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傾城一笑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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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晨卻詭異地笑了。 雲歌也察覺到了流轉在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大人,我們……」 秋清晨恍若未聞。她的視線落在封紹的頸側,在靠近右耳垂的地方,略略偏下的地方有兩粒綠豆大小的紅痣,鮮紅如血。那是連封紹自己也沒有注意過的一個存在,可是她卻知道。她還知道就在五年之前,那裡還只有一顆。 秋清晨將杯裡的醉花蔭一口飲盡。再一次發現,原來……再烈的酒也壓不住蒸騰在心頭想要殺人的欲望。 「夫人真是有情有義的癡心人,」秋清晨唇角微微揚起,笑紋之中夾雜著說不出的譏誚,「來,我敬夫人一杯。」 封紹有種大病初愈似的虛弱,連忙端起酒杯,掩飾一般端著酒杯仰頭飲盡。 秋清晨卻沒有動手裡的酒杯,隔著面具笑吟吟地望著他。花瓣似的嘴唇微微開合,吐出幾個令人心驚的字眼來,「這個季節,盛州的櫻花已經開過了吧?」 封紹手中的酒杯當地一聲掉在了桌面上,一時間驚駭得無以復加。他並沒有透露出絲毫自己的來歷,可是她竟然問起了楚國的國都盛州——巧合?試探?還是自己的底細已經被她摸了個精透? 秋清晨的唇角微微一挑,「看來……我那一箭並沒有嚇到你啊,菊花。」 封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知道,她竟然全都知道?!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他後退一步,再後退一步,伸手按在桌沿上用力一掀,趁著兩人向後一躲的工夫,毫不遲疑地翻身從欄杆上躍了出去。 街上並沒有什麼人,封紹落地的時候卻險些被裙子絆倒。一抬頭,戴著面具的女人正靠著欄杆意態閑閑地俯視著他。篤定的神態仿佛他無論跑到哪裡,都無法逃出她的掌握似的。封紹不敢耽誤,提著裙子沒命地竄進了一旁的窄巷。 秋清晨的視線從他的背影上收了回來。凝視著手中半杯琥珀色的醉花蔭,輕聲笑了。 雲歌站在她的身後,他臉上的面紗在剛才躲閃的時候被椅子刮掉了。雪白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不少污漬。眼裡殘留的一絲驚駭還沒有退下去,下一秒卻又被她笑聲裡流露出的感傷所打動。 可是她這樣的神情……又是為了什麼呢? 十一 春夢了無痕 淺色的嘴唇宛如花瓣,封紹的手指沿著她完美的唇線輕輕描畫,宛如撫摸一件世間罕有的珍寶。她的嘴唇甜蜜而柔軟,他每一次的撫摸都會令那花瓣微微地顫抖起來。而她的顫抖又像是火種,總是在一瞬間就點燃了他心頭的焦渴。 衝動強烈得令他眩暈,封紹的手指滑到她的頸後,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唇瓣相觸的瞬間,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喉間溢出的呻吟,如此難耐,如此焦灼。 溫柔的吻一點點下滑到了她的領口,他看到他的吻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朵一朵桃花般的嫣紅。這令他的欲望越發蒸騰到了無法忍耐的熱度。他的手遲疑地落在她的腰帶上,輕輕一拽。衣衫翩然分開,他的手指仿佛已有了自主的意識一般,自然而然地滑進了粗布的下面。 天旋地轉之間,封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已經爆裂開來,化作了滿天的白光,席捲著自己一路囂叫著沖上了雲霄。 …… 封紹滿身大汗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皎潔的月色順著半開的木窗灑了滿地。風聲颯颯,素色的紙窗上一片樹影婆娑。五月的夜晚竟詭異地夾雜著一絲涼意。 封紹抹去額頭的熱汗,不禁對自己苦笑起來。居然做了春夢。還是感覺如此真切的春夢。就仿佛真真實實地剛發生過一樣——有這麼做夢的嗎?難道是因為太久沒有碰過女人? 封紹抓過枕邊的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擦到頸邊時,忍不住揉了揉耳下的血痣。那裡正火燒火燎似的疼。似乎每一次做了有關那個女人的夢,這裡都會鑽心的疼呢。 封紹的指尖輕輕撫過那兩個小小的凸起,心頭多少有些疑惑起來。 只是湊巧嗎? 不想驚動琴章別院裡的下人,封紹自己摸著黑沐浴又換了裡衣。剛剛回到臥房就聽到遠處的小徑上傳來咕咕噥噥的說話聲。推開木窗,封紹剛把頭探出去,就聽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怒吼道:「你好好兒看看我,我像身上有錢的人嗎?!」 封紹忍不住一笑。自從把他趕去秋府,似乎……他身上還真的沒有帶過錢。 另外一個聲音毫不示弱,「呸!用腳底板也看得出你是個窮鬼!你當我稀罕你的錢?連塊牌子都沒有,誰能證明封主子要見你?廢話少說,沒有腰牌就是閻王也得馬上給老子滾。」 「你大爺的!」看來光頭是真的怒了,否則不會連自己的口頭禪都搬出來用。封紹忍著笑大聲說道:「柱子,你讓他進來吧。」 柱子低聲嘟囔了幾句。不多時房門咯吱一聲響,李光頭黑著臉走了進來。 封紹搖滅了手裡的火摺子,就著燭火給他倒了一碗溫茶,「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我都睡了一覺了。」還捎帶腳地做了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夢…… 李光頭憤憤不平地把空茶碗摜在桌面上,恨恨罵道:「假娘兒們府上沒有一個是好人!」 封紹歎氣,「委屈你了,光頭哥。」 李光頭抖了抖,嫌惡地瞪了他一眼,「少爺,你別總這麼膩歪別人成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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