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妾本驚華 | 上頁 下頁
二九〇


  藍澈一口氣憋在心口,半響怒道:「鳳姐姐,就算我想撈些好處又如何?誰不為自己打算!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太子妃的。你如今幫他,便不顧東璃死活了?」

  「這些就不牢藍太子費心了!」鳳紅鸞淡淡開口。

  「玉痕,你若敢動我,我父皇一定不會饒了你的。」藍澈悔的腸子都青了。心中恨極。他若是再忍耐一些,就待在藍雪行宮不出來。或者是不如此大意,多些人跟在身邊,玉痕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玉痕淡淡的瞟了藍澈氣急怒極的小臉一眼,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在下自然不會將藍太子如何,藍太子只管放心便好了!」

  話落,指尖一彈,頓時一枚白色的藥碗飛進了藍澈的嘴裡。

  藍澈想吐出來,但藥碗入口即化,頓時瞪著玉痕怒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噬魂丹!」玉痕緋色的薄唇開啟,對上藍澈一下子慘白的小臉,緩緩吐口:「將你和我的命拴在一起的藥!我死,你便死,我活,你便活!」

  玉痕話落,藍澈想說什麼,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將藍太子和他的親衛請去西涼太子府做客!不得有誤!」玉痕看了一眼地上昏倒的藍澈,對著流月吩咐道:「告訴父皇,他吃了噬魂丹!天下間只有我手裡有解藥。如果他不小心沒看好藍澈讓他死了的話……藍雪的鐵騎的確會踏平西涼河山的。」

  「是,主子!」流月答的乾脆。抱起藍澈的身子,身影一閃,消失了蹤影。

  流月帶著藍澈離開後,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

  鳳紅鸞自始至終倚在門口,看著玉痕,連自己都驚異這個人的心思縝密。

  將藍澈送回西涼做客,他那些兄弟怕是其中有不少人趁此機會殺了藍澈,搬到他,拉他下臺。皇上和太子之間自古以來便做不到真正的父子不生間隙,更遑論如今他在外,皇后也有自己的親兒子,妃嬪們也為自己兒子打算,怕是西涼國主身邊的枕邊風夜夜吹。

  吹的是什麼?自然是搬倒玉痕。而如今玉痕給他吃了天下間只有他才有解藥的噬魂丹,將自己和藍澈綁在一起,並且送回了西涼。一旦藍澈在西涼國出事,那麼藍雪國主便會發兵西涼。

  西涼國主為了自己的江山,自然要保護好藍澈。如此一來,自然就間接的被玉痕掣肘,不會輕易動搖他的太子之位。只要保住了太子之位。玉痕便保住了自己在西涼的決策權。

  換而言之,這天下三國,如今除了雲族外,玉痕成了主導。西涼國主如今也要聽他的意見。藍雪國主因為藍澈,自然不敢輕易出手。

  整個棋局,就此主動權就抓在了玉痕的手裡。

  鳳紅鸞看著那雅致極致的男子,不得不讚歎其城府深不可測,兩隻小手合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水的聲音飄散在房間內,笑意不明的開口:「真是佩服!」

  玉痕微怔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低聲開口,猶似輕喃:「是麼……」

  這回到輪到鳳紅鸞怔了一下。不置可否的扯了一下嘴角。剛要說話,杜海進了清心閣,快步走到鳳紅鸞身邊,看了一眼裡面依然捧書坐在椅子上的玉痕,輕聲道:「小姐,相爺回來了。如今正向這裡來了!」

  「去告訴他,我累了,歇下了!」鳳紅鸞淡淡開口。

  杜海點頭應聲,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鳳紅鸞回頭看著玉痕,玉痕也看著鳳紅鸞。四目相對,兩雙眸子倒影著一樣的顏色。

  須臾,鳳紅鸞移開視線,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微微蹙了一下眉,轉身向著青藍、青葉房間走去。她自然不可能真讓玉痕睡房頂的,只能將房間讓給他。

  玉痕見鳳紅鸞去了西廂房,他自然知道那裡是她兩個婢女的房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放下手中的書本,走向了床榻。

  鳳丞相走進清心閣門口,今日大殿紅鸞清淡的面色,和她的話,他就知道她是不願意聯姻藍雪的。可是這由得紅鸞做主麼?想再問問,但聽到杜海的話,知道紅鸞不願再見人。躊躇了半響,見清心閣已經熄了燈,轉身走回了去。

  第二日,早朝前一刻,君紫鈺便收到了來自西涼國的修書。

  西涼國主言:「東璃欺人太甚,朕之公主前來恭賀,如今拒婚受辱,又深受其害得失心瘋!東璃割地鳳陽城二百里三洲十郡縣城池,外加紅鸞公主送與西涼終身為質!否則,大軍頃刻攻城掠地,西涼鐵騎踏平東璃河山!」

  白紙黑字,簡單明瞭!

  君紫鈺收到修書,看了半響,手死死的攥著修書,指甲摳入手心,鮮血染紅了手裡的修書。鳳目死死的盯在修書上將紅鸞公主送與西涼終身為質幾個字上。一雙眸子幾乎變成了火紅。

  君紫璃亦是陰沉著俊顏如狂風暴雨,一雙鳳目亦是死死的盯著君紫鈺手中的修書。東璃拒婚打了西涼顏面,西涼國主要割地賠償。西涼毀了一個公主,也要東璃毀去一個公主。

  可是瓊華那個女人如何能和紅鸞相比?天下所有女人,都不可比。

  「皇兄,臣弟……」君紫璃開口,忽然想起太皇太后,頓時住了口。

  君紫鈺抬頭看著君紫璃,兩雙眸子相撞,同時看到對方眼裡的痛苦深如海。

  「太皇太后駕到!」外面李文一聲高喊,打破了禦書房彌漫的濃郁痛苦氣息。

  君紫鈺和君紫璃同時移開視線,看向禦書房門口。心底齊齊湧上一抹頹敗。有皇祖母在,他們連任性的機會都沒有。願意以身赴死,願意傾覆河山,那樣便對不起東璃列祖列宗,對不起皇祖母栽育栽培之恩。他們若是敢任性,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是何等罪名?他們擔待的起麼?

  「皇上,西涼國主的修書可是到了?」太皇太后拄著拐杖疾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君紫鈺手中的修書,焦急的老臉在看到君紫鈺滿手鮮血頓時大變:「皇上……」

  君紫鈺順著太皇太后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鮮血斑斑的手,猛的松了緊攥著的修書,隨意的扯過娟帕將血跡抹了去,不在意的道:「皇祖母勿須擔心,不礙事兒的。」

  「還說不礙事兒的,你看你手都是血!」太皇太后看被君紫鈺擦拭到娟帕上的血跡,只覺得觸目驚心,連忙走過來,扯過君紫鈺的手仔細查看,心疼的嗔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注意,你可是皇上,我東璃江山的支柱,你如何能不愛惜自己?」

  「皇祖母,孫兒知道了!」君紫鈺看著太皇太后斑白的頭髮,心底頓時一酸,點點頭道。

  「抹了藥吧!免得傷口腐了。」太皇太后輕歎了一句,看向君紫璃。

  「皇祖母,孫兒沒事兒!」君紫璃早就在太皇太后發現君紫鈺手上的鮮血時將自己的手藏回了袖中。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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