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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謝芳菲仔細想了一下,然後問:「整個朝廷上就王敬則一個人彈劾大人嗎?有沒有其他的同夥?若是只有王敬則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的話,我們倒不用怕他,畢竟還有應對的方法。只要反咬他一口,讓整個建康的人都糊裡糊塗,更加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了。」

  張弘策搖頭說:「若是只有王敬則一個人,大家還不至於這麼擔心。可是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始安王蕭遙光和崔慧景暗地裡都站在他那一邊,趁機要將大人一舉剷除。真是狼狽為奸!」

  謝芳菲頭痛起來,這三個人蛇鼠一窩,居心險惡,背地裡不知道還有多少落井下石的惡毒的勾當。連忙進去找到蕭衍說:「王敬則污蔑一事,大哥打算怎麼處理?」

  蕭衍緩緩搖頭說:「這個王敬則,手段毒辣。看來他這次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我十分清楚他的行事作風,不達目的是不會甘休的,和他在戰場上的趕盡殺絕的作風是一樣的。這只是一個開頭而已,後面不知道還有多少陰謀詭計。如今他和蕭遙光他們兜搭在一塊,兩個人一定有所圖謀。而他首先拿我開刀,向其他的人示威,以便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芳菲不知道,王敬則近日活躍的很,幾乎每天宴請建康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這些人當中自然有看不起他的出身的人。想借我來立威,倒是找對了人。只是未必能如他所願。哼!好一個王敬則!我蕭衍豈可乖乖就擒,讓他這種小人陰謀得逞!他也不看清楚,這麼囂張跋扈,將來一定不得好死。」

  謝芳菲點頭贊同,王敬則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蕭衍繼續說:「王敬則敢如此狂妄,明目張膽,他是料定蕭鸞命不久矣。可是沒有比我更明白蕭鸞了,當年我們兩個為了逃命,捨命殺了眾多追捕的侍衛。他怕走漏消息,臨走前,將附近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寸草不留,許多人因此無辜葬身火海。如今他的病雖然重,可是心卻和當年一樣的狠絕。他昏迷的時候雖然居多,可是外面發生的事情心裡是一清二楚。我更怕的是,他因為忌憚我,而借這次機會,狠下心腸,乾脆將我就此除去。而蕭遙光也正因為怕蕭鸞的誅殺,才會和王敬則勾結在一起。蕭鸞的心思越來越難測了。蕭氏的子孫沒有一個不膽戰心驚,慌亂恐懼,惟恐明天就是忌日。整個建康到處都是蕭家淋漓的鮮血。」

  謝芳菲皺眉問:「那大哥要怎麼反擊?就這樣坐以待斃嗎?」蕭衍搖頭說:「當然不是。我們此次來建康怎麼能坐以待斃呢!只是目前形勢難明,人心難測,千萬不可輕舉妄動。王敬則既然敢當眾污蔑我,那麼必定有恃無恐。而且,朝中各方的人馬意向難定,別忘了建康正統的繼承人是蕭寶卷。蕭鸞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去的,怎麼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人。我們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這種彈劾,沒有蕭鸞親自的指示,誰也不敢將我們立斬處決。總會有機會讓我們反咬一口的,到時候就要王敬則好看!」

  謝芳菲心裡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頭說:「雖然仍然處於不利的地位,可是以靜制動,對目前來說只能是最好的辦法。不過我們也應該儘快想出應對之策才是,總不能每次都處於挨打的境地。」

  謝芳菲一邊走一邊對容情慢慢說明己方不利的處境,容情很簡單的回答:「我們也可以反咬他一口呀,就像當初在雍州反咬蕭遙光一樣。」謝芳菲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形勢不一樣了。當時是在雍州,遠沒有如今這麼複雜。你別忘了,頭頂上還有蕭鸞這麼一座泰山壓頂呢。再說栽贓嫁禍這種事情,在現今的情況下,並不是明智之舉。我們目前只能等待更好的時機,要反擊就只能徹底的,毫不留情的將王敬則一擊致命,讓他沒有還手的機會。這就是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容情點了點頭,沒有再參與這個話題,他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怎麼感興趣。陪著謝芳菲轉過長幹裡的大街,就要往甘露禪寺去。忽然見到前面的街角邊上人群混亂,一片的刀光劍影。酒樓店鋪,街道兩旁站滿了圍觀的人群,探頭遠遠的觀望。謝芳菲還來不及看清楚,就聽到容情大吃一驚的說:「是柳慶遠柳偏將。」謝芳菲吃了一驚。連忙搶上前去。

  只見十幾個人正在全力圍攻柳慶遠這一方。由於寡不敵眾,己方幾個人全部掛彩,無一倖免。傷的最重的是柳慶遠,肩上頭血肉模糊,猶自強咬著牙,一刀劈退從後方攻來的人馬,扯動身上的傷口,鮮血一滴一滴的掉在石磚上,觸目驚心。容情連忙搶進去,一劍逼退圍攻柳慶遠左方的人,然後再一腳踹倒從前面進攻的疤臉大漢。柳慶遠力戰之後,身手不夠靈敏,被人從旁又是一刀,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容情劍下再不留情,劍劍致命,頃刻間就有四五個人倒地不起。謝芳菲緊張的站在一邊,遠遠的避開,儘量不引人注意。

  柳慶遠和他身邊的幾個親信身手本來就不弱,現在又加了容情這麼一個生力軍,信心倍增。反觀對方,突然之間,死的死,傷的傷,頗有些膽寒。他們見一時半刻間討不了好,己方此刻又傷亡慘重,領頭的一個猴腮臉的大漢一揮手,眾人全部退開。他陰森森的橫眉說:「好,好的很。將來一定要你們好看!」然後大喝一聲:「我們走!」率先離開,眾人瞬間走的乾乾淨淨。

  謝芳菲連忙跑到柳慶遠的身邊察看他的傷勢,身上到處都是血,胸口兩刀,兩邊肩頭各一刀,小腿上還有一道狹長的劍傷。柳慶遠硬氣的很,強忍住,仍然沒有昏死過去。謝芳菲駭然心驚,鎮定的說:「馬上將柳偏將送到陶大師那裡去。再遲的話,恐怕性命不保!居然下這麼重的狠手,分明不是尋常的打架鬧事,別有用心要置人於死地!」大家連忙將柳慶遠送到甘露禪寺。

  只見十幾個人正在全力圍攻柳慶遠這一方。由於寡不敵眾,己方幾個人全部掛彩,無一倖免。傷的最重的是柳慶遠,肩上頭血肉模糊,猶自強咬著牙,一刀劈退從後方攻來的人馬,扯動身上的傷口,鮮血一滴一滴的掉在石磚上,觸目驚心。容情連忙搶進去,一劍逼退圍攻柳慶遠左方的人,然後再一腳踹倒從前面進攻的疤臉大漢。柳慶遠力戰之後,身手不夠靈敏,被人從旁又是一刀,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容情劍下再不留情,劍劍致命,頃刻間就有四五個人倒地不起。謝芳菲緊張的站在一邊,遠遠的避開,儘量不引人注意。

  柳慶遠和他身邊的幾個親信身手本來就不弱,現在又加了容情這麼一個生力軍,信心倍增。反觀對方,突然之間,死的死,傷的傷,頗有些膽寒。他們見一時半刻間討不了好,己方此刻又傷亡慘重,領頭的一個猴腮臉的大漢一揮手,眾人全部退開。他陰森森的橫眉說:「好,好的很。將來一定要你們好看!」然後大喝一聲:「我們走!」率先離開,眾人瞬間走的乾乾淨淨。

  謝芳菲連忙跑到柳慶遠的身邊察看他的傷勢,身上到處都是血,胸口兩刀,兩邊肩頭各一刀,小腿上還有一道狹長的劍傷。柳慶遠硬氣的很,強忍住,仍然沒有昏死過去。謝芳菲駭然心驚,鎮定的說:「馬上將柳偏將送到陶大師那裡去。再遲的話,恐怕性命不保!居然下這麼重的狠手,分明不是尋常的打架鬧事,別有用心要置人於死地!」大家連忙將柳慶遠送到甘露禪寺。

  陶弘景被迫被謝芳菲從煉丹房里拉出來給幾個傷勢較重的人療傷。謝芳菲看見柳慶遠身上這麼多的傷口,生怕失血過來,就此一命嗚呼,擔憂的問:「大師,他不會死吧?」陶弘景不耐煩的說:「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話雖這樣說,還是動手施救起來。謝芳菲知道他心情不好,識相的站在一邊不敢再出聲。等到確定柳慶遠性命無虞,才放下心,走出來。

  謝芳菲問旁邊的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是哪一路人馬?氣焰竟然這麼的囂張!」其中一個傷的較輕的人滿臉憤怒的說:「他們根本就是故意找茬生事來的。話還沒有說清楚,不明不白的就動起手。這些人全部都是王敬則的心腹手下,領頭的那個是他的得力助手,叫袁木。此人狗仗人勢,橫行霸道,到處惹是生非。今天這個仇,我們說什麼也要報回來!」

  謝芳菲呵斥他:「你怎麼報仇!找人殺了他嗎?沒的給人抓住把柄!這件事情絕不簡單,我看他們是真心想要柳偏將的性命。幸虧容情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們都聽好了,若想要報仇,絕不可意氣用事。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明擺著是想引我們上鉤。大家放心,不要說你們不甘心,就是整個蕭府也丟不起這個臉呀。這個仇將來一定要報回來的,只是還不是現在。為了大局著想,你們現在一定要強忍這口鳥氣,將來咱們自然有他好看。」

  幾個人聽謝芳菲這麼一說,沒有再嚷嚷著報仇了,其中一個人還是不服氣的說:「可是小姐,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嗎,將來還有什麼顏面繼續在建康混?」謝芳菲反駁說:「什麼叫忍氣吞聲?這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們想。王敬則剛在朝廷上大肆彈劾大人,他的手下就故意上門來找茬。你們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嗎?說不定正要趁這個機會陷害蕭大人呢。你們可要往大處著想呀。」

  謝芳菲見終於收服了這幾個怒火中燒,一心想要報仇雪恨的人,然後說:「大家放心好了,不用愁將來沒有報仇的機會。以後逮住了機會,將這幹人個個整的死去活來,煎皮拆骨,大卸八塊。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後悔得罪了眾位英雄好漢。」大家忍不住笑起來,報仇的氣氛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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