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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五


  破解了陣,玉痕抬步向裡走去。

  八皇子跟在身後,看著玉痕的背影,想著他即便這些年再努力又如何?始終超不過太子皇兄。

  別院很是精緻,處處玉蘭花香。走了一圈,便也用不了片刻時間。

  不但沒有見到鳳紅鸞和雲錦,卻是連一個粗使丫鬟奴僕也不見。

  玉痕停住腳步,回身看著八皇子,墨玉的眸子清涼淡漠:「八弟可是知罪?」

  「太子皇兄終於是要對弟弟下手了麼?」八皇子如今明白了剛才那一絲不好預感的來源。借此機會,太子皇兄這是要對他下手了。

  不過他心中清楚,這是早晚的事兒,太子皇兄登基,總是要掃清一切障礙的。

  他如今便是最大的障礙。

  「七日齋戒之日有關天下蒼生之福。更是有關我西涼國運。欽天監大師言曰任何參加過盛宴的人都不准出城,一同齋戒。否則天下必將大亂,蒼生受難。」玉痕負身而立,看著八皇子,聲音不高不低,卻是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儀:「這八弟剛剛在筵席上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八皇子不語。他的確是聽得清清楚楚。

  「如今雲少主和紅鸞公主離開,若是因此引發天下大亂影響我西涼國運,卻也是因為八弟請旨前來阻止不利。這個罪名,是不小的。」玉痕再次道。

  八皇子看著玉痕,那墨玉的眸子一望無盡的涼薄。他忽然明白了,這是太子皇兄設的一局棋。

  太子皇兄早就已經料到了雲少主和紅鸞公主會離開。所以他請來了欽天監天師言說一番。七日齋戒,任何人不得離開,否則天下必將大亂,蒼生受難,影響西涼國運。

  這一番說辭,在有些人聽來,就是胡亂言談,難以信服。但是父皇老了,而且戎馬江山一生。西涼江山是父皇的心病,他必然信服。所以勒令關閉城門,齋戒七日。

  再或者說父皇睿智是明白的。不過為了江山,或者是留住鳳紅鸞在西涼,他自然配合他。

  而又在當時得到了紅鸞公主要出城的消息,父皇詢問誰來宣旨阻止,太子皇兄看向他,於是他鬼使神差的便出來請旨。那時候太子皇兄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利用他對鳳紅鸞的心意,輕而易舉的將他引入圈套。

  原來這一局棋,針對的是他。

  不,也許他只是太子皇兄這一局棋算計的開始。

  也就說明,太子皇兄要奪權了。是不是再過不多久,父皇便也退位交權了?

  若論籌謀,天下何人敵得過玉痕?

  也許還有雲錦。畢竟太子皇兄輸了紅鸞公主在雲錦的手裡。

  不知道接下來一番較量,倒是是誰勝誰敗,可惜,他怕是看不到了。

  八皇子想到此,頓時大笑了起來,半響,止住了笑,看著玉痕:「太子皇兄真是好籌謀!」

  玉痕不語,只是看著八皇子。

  八皇子眉眼間現出從鳳紅鸞來之後便散去的張揚神色:「八弟從來就不是太子皇兄的對手,妄圖與太子皇兄一爭高下,實在是不自量力。」

  話落,八皇子看著玉痕涼薄的神色,開口道:「反正弟弟也從來就沒想過會贏了太子皇兄,八弟可不可以問太子皇兄一個問題?」

  「說!」目光淡淡的看著八皇子。緩緩吐出一個字。

  「八弟只想知道,鳳紅鸞在太子皇兄的心裡,到底佔據著什麼位置?」八皇子盯著玉痕墨玉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可比太子皇兄眼中的天下重要?」

  §第四卷 第十五章

  八皇子話落,玉痕沉默不語。

  八皇子始終盯著玉痕的眼睛,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到任何變化或者是訊息。

  小院靜寂,清晨的風帶著一絲涼寒之意襲來,吹起玉痕墨發,頭上的玉冠並沒有因為晨霧而減少絲毫光華,相反冉冉生輝。

  八皇子看著玉痕,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

  玉痕永遠都會是玉痕,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初衷,他只會將那人引入他的道路和籌謀上來。鳳紅鸞在他心中亦如是。

  八皇子啞然失笑:「恕弟弟從來沒有問過這個愚蠢的問題。太子皇兄治罪吧!」

  玉痕看著八皇子,墨玉的眸子黑色籠罩,半響,他低沉的聲音透著涼寒:「來人!」

  「太子殿下!」外面立即有人進來。

  「八皇子請旨阻攔不利,放走雲少主和紅鸞公主離開,暫且關押刑部天牢,請父皇決斷後發落。」玉痕吩咐道。

  「是!」有護衛立即上前架住八皇子。

  「不用你們押,我自己走!」八皇子甩脫上來的人,抬步出了院門。

  剛走到門口,只聽玉痕淡淡的聲音傳來:「她是她,天下是天下。」

  八皇子腳步一頓,嘴角扯出一抹冷嘲,停住腳步:「說到底太子皇兄還是想江山美人都得。」頓了頓,不等玉痕開口,又道:「那八弟就祝願太子皇兄能如願。畢竟雲錦若論籌謀,也是不輸于太子皇兄的。」

  話落,八皇子大踏步向著刑部天牢而去。後面押送的人立即跟上。

  玉痕站在院中,任清涼的風吹著他欺霜賽雪的容顏,面無表情的看著八皇子離開。

  許久,玉痕淡淡開口:「流月!」

  「主子!」流月瞬間出現,躬身單膝跪地。

  「帶著獵鷹,尋找雲少主和紅鸞公主下落,一經發現,不可輕舉妄動,速傳消息回來。」玉痕沉聲吩咐。

  「是!」流月立即應聲。

  玉痕擺擺手,流月身影瞬間隱了去。

  流月剛退去,貓頭鷹飛來落在玉痕的肩頭,親昵的在他肩頭蹭了蹭,歪著頭不滿的看著玉痕。那個女人都被雲錦拐走了,就不要得了,反正那麼多女人都是等著他的主子寵倖的。

  玉痕伸手拍了拍貓頭鷹的腦袋,隨即如玉的手一用力,將他對著流月離開的方向扔了出去。

  貓頭鷹借著力氣飛上了天空。哀怨的眼神看了玉痕兩眼,抖著翅膀飛向了高空。

  玉痕抬步向著別院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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