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盤絲洞38號 | 上頁 下頁 |
二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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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麵條渣雞蛋渣混在一起,黃黃白白,頗象某種黃白之物! 好在鳳宜動作快,袖子一揮,那些渣渣都讓他給揮開了。 我抹抹嘴,端起一邊的麵條湯咕咚灌了一大口。 「那你說呢,總不能就讓他餓著吧?」 雖然餓不死……可是那也不是什麼好享受啊。 「放心吧,捧著好吃好喝的魚美人們早就翹首以待了。」 還美人?還翹首以待? 我又想噴,不過湯已經咽下去了。 「那是美人計,不可上當。」我馬上緊張起來。 「子恒比你精通,用不著你擔心這個。」 我看看鳳宜,忽然哈哈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桌子。 他有點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其實美人計對子恒不適且,那些魚美人沒哪個美得過你的。子恒和你數百年相知相交,哈哈哈,別的陷阱會跳,這種虧是不會吃的!」應該說是,不屑吃。 當年我還猜過,這一龍一鳳,關係不尋常啊不尋常……走的莫不是耽美路? 現在當然知道不是,可是突然想起那時候的事兒來,我還是忍不住。 不過調侃鳳宜相貌是可以,後面的念頭我可不敢說出來,不然鳳宜十成十要惱羞成怒! 不過誇他美,鳳宜一般不會翻臉。 不但不翻,而且還…… 他笑咪咪的沖我拋個眼波,言下未盡之意——你很有眼光! 呸,騷包! 子恒再忙總得回來睡覺,不愁逮不著他吃東西。我下午沒出去亂逛,弄了些蓮藕海帶混著灰殼蚌肉煮湯,自己嘗嘗,湯鹹香裡帶著蓮藉和蚌肉的甜意,味道不錯。 一九六 夜談 我等的有點困了,子恒才回來了。他沒有前呼後擁,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子跟在他後頭,雖然他臉上沒表情,我卻能看出來,他一定很疲倦。 我提著湯,過去敲門。蝦叔看到我,先是愣了下,然後笑了,臉上的皺紋擠到一起,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小鳳媳婦啊,這麼晚了你過來是?」 「我煮了點湯。子恒今天沒怎麼吃東西吧?正好,喝點湯也舒服點。」 「是是,還是你們女人家想的周到,唉,我這兩天也暈了頭了。」 「忙嘛。」 我提著湯進門,轉頭說:「對了蝦叔,給拿個碗來。」 「好好。」 子恒的聲音從裡頭傳來:「拿了什麼好吃的?」 「鼻子真尖。」我說:「燉了點湯,不冷不熱,正適入口。」 子恒從屏風後出來。已經換下了那身兒沉重地華麗地袍服。一件青衫。頭松松一系。看起來更像是個書生而不是龍王。 蝦叔拿來地也不是今天宴席上那種黑底描金地蓋碗。而是普通地白瓷盞。 「好喝嗎?」 「嗯。」 他點點頭。把一碗湯都喝了。 「你可要當心。我覺得魔宮地人多半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個自然,他們安排在雙闕殿,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鳳宜呢?」 「他打坐呢。」我轉頭時看到遠遠的,在水晶宮盡西北角,重重的宮闕樓閣後面的一座高塔:「那裡是什麼地方?」 「是明塔。」他聲音很輕:「我伯父今天已經遷了進去。」 「他不離開這兒?」 「他說想在那裡清心靜養。」 「清心?靜養?」 信了他才是活見鬼,看子恒的表情也是不信地。 「住那裡,可以看到水晶宮的大半情形,不知道他若是每天看到這些,是會心安,還是會不安呢?」 「那些美人呢?」 我記得宴會上見的那些女人,花枝招展,香風襲人。但只是一夜間,她們都從雲端落了下來,再也不是水晶宮裡嬌嫩的花朵了。 「她們各有去處,有的回家,有的回了師門,還有地則帶了細軟財物離開。」子恒忽然笑了:「沒一個願意留下來,陪伴我伯父幽居明塔的,連他母親,我那位名義上地祖母,也搬出去了。」 「對了,有件事!」我忽然想了起來,這些天忙忙碌碌的都給忘了:「我們那天見了一個人,我在魔宮見過她,是三,」我還是經常改不了口:「是那位魔蝶大人身邊的女官,而且看起來很有地位。可我們見她的時候,她卻是水晶宮後宮裡一位美人的侍女了。我說,她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會是偶然地事情!你最好讓人盯著她,我在她身上設了蹤絲,嗯,看起來她還留在宮裡,並沒隨他人一起遷出,那個,你聽進去沒有?」 他好象有些出神的樣子,我最後一句話聲音有些高,他點了點頭:「好,她叫什麼?」 「她原來是叫紅蕊,現在用什麼名字我可不知道。」我抬手在自己額前挑了一下,再輕輕彈出,空中憑空展開了那個紅蕊地容貌身形,讓子恒看個清楚,心裡好有個大概印象。 「我知道了。」 「要當心哦,別不當回事,她好像說過,有什麼事要辦,我猜總不會是什麼好事。」 子恒認真的點頭,示意他的確當回事了:「我記下了。」 還有件小事兒,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蝦叔和你說了沒有?嗯,我教訓了一下小心……」 「哦,這沒什麼。」 看起來他也並不在意。 「來,走走吧。」 外面庭院裡有一層清冷的流麗炫光,大概今天晚上,海面上月光很好。而在海底的水晶宮,看起來如夢似幻,柔軟流動的光影像是一層煙,一重霧,浮華而繁盛。 這個院子幽靜安謐,雖然在重重宮殿地包圍間,卻沒有那些富麗繁飾。 「這個院子,我小時候曾經住過。」 我坐在一塊假山石上,安靜的聽他說話。 「我記得,我母親來看過我七次,每次都是背著人,悄悄來地。她給我帶吃的,我記不清什麼味道了,每次都狼吞虎嚥,明明肚子不餓,卻吃地特別快,有時候喉嚨和胃部都因為吃的太急而疼痛。那些我得快些吃了,不吃地話,被人現有宮外的食物和東西,是件麻煩事……每次我都覺得滿心裡渴望她,依戀她,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該和她說什麼。我沒等到第八次,她去世了。我也離開了這座宮殿。」 子恒沒說起他父親,大概,那是一個更深的隱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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