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妾本驚華 | 上頁 下頁 |
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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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聞言眉眼閃過一絲清亮,一閃而逝,緩緩站起身,對著玉痕福了福身:「天色不早了,瓊華不打擾太子皇兄休息了!」 「嗯!」玉痕點點頭,對著一旁的小蜻蜓道:「小蜻蜓送送公主!」 「是,主子!」小蜻蜓立即上前:「公主請!」 瓊華優雅的轉身,環佩發出悅耳的響聲,腳步輕快的走出了房間。須臾,外面主僕二人走遠。 房間內靜了下來,玉痕一直看著瓊華身影離去,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欺霜賽雪的容顏在琉璃宮燈熏黃的光暈下,看不清表情,只覺得那神色如雲似霧,莫測清幽。 小蜻蜓走了回來,關上房門,輕聲道:「主子,瓊華公主走了!您要歇了麼?」 「再等等,你去睡吧!」玉痕搖搖頭,坐著的身子不動。話音剛落,一團黑影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在了他的肩頭。 「你終於回來了!比我預想的要快些!」玉痕伸手將貓頭鷹從肩頭拽了下來,笑道:「她說了什麼?」 貓頭鷹被玉痕拽在手裡,頓時一雙鷹眼滿是委屈的神色看著玉痕,然後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用腦袋一個勁的蹭玉痕的身子,嗚嗚咽咽的聲音控訴著委屈。 玉痕好笑的看著懷裡的東西,然後一把將它從懷裡揪出來:「她是不會殺你的。就算殺也殺不了你,不用裝了!」 貓頭鷹被玉痕戮破,立即停止了嗚咽,但還是委屈的看著它,哆嗦的抖著翅膀,證明它很怕。 「能讓你有怕的。總是很好!」玉痕輕笑,將貓頭鷹放下:「說吧!她都說了什麼?」 玉痕話落,小蜻蜓立即拿過來一個大盒子,一大堆紙片倒在了桌子上。 貓頭鷹立即一蹦一跳的在桌子上蹦躂起來。一連氣做了好幾個表情和姿勢,然後用嘴刁了一小堆紙片,怕怕的看著玉痕。 玉痕看著用字片拼湊出的一行字,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歎道:「這一步怕是走錯了!可是不如此的話,她如何能威脅君紫璃?哎……好心果然沒好報,下次絕不如此了!」 難得聽到將主子歎氣的聲音,小蜻蜓迷惑的看著桌子上一行字:「回去告訴他,讓他以後少多管閒事!」聽這口氣,看主子神色,小蜻蜓百分之百肯定,一定是鳳三小姐說的。主子明明是為了鳳三小姐好,可是鳳三小姐居然說主子多管閒事。真是……真是不識好人心! 小蜻蜓雖然不滿,但看著玉痕笑意流轉,顯然很愉悅的神色,自然不敢說。頹然的垂下臉,只聽玉痕又道:「……應該做好事兒不留名的!」 小蜻蜓頓時抬頭,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主子。 「行了,你們都去吧!」玉痕擺擺手。 小蜻蜓立即收起紙片,連忙走到床榻給玉痕鋪好被褥。回身見那頭鳥趴在桌子上不動,立即上前,一把提溜起來,快速的出了房門。 房門緊緊關上,玉痕笑著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回身熄了燈盞,走回了床上。 東璃京城西郊一所隱秘別院。 雲錦懶散的躺在軟榻上,大病醒來,身子瘦了一圈,如玉的面色幾近透明,往日秀逸風流的眉眼如今處處透著蒼白之色,比房間內的夜明珠還要白幾分。一襲如雪錦緞軟袍,衣擺處繡了兩株金貴的白玉蘭,蘭花吐蕊,算是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生氣。 窗子敞開著,窗前掛了一盞風鈴。清風吹來,風鈴叮咚而響,發出清泠悅耳的聲音。 「少主,您身子剛好,去床上休息吧!」霧影站在一旁,少主都坐在這裡半天了,大病初醒,如何能受得住,見雲錦不動,又開口:「少主,若是族長知道的話,一定會怪罪屬下沒有照顧好少主……」 「別忘了你是誰的人!」雲錦淡淡的瞟了霧影一眼:「如今我對你們是不是太寬容了?讓你們連自己是誰的人都不知道了!反過來左右我了?」 霧影頓時臉色一白,「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屬下是少主的人,誓死不敢忘!」 「你知道就好!」雲錦淡淡吐口,隨手一塊墨色的令牌扔給霧影:「現在就去霧山,將天地玄黃調來!我要明日早上就見到他們!」 「少主?」霧影頓時一驚。天地玄黃這些年主子從來都不動用。連族主都不知道,如今主子居然要動用天地玄黃,難道是為了鳳三小姐? 「嗯?」雲錦挑眉,看著霧影。 霧影同樣看著雲錦,少主雖然神色清淡,但是讓他覺得莫名的寒意,壓下心中驚異,立即躬身:「是!屬下一定在明日辰時之前,將他們帶來!」 「去吧!」雲錦收回視線,擺擺手。 霧影身影一閃,拿著玄墨令,瞬間消失了蹤影。 霧影離開,雲錦低頭看著自己心口,許久,嘴角扯動,揚起一抹月牙形的弧度。總有一日,她會讓他對他下不去手!總有那麼一日的…… 皇宮祥龍殿,君紫鈺的寢宮。碧瓦琉璃宮燈將祥龍殿照的絢麗華美,亮如白晝。 君紫鈺從禦書房出來,直接便回了寢宮。宮女太監嬤嬤跪了一地請安,君紫鈺疲憊的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太監李文一揮手,守在祥龍殿的人如數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李文看著君紫鈺的背影,輕聲開口:「皇上這就要歇了麼?」 「嗯!你也下去吧!」君紫鈺走了進去。 李文立即關上門,躬身退了出去。 走到床前,君紫鈺剛要伸手挑開明黃的軟帳,裡面隱約躺了一個玲瓏的人影。鳳目猛的收緊,迸出厲色,腰間的長劍「噌啷」一聲出銷,對準裡面人的心口:「你是何人?」 「啊……」裡面有女子一聲驚呼。 「說!你是何人?」君紫鈺手中的寶劍往前遞進了一寸。 「奴婢……奴婢紫煙……來侍寢……」裡面女子胸口瞬間被寶劍劃開了一道血痕,顫抖的開口。 「侍寢?」君紫鈺面色瞬間一寒,一把扯開了簾帳,裡面一名貌美女子未著寸縷的躺在床上,一雙美眸滿是驚恐之色的看著他。胸前被他寶劍劃出一片鮮紅,染紅了明黃的錦繡被褥。 看著女子,君紫鈺鳳目染上洶湧的怒意,「啪」的一下子放下簾帳,對著外面怒喝:「李文,給朕滾進來!」 「皇上……」李文立即跑了進來,一張臉煞白的看著君紫鈺,立即跪倒了地上。 「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君紫鈺將手中的寶劍「桄榔」扔到了李文的面前:「說不清楚,你現在就給朕抹脖子。」 李文一哆嗦,立即磕頭:「回皇上……這是……這是敬事房安排的侍候皇上侍寢的……」 「朕何時要敬事房安排人了?」君紫鈺聞言更是大怒。 「皇上,太皇太后……臨走時交待了奴才……說……說給皇上……這女子是太皇太后給皇上選的……」接觸君紫鈺森寒的臉色,李文哆嗦的開口,一句話說不完整。 「太皇太后?」君紫鈺面色的寒意退了幾分,嫌惡的一揮袖子:「扔出去!別讓朕再看見她!」 「是!」李文立即對著外面一揮手,兩個嬤嬤連忙臉色慘白的疾步走了進來,將龍床上已經嚇的昏死過去的女子抬了出去。 又有人趕緊抱著嶄新的被褥進來,給簾帳片刻便換上了新的。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給朕滾出去跪著,不到天明不准起來!」君紫鈺看向李文,眉眼依然含怒。 「是,皇上!」李文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寢宮,跪在了門口。 從四年前出了那次事,皇上就再也沒碰過女子,太皇太后這些年屢次勸皇上,皇上都是表面應承,然後便無動於衷,如今太皇太后壽宴之後,皇上就會迎娶皇后,可是如今皇上依然對女子無動於衷,也不招寢,太皇太后才給他下了個死命令。 而皇上又不准他對太皇太后透露那名救了皇上女子的事兒。所以,太皇太后不知道皇上對一名女子上心了,還要安排女人侍寢,皇上肯定會怒了。可是他只能有苦說不出。如今遭殃的只能是他。 寢殿內君紫鈺看著換了嶄新的簾帳被褥,室內燃上了嫋嫋熏香,才板著臉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血腥味驅散了出去,看著窗外的夜色,許久靜站不動。 「皇上!」淩青的聲音從寢宮外傳來。 「何事?」君紫鈺猛的回頭,看著門口:「可是有了她的消息?」 「回皇上,沒有消息。您昨日已經吩咐將人撤離了!」淩青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立即回道:「是關於丞相府鳳三小姐的事兒!屬下察覺不對,特來稟告!」 聞言,君紫鈺這才想起,他是將人撤了,伸手揉揉額頭,想著怎麼每日裡都聽到鳳紅鸞這個名字,煩悶的開口:「說!她又怎麼了?」 「皇上派屬下監視丞相府,可是屬下覺得鳳三小姐的清心閣不對。清心閣似乎佈置有極其厲害的陣法,屬下進不去。」淩青立即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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