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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謝芳菲不解的問:「什麼他怎麼說?他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秋開雨抬起頭,「哦」了一聲,然後從懷裡拿出半掌大的太月令,說:「外人謠傳太月令有『脫胎換骨,死而復生』的神氣力量,話雖然沒有錯,不過卻要分情況而言。為什麼歷代以來水雲宮的宮主都沒有脫胎換骨呢,那是因為首先就必須死而復生。」

  謝芳菲瞪大眼睛看著秋開雨,遲疑的說:「那麼就是說,這個什麼太月令真的能令人『脫胎換骨,死而復生』嘍?真的有這麼邪門,哦,不是,這麼神奇的事情嗎?實在很難解釋。我一向都乖乖的遵循孔老夫子的教導,不語怪——力——亂——神——的。」

  秋開雨微笑的看著謝芳菲,淡淡的說:「不知道的事並不代表就不存在。太月令數千年來多次下落不明,最後總是可以回到魔道中來,這和它本身所攜帶的靈氣有莫大的關係。它身上的這種靈氣,非精非氣非神,水雲宮有一門秘密的宮法可以這種靈氣轉變成人體的精氣神,從而達到脫胎換骨,死而復生的地步。」

  謝芳菲聽的愕然不已,心裡說:「非精非氣非神,還這麼神秘難測,莫非是天外的來物?可是一向只聽說過有什麼隕石磁鐵落在地球上,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還帶有什麼靈氣的東西啊,應該早就被大氣層摩擦的一乾二淨才是。更稀奇古怪的是水雲宮的人,居然還有一套秘密的功法可以將太月令身上的靈氣引發出來,然後歸為已用,簡直是不能夠相信。」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相信也不行了,事實勝於雄辯。

  秋開雨繼續說:「水雲宮一直以來雖然就流傳有這種宮法,可真正做到脫胎換骨,死而復生的人,自古以來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魔道的創始人秦非子。秦非子是魔道數千年來堪稱絕頂天才的奇人。據說當年他傷勢慘重,筋脈俱裂,差一點就一命歸西。後來他利用太月令的這種特殊罕見而源源不絕的靈氣,不但重新活了過來,而且武功更上一層樓,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於是他就將這種宮法流傳了下來。後人才會有『脫胎換骨,死而復生』的說法。但是到了後來,魔道中的人鬥爭的異常激烈,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死而復生的機會。更何況,誰敢冒這麼大的險,先死再生呢!不等重生,恐怕早就徹底的死了。所以流傳到後來,再也沒有人當真認為太月令具有這等神奇的功能,只不過將它當成是魔道中神聖不可侵犯的聖物罷了。可是誰又會想到,太月令之所以會成為聖物,自然有其特殊的原因。」

  謝芳菲問:「既然它這麼神奇,那麼當初李存冷為什麼不用它來療傷呢?反而將它叫給我,讓它永遠在世間消失呢?」

  秋開雨冷笑的說:「那自然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再繼續活下去了。這套宮法可以感受到太月令的靈氣,所以不管在哪裡,都可以將它找到。如今我武功盡失,而能施展這套宮法的人自然就只有李存冷的徒弟了。所以我才會讓左雲急速趕來,借助太月令的靈氣,助我將俱碎的心脈,嚴重受損的丹田恢復過來,以達到脫胎換骨的目的。然後將體內的真氣重新凝聚起來,這樣就可以恢復功力了。」

  謝芳菲聽的雖然不是很明白,大致也知道大概就是什麼破而後立,敗而後成,頗有些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成仁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真可以恢復秋開雨的武功。不過秋開雨的武功本來就沒有作廢,只不過他的丹田和筋脈受損嚴重,以致於不能將體內的真氣重新凝聚而已。反過來這麼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一事,問:「我聽說,劉彥奇本來是『補天門』的弟子,可是李存冷竟然還是將他收做自己的徒弟,並且教他平生絕學潛藏匿跡刺殺之術。而且,劉彥奇現在竟然跟在南安王拓拔楨的身邊,似乎十分受器重的樣子。不知道開雨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呢?」其實她還想問的是,秋開雨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求缺門」這一代唯一的傳人。但是她還沒有這個膽子,不敢太過放肆,畢竟是秋開雨自己極其秘密的事情,尤其還牽涉到魔道各個門派間的鬥爭。

  秋開雨看了她一眼,只是說:「李存冷肯收劉彥奇為徒,並且教他行刺之術,自然也沒有安什麼好心。只不過他死的太早,一切計劃都來不及實施而已。不過左雲還真是學到了那老頭密傳的本事,可惜的是,左雲的心性根本就不適合成為水雲宮的宮主。他收的這三個徒弟,真正能稱的上是他的嫡傳弟子的恐怕就只有左雲了。其他人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舊情難舍。」

  謝芳菲不解的問:「三個徒弟?不是兩個嗎?」秋開雨回頭看著她,眼神裡多了一些什麼東西,神采漣漣,顧盼生輝,笑著說:「芳菲,你有時候聰明的令我驚奇,有時候又遲鈍的亦讓我驚奇。你以為水雲宮的雲右使在水雲宮,乃至魔道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自然是因為李存冷的關係。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

  謝芳菲遲疑的問:「明月心?她居然也會是李存冷的徒弟!」想到剛才秋開雨話裡說的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舊情難舍。別有用心指的當然是劉彥奇,那麼舊情難舍的自然就是明月心了。不知道明月心和李存冷又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竟然能夠成為李存冷的徒弟,甚至左右影響著整個水雲宮的局勢。謝芳菲當然不會愚蠢的認為兩人之間有什麼黃昏戀之類的。先不說李存冷的年紀可以足足可以當明月心的父親,明月心對秋開雨由愛聲恨的過程自己可是親眼瞧在心裡啊。

  秋開雨似乎有些特意的解釋,低聲說:「我那天晚上之所以當著你的面血洗劉彥奇的府第,那是因為他不但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蕭遙光暗中勾結,卑鄙無恥的陷害的我被蕭遙光反咬一口。並且不懷好意,故意通知明月心前來雍州,破壞我的大計。所以我才會下此重手,嚴重警告他。他當日在雨紅樓當著眾人的面之所以要行刺你,也是故意要讓明月心明白事情的真相。不但打擊我在水雲宮的勢力,也希望能借此機會,獲得明月心的青睞而已。」

  謝芳菲現在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明月心要在趁兵荒馬亂,戰況危急的時候來雍州表演,而不在建康舒舒服服的待著,原來是劉彥奇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從中作梗。竟然利用明月心強烈的妒忌和佔有心裡,害的秋開雨被整個水雲宮的人圍攻,也害的自己吃盡了明月心的苦頭。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劉彥奇這種人喜歡的竟然是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明月心,怪不得他要費盡心思的殺秋開雨了,僅是情敵這一項也不能夠忍受,更何況還有其他的仇恨。想了一想,忍不住笑著說:「我覺得劉彥奇和明月心兩個人滿好的,湊合在一起,說不定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隊呢。就可惜劉彥奇這人不太上進,也怪不得明月心有些看不入眼了。」

  秋開雨沒有想到謝芳菲腦子裡想的居然是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沒有語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謝芳菲連忙拉住他問:「你還沒有告訴我,劉彥奇為什麼會跟在南安王的身邊呀,他究竟是什麼身份?連李存冷也對他不懷好意,有所覬覦。」

  秋開雨斜睨著她,懶洋洋的說:「以後時機到了,你還想知道的話,我自然會告訴你。」說著就走出去了,不知道暗地裡又在謀劃些什麼。謝芳菲十分清楚,秋開雨不想說出來的事,誰都沒有辦法讓他說出來。聽他的語氣,現在似乎還不能說出來。可見,劉彥奇的真實身份絕對不簡單。剛剛秋開雨好像說劉彥奇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蕭遙光合作,反過來咬秋開雨一口。能夠打動蕭遙光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並且和秋開雨這決裂,而選擇和劉彥奇同謀,想必一定有什麼讓蕭遙光不得不心動的條件。

  等到秋開雨再次回來的時候,後面跟著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左雲。謝芳菲心裡想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要和睦一些才對。討好似的親自下廚作了幾個小菜,恭敬的請左雲吃飯。謝芳菲對於吃,能講究的時候還是頗講究的,所以洗手作羹湯這種事情還頗有兩下,不過難得就是。當然,不能講究的時候謝芳菲也絕對不可能餓著自己。秋開雨嘴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不過率先坐了下來。左雲沒有辦法,也只得坐下來,總不能一劍將謝芳菲殺了吧。不管怎麼說,秋開雨的命畢竟是她千心萬苦救回來的。

  謝芳菲坐在一邊喝茶,交疊著雙腿,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裡得意的不行。吃人嘴軟啊,這種籠絡人心的辦法雖然小,可是卻是屢試不爽,頗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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