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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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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臉色紅白交加,變換了好幾種表情之後,任命的抬步向鳳紅鸞走來,走到近前,剛要給鳳紅鸞躬身賠罪,便聽見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呵,今日是什麼日子?一直閉門不出的六哥都出來了,可真是奇了!」八皇子和十二皇子從正寢殿的方向出來。八皇子老遠便看到沒離開的鳳紅鸞,鳳目閃過一絲什麼。似笑非笑的看向六皇子開口。 「原來是八弟和十二弟。」六皇子睫毛微動了一下,如玉的手重新的轉過輪椅,看向八皇子和十二皇子,清淡聲音依舊:「有數日沒進宮看望父皇了,今日便來轉轉。」 「那六哥今日趕的巧了,不止可以看望父皇,這皇宮內可是來了兩尊貴客,你也可以一併見了!」八皇子轉眼間便走到了近前,目光從鳳紅鸞和在鳳紅鸞面前的九皇子身上掠過,當看到九皇子面頰的血痕和地上的一縷青絲鳳目閃過一抹清光。 「我消息倒是閉塞了。確還不知道這宮中是來了貴客的。」六皇子點點頭,笑了一下,即便笑也是淺淺淡淡的,目光看向鳳紅鸞:「的確是趕的巧了!」 「不止是紅鸞公主呢!雲族的少主可是也來了。如今正在父皇寢宮,六哥若是去看望父皇,也是可以看到的。」八皇子目光定在九皇子身上,鳳目眯了一下:「九弟這又是在玩什麼花樣?可說來為兄聽聽?」 九皇子臉色發白一直就未曾見轉,連忙掃了一眼鳳紅鸞面無表情的臉色,小心的道:「弟弟和公主開了個玩笑而已。打算向公主賠罪呢!」 「哦?」八皇子揚眉,看著九皇子發白的臉色,綜合九皇子以往的作為,心中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眸光微染上一絲冷意:「可是奇了,九弟何時也給人賠罪了?看起來這個玩笑開的怕是大了吧?」 「是有些大了,都是兄弟一時腦子發昏,開罪了公主。」九皇子心底一寒,連忙就此對著鳳紅鸞躬身:「給公主賠罪了。還請公主見諒!以後若有差遣,本皇子在所不辭。」 九皇子當眾對著鳳紅鸞許下承諾。他雖然喜愛美色,但是總體來說不是愚蠢之人。當然,皇家之人即便再愚蠢也沒有幾個真正什麼事兒也不懂的。若是真什麼也不懂,九皇子便也不會活這麼大了。 他清楚的知道,今日之事,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價,那麼鳳紅鸞不會善罷甘休,玉痕也不會讓他好過的。也許他會死的更慘。 鳳紅鸞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九皇子,腰彎的很深,很見誠意。 不管是給她看,還是給六皇子看,或者是給玉痕的貼身隨侍小蜻蜓看,再或者是給後來的旁觀者八皇子和十二皇子看,這都是誠意十足的。 「九弟這可是下了大血本了呢!不過就是不知道公主稀罕不稀罕了!」八皇子目光從九皇子彎著的身子上移開,定在鳳紅鸞的臉上。 鳳紅鸞絕美的臉色一片淡漠,沉默不語,她不認為她有什麼要差遣他的事兒。 「紅鸞公主是大度之人,既然九弟賠罪,想必不會再計較的。」六皇子接過八皇子的話,目光也看向鳳紅鸞,淡淡的道。 鳳紅鸞眼睛眯了一下,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依然如剛才出現一般,面色清淡的沒有一絲表情。 想起那日在郾城驛站,玉痕曾給她講過西涼這些兄弟。六皇子是他救的。間接也就是告訴她,六皇子是他的人。如果真想要一個人死,那麼六皇子剛才就不會出手就九皇子。 與剛才給九皇子指路,到如今大事化小。都是在保九皇子。或者是在告訴她初來乍到,殺了一個朝中四品命官,今日再殺一個皇子的話,那麼她就不用在西涼混了麼? 「再大度之人也要看是什麼事兒?有些事兒可不是點頭哈腰就可以過去的。此事若是傳到父皇耳裡……」八皇子繼續接過六皇子的話,閑閑的開口。 「八哥,您就饒了兄弟吧!兄弟今日可是真知道錯了……」九皇子本來聽到六皇子的話心裡一松,而如今聽八皇子的話,頓時又一緊,連忙苦著臉求饒。 「呵呵,九哥這些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今日也有了怕頭。真是罕見。」一直不言語的十二皇子看著九皇子的樣子好笑道。 「十二弟,你就饒了哥哥吧!今日真是我昏了頭了,冒犯公主……」九皇子立即轉向十二皇子求饒。 鳳紅鸞心中冷笑。皇家的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今日這事兒她點頭,可是大利幾方啊!六皇子賣了個大人情給九皇子,八皇子和十二皇子賣了個小人情給九皇子。和著她成了這餐桌上的茶具了! 鳳紅鸞冷笑了一聲。看也不看幾人一眼,繞過面前的九皇子,一言不發的抬步向前走去。 幾人一見鳳紅鸞居然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同時一怔。 小蜻蜓立即隨後跟上。 「公主……」九皇子一見鳳紅鸞就這麼走了,到底是原諒不原諒他啊!心裡沒底,連忙追了上去,還沒走到近前,鳳紅鸞手中的酬情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九皇子只覺腳下一軟,勉強才能站住腳。 鳳紅鸞冷冷的看了九皇子一眼,那一眼清寒如冰,撤回酬情,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九皇子身子站著一動不動,慘白的臉看著鳳紅鸞離開,卻是再也不敢跟上前了。他比誰都清楚那森寒的刀帶著的殺氣。儘管是在西涼皇宮,儘管他是尊貴的西涼九皇子,但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什麼也不是。她真的會殺了他。 小蜻蜓連忙跟上鳳紅鸞。 六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目光一直追隨著鳳紅鸞身影離開,直到那道身影轉過了兩道廊橋,消失了身影。六皇子第一個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一眼知道那身影消失依然不收回視線的八皇子,目光掠過深思的十二皇子,又看了一眼灰白臉色的九皇子,如玉的手轉動車輪,轉身離開。 「六哥……」九皇子立即回過神,連忙上前攔住六皇子。如今紅鸞公主沒有表態,他只能指望六皇子相救了。 「她既然沒殺你!便是作罷了,等太子出來,你給太子請個罪,下不為例吧!」六皇子淡淡吐口一句話。轉動車輪,不是向著帝寢殿而去,而是向著出宮的路走去。 九皇子心裡有些底。但是一想到去給玉痕請罪,總感覺通體發寒。 「這紅鸞公主,果然真不一般!」十二皇子回轉視線,看向八皇子,鳳目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怪不得太子皇兄和雲少主……」 「十二弟,有些人的心思,不是你能打的。」八皇子截住十二皇子的話,瞥了一眼他眼中的光芒,一拂衣袖,轉身沿著鳳紅鸞離開的方向而去。 十二皇子話語頓時一哽,被憋回了嘴裡。看著八皇子離去,精緻俊美的臉忽紅忽白了一陣,回頭看九皇子,見九皇子灰敗的臉坐在了地上的玉石凳上,像是等著砍頭判刑的犯人。 十二皇子淡漠的看了一眼九皇子,也轉身離去。有些人的心思,不是他能打的,但也不是八哥能打的。 此時帝寢殿內。 西涼國主半躺在明黃的床榻上,秦公公侍候著從背後倚了個靠枕,雖然年約半百,但是不見老態。只是臉色蒼白,大病數日磨去了幾分精神,但一雙眸子幽黑深邃,更顯睿智。雖然他躺著,但任何人也不敢小看這位西涼國的國主。 玉痕和西涼國主有幾分相像。如果說玉痕是一塊經歷千錘百煉雕琢的美玉。那麼西涼國主就是歷經蒼蒼沉澱的玉之精髓。 無論是天生的尊貴,還是長久來磨練的帝王氣勢,他的身上都有著不容任何人忽視的帝王威儀,那種帝王威儀,是幾乎與骨血融為一體的。雲錦從進來,就一直懶散的靠著後面的靠枕半躺在西涼國主床邊不遠處的軟榻上,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慵懶隨意。如玉的手端著茶盞,一口一口喝著,雲紋水袖,有一種張揚肆意的風流。 玉痕從進來,則是坐在了遠處的桌椅前,一直未去看西涼國主放在枕邊的那封雲族主的修書。面色清淡,秦公公奉上茶,他慢慢的品著。聽著西涼國主和雲錦一言不語的閒話家常,一言不發,看不出心中想法。 秦公公奉完茶,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又閒話了幾句,西涼國主抬眼看了一眼玉痕,對著雲錦一轉話題笑道:「朕在這些日子可是沒少聽了關於你小子和那紅鸞公主的傳言。」 雲錦挑眉,笑意風流:「玉叔叔耳目靈敏,不知道都聽了些什麼?」 「聽的倒是不少。」西涼國主笑了笑,似是無心:「有些倒是比較有意思。」 「比如?玉叔叔說來,也讓我有意思一番。」雲錦笑的頗有情趣。 「傳言畢竟是傳言,不說也罷,說了你便說我如一個婦人一般的嚼舌頭根子了。」西涼國主瞟了玉痕依然清淡的臉色一眼,笑著搖搖頭。 「玉叔叔真是會掉人胃口。」雲錦抿了一口茶,同樣也瞟了玉痕一眼,目光看向西涼國主枕邊的修書:「不知道玉叔叔考慮的如何了?父主那邊可是惦記著緊。」 西涼國主拿起修書,又看了兩眼,笑道:「此事茲事體大,朕也在琢磨呢!」話落,伸手一招玉痕:「痕兒,你也過來看看,這是雲族主的修書。你也拿個主張。」 玉痕依言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修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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