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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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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火焰如吞噬的猛蛇,瞬間便將黑衣人吞噬在了大火中。映照著那男子驚駭恐慌的面容,整個身子就如乾柴一般,自焚了起來。 「嗤嗤」烈火吞噬的聲響響徹在這條無人的背街。數百黑衣人都驚恐的眸子看著他們的頭目吞噬在火中,而他們身子被少主控制一動不能動。 通天咒最高一重境界,便是烈火焚身。他們雖然身為雲族人,但是幾百年雲族無一人練成通天咒,這一任雲族主雖然天賦奇高,但是也未練成,他們自然從來未曾親眼所見。如今親眼所見,心中駭然可想而知。 烈火焚身,神魂俱毀。雲族人自古就是靈魂可以三代轉換不滅。如今卻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可想而知這一刻百名掌刑堂隱衛對雲錦該是何等的懼怕和恐慌。 不出片刻,黑衣人頭目便被焚為灰燼,一陣風一吹,骨灰便隨著風飄散了。 雲錦轉眸,目光森冷的看著那百名掌刑堂隱衛,似乎在他的眼裡,眼前這百人已經是死人。百名掌刑堂隱衛接觸到雲錦的目光,連呼吸都停了。百雙眸子倒影著同一種懼怕的顏色。 須臾,雲錦手腕一抖,就要將百名掌刑堂隱衛齊齊燃燒。 「住手!」鳳紅鸞清冷的聲音開口阻止。 雲錦手一頓,看著鳳紅鸞。鳳紅鸞眸光清涼的掃過那百名掌刑堂隱衛,掠過雲錦手心的赤紅色,淡淡開口:「放了他們!」 「鸞兒,我可以殺了他們!」雲錦看到鳳紅鸞釘在他的手心,頓時意會,搖搖頭,手下不停。雖然殺了這百人會透支本源。但是也可以重創掌刑堂。只不過本源透支,他通天咒便大減,以後怕是再難升到最後一重罷了。 不過剛才鸞兒險些被掌刑堂所殺,若不是他察覺不對急急趕回,此時他不敢相信他已經不能再見到她。心中含恨。手腕猛的一抖,頓時靠近鳳紅鸞的十人自發的燃燒了起來。 「我說放了他們!」鳳紅鸞鳳目一冷,看著雲錦,語氣不容拒絕。 轉眼間那十人便化為灰燼,雲錦手頓了一下,看向鳳紅鸞:「鸞兒……」 「放了她們!」鳳紅鸞再次開口,清涼的聲音帶著一抹陰沉。 「你們滾吧!」雲錦突然撤了手,紅光乍然消退回了體內,對著剩餘的掌刑堂隱衛寒聲開口。 百名掌刑堂隱衛一經雲錦鬆手,身影齊齊一閃,瞬間如潮水一般退去,轉眼間便消失了身影。隨著他們離開,帶來鋪天蓋地的陰暗之氣也消失於無形。 天地玄黃也悄聲的褪了下去。 雲錦看著鳳紅鸞,一雙眸子湧動著無數種情緒,半響,沙啞開口:「鸞兒……」 鳳紅鸞冷冷的瞥了雲錦一眼,轉身走向青藍、青葉。 雲錦身子頓時一僵,被鳳紅鸞那一眼看的感覺血液都凝止了。 青藍、青葉二人身中兩箭,又被傷了幾劍,但是幸好沒有傷及要害之處。可以保證性命無虞。鳳紅鸞走到近前,青藍、青葉小臉慘白,眸光寒著盈盈熱淚:「小姐,奴婢二人以為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 鳳紅鸞心底一動,面色暖了一分:「閻王爺是不會收我的。」 「幸好雲公子及時趕來,否則……否則……」青藍、青葉泣不成聲。同時看向雲錦,雲公子剛才焚燒了那些人,不但不會讓人覺得害怕,而是讓人覺得如臨神邸一般。雲公子對小姐真的是真心的。 「麻煩是誰找來的?你們這麼快便忘了麼?」鳳紅鸞看著青藍、青葉感激雲錦的神色,抬眼見那被射成刺蝟的馬車,冷冷瞥了直梆梆站在那裡像是做錯事兒的孩子一般的雲錦,對著二人道:「傷口要及時處理,你們還能走回丞相府麼?」 青藍、青葉點點頭,勉強支撐身子要站起來。 「風影、霧影,你們死人麼?還不給爺出來,送兩位姑娘去處理傷口!」雲錦立即抓住機會開口。要攻克鸞兒的心,就要先從她身邊人下手,這是聽一位老媒婆說的。 「是,少主!」風影、霧影隨雲錦急急趕來,看到剛才的情形魂都幾乎嚇沒了。幸好少主極是救下了紅鸞公主,否則他們不敢想像若是紅鸞公主被掌刑堂殺了,少主會如何。如今一聽雲錦的話,二人齊齊落地,一人一個抱起青藍、青葉片刻也不敢耽誤向著回春堂而去。 雖然知道紅鸞公主也可以包紮傷口,但是還是去回春堂吧!看紅鸞公主冷著的臉色,他們心中就膽寒。好給少主空出時間和紅鸞公主在一起,少主若是不高興,他們做屬下的日子也不好過的。 見青藍、青葉被風影、霧影帶走去回春堂的方向,鳳紅鸞抬步向著丞相府走去。 「鸞兒……」鳳紅鸞剛走了幾步,手就被雲錦從後面趕來緊緊握住,聲音綿軟還帶著一絲後怕:「幸好我來的不是太晚……」 鳳紅鸞腳步頓時一頓,去扥開他的手,被雲錦緊緊攥住,只聽他沙啞的聲音道:「鸞兒,都是因為我,你才屢次陷入危險中……你可是怪我?」話落,又立即補充道:「即便你怪我,我也不能放下你……」 鳳紅鸞寒著臉不語。 雲錦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黏黏軟軟的話,見鳳紅鸞一直寒著臉色不好,吸了吸鼻子,住了口,只是緊緊攥著鳳紅鸞的手不鬆開。 轉過了一趟街道,便見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回穿梭,由於早先雲錦要入贅丞相府,鬧的天下間沸沸揚揚。後來雲公子出入丞相府次數多了,眾人便也私下裡接受習以為常了。所過之處,男女老少皆是羡慕的看著二人。 看到眾人羡慕的眼光,雲錦心底歡喜。如果這樣和鸞兒攜手走一輩子的話,他願意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距離丞相府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天忽然下起了雨,細細密密的雨絲飄下,淋在二人的青絲上,三千青絲染上細微的水珠,映照著藍衣如水,白衣清華,一藍一白兩道身影,風景如畫。 大街上眾人都紛紛避雨,只有那二人依然隨意的走著。不快不慢,腳步一致。濛濛煙雨中,不知道是煙雨映襯了二人,還是二人映襯了煙雨。 如詩似畫! 背街暗處一角,玉痕一襲黑色錦緞長袍,頸身而立,目送著那兩道身影走遠,欺霜賽雪的容顏面色清淡,淡的連一絲雲煙劃過的痕跡也無。許久一動不動。細密的雨打在他的身上,隨著黑色錦緞華服滑落,留下一串串晶瑩的痕跡。 秋雨帶著一絲寒涼之意,細密的雨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出片刻便將一頭青絲染上水霧,矗立在濃濃煙雨中,往日雅致風華的身影今日有著說不出的溫潤孤寒。 流月站在玉痕身後,心疼的看著主子周身孤寒的氣息,明明主子和雲少主一起來到,他不明白主子為何不出手,如果主子出手的話,此時便不是雲少主和紅鸞公主一起走了。 等了許久,見主子依然一動不動,流月擔心的看著主子的神色,輕聲開口:「主子……」 「嗯!」玉痕淡淡的應了一聲,收回視線,眸光清涼的看了一眼那被射成刺蝟的馬車,緩緩抬步,淡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走吧!」 話落,向著行宮方向而去。 流月向著丞相府方向看了一眼,那兩個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抬步跟上玉痕。早先燃燒腐朽的氣息和鮮血的氣息早已經被這一場細雨洗涮乾淨。街道上只剩下泥土清新的氣息。走了片刻,流月看著前面的主子,實在忍不住開口:「主子,您為何不出手?」 「她無事便好!雲族的事兒不宜插手!」玉痕淡淡開口,聲音淡如風,帶著一抹微微暗沉。 流月頓時住口不語了。西涼有一大堆要主子性命的人,如果主子再在此時得罪雲族掌刑堂,的確不好。雲少主畢竟是雲族人,而且紅鸞公主的麻煩都是他找的,自然該他解決。可是紅鸞公主屢次被雲少主救,那她的心豈不是也會被雲少主俘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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