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二四九


  佟氏臉色更難看了,也不理會婉寧,徑直對那拉氏道:「這件事傳出去,我們先前做的都成了笑話!這是你們大房的事,我們再不過問。大嫂子好自為之吧。」然後便喚女兒媳婦隨她離開。

  淑寧心中正覺得婉寧用這種法子求得指婚,四阿哥那邊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實在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但她已經深感無力了,不打算再過問。只是在離開時。她無意中聽到管家回話給李氏,說是已經找到滯留承德的小娟,但方青哥卻不見蹤影。

  她有些擔心這些人又會送了性命,回到槐院後,便試著問起母親。不料佟氏大怒,道:「這是大房家事,與我們何干?!前幾天教你地都忘了不成?休要再提此事!」淑寧嚇了一跳,忙道:「不是女兒不知好歹,只是聽了二姐姐的話,事情分明是她主導,這幾個人不過是聽令行事罷了。想那小娟還只有十四歲,那個僕役,家裡還有妻兒……」佟氏仍是冷冷地道:「他們又不是傻子。敢做出這種事來,就要受得起後果。不許你再過問了。」然後叫過真珍,道:「去拿紙筆來。我要寫信給四阿哥,再不分說清楚。我都沒臉見他了。」真珍有些詫異地去了。

  淑寧還是頭一回遇到母親的冷臉。心下難過不已,忙向她陪不是。求了半日。她眼淚都流出來了,佟氏才心軟道:「其實我也是遷怒。但這種善心還是少發地好。在我們自己家裡,都鎮不住這些事,將來你到了那府裡,又該怎麼辦?早些習慣這些,日後也少難受些。」淑寧默默垂淚點頭。

  第二天,佟氏便讓端寧請了假,陪著去見四阿哥。真珍回了梅院,淑寧便在自己房裡做針線。聖駕已回,不知桐英怎麼樣了?小定過後,她出門就比以前更難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他一面,還是說,要在房山見?

  這時素馨卻報說,俏雲過來有事相求。淑寧見俏雲穿著從前的衣裳,人卻瘦了一大圈,手上臉上,猶有傷痕,頭上只戴著鮮花,卻一點首飾俱無,心下一酸,忙問是怎麼回事。

  俏雲卻說是五阿哥又闖進來了,看著似乎非常生氣,但那拉氏一早回了娘家,李氏藉口忙不願插手,喜塔臘氏說孩子身上不好,沒人願意去攔一攔。沒辦法之下,她只好過來請淑寧。

  淑寧問過是婉寧地意思後,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她大概是覺得自己過了小定,名義上便已是五阿哥的堂嫂了,有自己在,對方或許會有些顧慮。淑寧心下有些惱怒,怎麼不見她在別的事情上這樣精明?就不肯過去。但俏雲哭著苦苦哀求,最後還跪下了。淑寧嚇了一跳,有些不忍,只好答應。

  到了婉寧的小院門口,她們正好聽到五阿哥正在質問婉寧:「……說你去承德,是為了求得蒙古王公們的援手,讓皇阿瑪將你指給我。結果那天皇阿瑪問你,你卻說要嫁給四哥。到底是你騙了我,還是你那隨從在騙我?!」

  淑寧一進門,便瞧見院中滿地狼籍,花盆什麼地碎了一地,五阿哥面目猙獰地對著正房門口大聲說話,臉色略顯憔悴的月荷在旁邊苦苦相勸。

  屋內傳出婉寧的聲音,道:「這事是方青哥誤會了,是我的錯,與他並沒有關係。我一直愛的人是四阿哥……是我對不起你,你就忘了我吧。」

  五阿哥閉了閉眼,發狠一腳踢斷了院中的小樹,嚇得其他人臉色都白了。淑寧拽緊了帕子,俏雲咬著嘴唇,淚流滿面。

  五阿哥恨道:「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結果……你居然說這種話?你當我是什麼人?!若不是你求指婚時,四哥馬上跪求皇阿瑪將你指給我,我還以為他和你……可笑我自以為眾人都在攔著我的姻緣,結果真正瞎了眼的人是我!你可知道為了你,我犧牲了多少?!」

  婉寧幽幽歎了一聲,道:「你這又是何苦?感情是無法勉強的,我愛地不是你。你還是回去吧,就當從沒認識過我這個人。」

  五阿哥仰頭向天,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那麼……如你所願。」他面無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看到淑寧等人緊張地望著他,便淡淡地行了個禮,道:「失禮了。」仿佛回復到當初淑寧在小院門口遇到的那個溫和的少年,只是眉間鬱色更濃。

  淑甯端正站好了。還了一禮,便目睹他大踏步往外走去。月荷咬咬唇,追了上去。俏雲忍不住哭出聲來。邊哭邊找了掃帚鏟子打掃院子,原本負責這些粗活地丫環婆子卻都沒出現。

  屋裡傳出低低的咳嗽聲。俏雲忙丟下手上地東西進屋去瞧。淑寧想了想,還是進了屋。婉寧看到她進來,微微一笑:「三妹妹,你來了?」她臉色雖不太好,但美貌依舊。

  淑寧此時卻覺得這位大姐實在有些可怕。聽方才五阿哥所言,她當初去承德,還曾打過欺騙利用五阿哥地主意,甚至連方青哥都騙了,著實叫人心寒。於是她冷冷地道:「二姐姐真個好魄力,對著一位皇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不怕會連累家裡人?」

  婉寧卻淡淡笑道:「沒事,他不是那種人。」淑寧打量了她一會兒。道:「方才二姐姐說,感情是無法勉強的,但我看你地做法。卻是在勉強四阿哥。你用這種法子求來的姻緣,真以為會得到幸福麼?」

  婉寧道:「這怎麼一樣呢?我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得到他地心。」淑寧卻冷笑一聲:「那麼我就等著那天的到來了。」說罷抬腳便走。婉寧皺了皺眉頭。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是對俏雲道:「煙雲還沒好麼?幾時才能回來?這屋裡的活都沒人做了。」

  淑寧回院的時候。心裡越想越生氣,這位同穿越的大姐,怎麼就認定四阿哥不放了呢?連給人做妾都無所謂?她回想起那個在月光下微笑著陪自己母親說話地少年,心中開始為他不平。

  佟氏回家後,臉色好了不少。她已經跟四阿哥明言了,她並不贊成婉寧的自作主張,所以若婉寧日後在他府中鬧出什麼事,他都不必顧慮她的面子。四阿哥只是微笑著讓她別擔心,便不願多談此事,轉而說起了端寧升職的事,還鬧著要端寧請客。

  京城裡漸漸開始流傳著些小道消息,但因傳說皇帝把婉甯指給四皇子府做側室,倒也沒什麼人敢明著胡言亂語。佟氏慶倖此時簡親王繼福晉已回了奉天,但桐英兄嫂尚在,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沒兩日,四福晉的父親費揚古,便因盡忠職守而受到皇帝嘉獎,接替先前在圍場接連失職的領侍衛大臣坐上這個職位,並且晉了二等子爵銜。與此同時,晉保卻因為過去犯過的一些小錯被罰,降到從三品,原職留用,但爵位卻一口氣降了五等,成了一等男爵。威遠伯府的牌匾,本可以起碼再掛上五六十年,結果卻不得不提早取下。

  晉保交待家人不必再換上什麼牌匾,便將自己關在書房內悶坐。那拉氏從娘家那裡得不到什麼好消息,終日以淚洗面。整個他他拉府都籠罩在低氣壓中。唯有日漸康復地婉寧,為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婚禮高高興興地做著準備。

  九月下旬,五阿哥大婚。婚禮前一天送妝奩,雖然興保聽了女兒的話,考慮到自己官卑爵小,不好太過張揚,便只送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妝,但樣樣都是精品,金燦燦地晃花了所有人地眼。到了大禮當日,從宮門到他家大門口,步軍將士灑掃清道,鑾儀衛備下全套儀仗,紅緞帳輿,好不排場。

  傍晚時,儀仗經過他他拉府門口,那拉氏聽著外頭暄鬧,心如刀絞,勉強收拾了心情,到槐院求見佟氏。

  這天也是婉甯進入四貝勒府的日子,但四阿哥明顯沒有大擺宴席地打算。他他拉府家中女眷,多去參加媛寧出嫁地大禮,婉甯房中除了那拉氏,一個陪客都沒有,貝勒府的人來了見到,未免太冷清。那拉氏想到淑寧是定了婚地人,不會隨意外出,便過來請求,讓淑寧去坐一坐,撐撐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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