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妾本驚華 | 上頁 下頁 |
八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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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子逸繼續道:「這樣說來這一顆棋子還真是皇上本人。如今二龍相爭,爭得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這萬里河山,皇上也成了這江山下的附屬。身處其中,又跳脫之外。」 「呵……這樣說來這顆棋子還真的是我!」鳳紅鸞忽然笑了,她掂了掂手中的棋子道:「我一直都找不到自己在哪裡,原來就在我手中。」 藍子逸聞言也笑了,「公主一直走的都是自己想走的路而已。所以這顆棋子才會在你手中。沒想到我們下棋的到被這一局棋給誤了。我們看到的只是別人,獨獨看不到自己。」話落,他看向青藍,「倒是旁觀者清!」 「奴婢胡亂說的!」青藍臉一紅。 「旁觀者清的能有幾人?」鳳紅鸞將手中的棋子高高拋起又接住,失笑道:「原來我們下棋的人都被棋誤了。幸好有青藍。萬幸!」 青藍臉更紅了,「奴婢是小姐的人,自然只看得見小姐!」 鳳紅鸞伸手摸摸她的頭,笑道:「乖!」 青藍臉跟煮熟了一般,退後了兩步,不好意思地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把玩著棋子,找到了自己忽然很輕鬆,偏頭笑問藍子逸,「這棋子既然是跳脫的棋子,你說我將她拿走之後再放在哪裡合適呢?」 「這就要看公主想將自己放在哪裡了。」藍子逸也笑。眉眼間的凝重褪去,也多了幾分輕鬆,一身黑色錦裳也突然顯得華美了幾分。 「就放在……」鳳紅鸞盯著棋盤,忽然落子。手伸到半空又撤回,笑道:「既然掌控在我的手中,我還不想這麼早落子。這一局棋的風景如此漂亮,不讓它現出的話那兩個人如何甘心?這一顆棋子就在我手中多多把玩些日子吧!」 藍子逸笑著點點頭,「既然是註定,早晚都一樣。皇上多把玩些時日也無不可。」 「知我者,子逸也!」鳳紅鸞將那顆棋子重新攥回手中。 藍子逸笑笑,轉身走出了帝寢殿。 鳳紅鸞坐在桌前,看著藍子逸身影消失在帝寢殿門口,她嘴角彎起,神色極為愉悅。「小姐,這棋盤收了嗎?」青藍小心地看著鳳紅鸞,見她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 「嗯,收了吧!」鳳紅鸞拿著那顆棋子轉身,依然沒有睡意,在帝寢殿內散步。將拿起棋子拋出去又接住,如此反復,不知疲憊。 青藍收好棋盤,看著那顆黑色的棋子被拋起又落下,殿內琉璃宮燈映射下,那棋子如一顆冉冉之星,將整個帝寢殿都點亮了一般。她看著鳳紅鸞含笑溫軟明亮的容顏,想著小姐就是她手裡那一顆星辰。她不止照耀著自己,也照耀著別人,上天是捨不得她隕落的。 第二日,藍子逸和楚楓啟程趕往雲藍軍大營。 三日後,青郡王白灼入青郡王府陵墓,永葆青郡王爵位。 雲藍軍和西璃軍拉開戰線。你爭我奪,既霞峰嶺埋伏之戰和襄昶城之戰後,漸漸進入白熱化階段。大小戰役接連發生,雙方各展所能,各不相讓。 藍雪京城由青郡王身死帶來的沉重漸漸散去,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邊境的戰場之上。 鳳紅鸞每日除了固定和雲錦一封通信以及每日列行公事的早朝外,又多了一項活,就是逗弄藍子逸從葉楓城也她淘弄來的八哥。她教那只八哥說英文,八哥會用怪異的腔調吐出一大段英文,引得青藍、青葉、紅衣等人捧腹大笑。 藍澈這個嫡親王比鳳紅鸞這個皇帝要忙得多。開始只是每日他白天將高高的一摞奏摺密函批閱完就可以陪著鳳紅鸞看書或者鬥嘴,但隨著雲藍軍和西璃軍兩軍愈演愈烈的戰爭,他每日有接收不完的戰報和密函,一忙就是深夜,睡覺也是極少。 鳳紅鸞覺得她每日好吃懶做還好玩,藍澈受苦受累還不得覺睡,過意不去想幫藍澈,剛拿起奏摺就被他奪去,且一板一眼地訓斥她,「知不知道你現在比什麼都重要?好好躺著去,別累著我家小不離!」 鳳紅鸞哭笑不得,雲不離就在她肚子裡待著什麼都不做,如何能累壞他? 一個月後,錦瑟和君紫璃醒來,同時加入戰爭。藍雪飄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日子在密折戰報如雪花般日日往返皇宮與雲藍軍營的繁忙緊張中匆匆而過。 鳳紅鸞的帝寢殿放了好幾個暖爐,將整個帝寢殿烤得暖如春天。 雲藍軍將士入冬的衣物乘車的供給入戰場。藍澈在後方的工作做得相當到位。 兩個月後,雲錦的雲藍軍佔領雲山以北鳳凰嶺以南二十八城池,玉痕的西璃軍佔領荒山以南鳳凰嶺以北二十八城池。兩軍以鳳凰嶺以東百里的無回穀為界,真正地達成了分庭抗禮局勢。天下徹底一分為二。 因此,誰能奪取無回穀,取得大勝,也就是說這江山就是誰主沉浮。所以,接下來的無回谷之戰成為這一局棋的重中之重。 這一日戰報傳來,鳳紅鸞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看著戰報蹙眉,「太快了!」 她本來以為這一局棋沒有這麼快到至關重要的一點上,那麼雲錦就有時間回來給陪她生產。子逸接手雲錦位置拖住玉痕,等她生產完可以和他一同回去,奪取無回穀。但如今這個情形雲錦一旦離開無回谷來藍雪陪她的話,還有誰是玉痕對手?無回穀豈不是拱手相讓?那麼辛苦這數月來打下的半壁江山也盡數吞入了玉痕腹中。太不合算! 「的確是太快了!那個混蛋……姐夫就不會拖住那尊玉佛?居然在這個時候分庭抗禮。」藍澈目光定在鳳紅鸞肚子上,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 「這也是由不得他的!咱們想要拖住玉痕就能拖住?他也是早就算出的,才會牽制著雲錦形成如此局面。」鳳紅鸞放下戰報,詢問藍澈,「你說若我現在就啟程去無回穀如何?在雲錦身邊生產,他就不必折回來陪我,也不會讓玉痕趁機爭奪無回穀。」 「不行!」藍澈一聽想也不想就斷然否決。 「不是還有一個月零幾天才是產期嗎?我又不是馬上要生產了,還算便利。」鳳紅鸞看著藍澈,「總不能讓他因為我就這麼放棄,一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兒。」 「那也不行!萬一路上出了事兒怎麼辦?而且如今天寒氣冷,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住?」藍澈再次搖頭。 「有雲隱暗衛、掌刑堂、還有藍雪隱衛,再令帶領兩萬兵馬護送我。能出什麼事情?天寒能寒得過我體內的寒毒?」鳳紅鸞愈發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萬一路上出事,到時候叫天叫地都不靈。」藍澈依然搖頭。 鳳紅鸞懶得理他,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叫過紅衣,吩咐道:「去準備,明日啟程去無回穀!」 紅衣一驚,猛地搖頭,「不行,少夫人您如今哪兒也不能去。少主吩咐了,讓您就在這皇宮等著他來。」 「你家少主離開,如今這情形就等於放棄了無回穀。百萬大軍,藍雪和雲族共同的天下,死了多少家園的男兒換取的如今成果。若因為我就這麼敗了,藍雪和雲族的百姓面前也難以交待。」鳳紅鸞眉眼間凝聚上一抹堅定,「雲不離很堅強,我也很堅強,懷孕這八個月從來沒有出現任何不適不是嗎?所以,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紅衣依然搖頭,「可是少主吩咐……」 鳳紅鸞伸手撫額頭,「你以為玉痕料不到他會回來?也許他就等著他回來,或者沒准纏著不讓他回來。那人心思難測,哪裡能猜得准?所以,最為穩妥的就是我去無回穀。如今是分庭抗禮局面,雙方都不可能輕舉妄動,都在尋找最合適的時機一擊制敵。對於那兩個人來說,這就是最後一戰。要麼贏,執掌天下,要麼輸,萬劫不復。雲錦能輸嗎?自然不能。所以,我去最為合適。」 「這……」紅衣猶豫。 藍澈抿著唇不語,似乎也在思索著可行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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