰想到春眠一刻值千金呢,胤禛既明『天不隨人』,也該知『天要誘人』哪,也不提醒人家一下。」 「這麼說來倒還是我的錯了。」胤禛見她雙臂舉著,便去撓她腋下。 宛琬耐不住癢,翻身坐了起來,胤禛坐在榻沿,他溫暖的氣息吹至她耳際,厚實溫暖的大手捉著她的一雙纖手,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曖昧,兩人似籠罩在一種解不開的魔咒中般愣住了。宛琬緩過神來撒嬌地勾住他脖子,可憐巴巴道:「胤禛的身子也很弱,你不陪我一塊練嗎?」 胤禛拍拍她小腦袋瓜歉意道:「怕是不行,這兩日都有些事,我答應你早些回來。」 宛琬突想起若要練身只怕會屏得面紅耳赤,混身臭汗,淨是些齜牙咧嘴的醜模樣,還是不要他瞧見的好,忙嘻笑著推他早去早回。 胤禛哪知她這般女兒心思,只奇她剛還不依不饒的忽就轉了性。「我不在府的時候,那些藥也需按時吃了,不然,」他語氣肅嚴。 「知道了,不然就——打——手——心。」宛琬拉長音調,一副惶恐樣,兩人想起那晚都笑了。胤禛又立定身子,對她仔細囑咐了幾句這才出了屋裡。 這日午膳後,宛琬看了會子書,閑得發慌,練了刻把時辰瑜珈,倒出了身汗。她聞聞身上那股汗味,叫半夏焚過香後,讓人在房內備水沐浴。 半夏加了把天竺葵餅入鼎中,命人去抬了兩隻水桶進來。小丫鬟們將毛巾胰子一一備妥,又托了只盛滿各色花瓣的盤子進來,將它撒入桶中,頓時滿室香霧氤氳。半夏知宛琬習性,打發了一應人等出去,伺候宛琬寬去外邊衣裳,露出湖絲肚兜後,便也去了外室守著。直至宛琬洗過一身,喚她時才又進來,讓丫鬟們將新水倒入一旁另只澡桶中,仍鋪滿花瓣,乾淨毛巾擱置盆邊。 宛琬待她們全出去跳入新盆後想起前幾日胤禛送來那瓶迦毘羅衛國進貢的據說是采自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野薑花露,味道很是清香別致,忙喚半夏快去取了過來。 半夏想那瓶野薑花露收在東屋,不過幾步路的事,再說院外都有丫鬟、婆子們守著,便沒讓人進來替換,直接去了東屋。 她不曾想偏這片刻工夫胤禛闖了進來,見有丫鬟支吾相攔,更是怕她們有事相瞞,一腳踹了近前的丫鬟走了進去。 宛琬聽見腳步以為半夏取了回來,立起身來,招呼她快倒入桶中。一見,兩人俱都一驚,宛琬大叫一聲慌忙伏入桶裡。 入夜,書齋。 胤禛提筆俯案而書。宛琬坐軟榻間看了會子閒書,掩了書置一邊,托腮目不轉睛地瞅著他。 片刻,胤禛擱下筆如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宛琬。她猛然醒悟,一腳跳下榻,雙手捂住他眼睛。「不准看,快說,你那會看到了多少?」 「你說的是哪一會,剛剛?」 胤禛學她腔調反問道。 宛琬騰出手,敲了下他頭頂。「壞東西,你知道人家說的是什麼,快說,不許再學我樣。」 胤禛側過身,像是再仔細回想一遍般認真道:「從上到下,全都看到了。」 「胤禛!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就算是全看見了,你也要說什麼都沒看見!你難道不知要顧及淑女的面子嗎?」宛琬鬆開了手,跺跺腳,憤憤道。 「哦,宛琬是淑女。」 胤禛屏住笑意,正色道:「我什麼也沒看見。」 「現在說晚了,你都已經說什麼都看見了,我不管,我要你賠。」宛琬掄起粉拳砸向他。 「那我讓你看回?」 胤禛佯裝要解衣襟,宛琬急忙拉住他手,鼓起腮幫,氣呼呼地嚷道:「誰要看了,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罷了。」 「行啊。」胤禛見她眼波流轉,早有預謀般,趕緊加了一句:「可不能是——」 「知道,知道,決不涉及其他人等。人家不過是想幫你梳個辮子讓你今晚睡時別拆了罷。」宛琬怕他起疑趕緊打斷說了出來。 「那好。」胤禛爽快應允,他將案上文集搬至榻上看書,以便宛琬梳辮。 宛琬拿了把月牙梳篦,散開他長辯,耍玩了一會才認真梳理起來。 過了大半個時辰,胤禛看得眼有些倦了,放下書,想伸展下身子,讓那辮扯住。「你會不會啊,怎麼還沒辮好?」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胤禛,我辛辛苦苦親手替你打的辮子,今晚你可不要拆散了。」宛琬把玩著髮辮,欣賞著她的傑作,興奮道。 「好。」胤禛隨口道,一摸那辮似有不妥,起身走至鏡前才發現宛琬竟然給他後面打了幾乎有上百條小辮,張牙舞爪膨脹散開著。 宛琬笑倒在榻上。「胤禛,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而肥。」 李青在外請示,胤禛習慣性剛要允他入內,猛然想起頭頂之事,急忙出聲喝止,叫得太急,嗆了一下,倒李青嚇得不清,也不知爺裡面是怎麼了,音調如此怪異。 胤禛哭笑不得,連聲差使宛琬去給他換過茶水。 「宛琬,香快點完了,去換換吧。」 「哦。」 「宛琬,墨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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