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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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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珍點頭受教,但旁邊的九兒與八福卻覺得不太中聽,後者還道:「照姨娘地說法,難道我們姑娘身為三房嫡長媳,還要被別人的妾壓著不成?」真珍怒斥:「住口!敢情你也想到廊下跪著是不是?你也去!」八福委屈地嘟囔一聲,乖乖去了。 真珍向小劉氏陪罪,小劉氏卻搖搖手,忽然換了話題:「說起來,老爺太太不在家,槐院那邊的內務卻交給淑姐兒和二嫫,長福照管外務,少奶奶只能管著梅院,原本派來的幾個差事,也被二嫫收回去了。不知少奶奶心裡是不是覺得添堵?」 真珍忙道:「這是婆婆與二嫫疼我呢,想我多些空閒與夫君在一處,我心裡並不在意。」她臉色微微發紅,這話倒是真心實意的。只是身後的九兒明顯與她意見相左,只是不作聲而已。 小劉氏淡淡笑道:「少奶奶,其實槐院就是大些,若你能把梅院管好,自然就能管得更多,可若你連手底下的丫環都治不好,叫太太怎麼放心把家交給你?我這話雖說得不中聽,可著實是一片好意。」 真珍本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坐直了身子肅然道:「多謝姨娘提點,我年輕不懂事,還請姨娘多教導我。」她恭恭敬敬地給小劉氏添了茶水,又低頭坐回原座候教。 小劉氏見她這樣,倒也心喜,望了兩個丫環一眼,真珍發現了,馬上叫九兒與六如出去,然後乖乖聽講。 小劉氏笑道:「少奶奶不必這樣緊張,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些丫頭的心思,想必你我都心裡有數。我多嘴勸你一句,快打消了這主意。太太在別地事上都好話說,唯獨對家生丫頭收房作妾一事深惡痛絕。你難道沒發覺端哥兒身邊的幾個丫頭,模樣都不出挑麼?這是太太在安你的心呢。」 真珍有些意外。她也是聽從溫夫人地意思,帶幾個丫環過來預備日後給端寧的,雖然她心裡酸楚,但也被溫夫人說地寵妾滅妻地事嚇著了,所以才委委屈屈地答應這個安排。也因為這個原因,她明知七喜對端寧獻殷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端寧絲毫不為之所動,倒讓她心裡格外歡喜甜蜜。 但如今照這位劉姨娘的意思,難道婆婆居然是不待見這種做法地?那她縱容手下丫環這樣做,是不是反而辜負了婆婆的好意? 小劉氏一見她神色,便猜到她的想法,笑道:「別家收屋裡人,本是常事,只是太太見了這府裡幾個兄弟侄兒的事,自己早年又是吃過虧的,因此不喜。少奶奶帶來的人,太太見過後,嘴裡雖不說什麼,其實心裡也是有想法的,只不過憐惜少奶奶,才沒說出口來。但我著實不願意看著你違了她的意,才多嘴說出來罷了。少奶奶身邊的人,若是有這個念頭的。還是早日打消地好。」 真珍沒想到自己居然犯了這麼個錯,心中也緊張起來,忙向小劉氏請教起其他的事。發現許多事都與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不禁十分懊惱。 晚上她私底下與端寧說起這些。端寧笑道:「我還在想你幾時才發現這些呢。我早說了,只想你一個,並不打算納妾收房,你還當我哄你呢。」真珍嗔道:「男子都愛花言巧語,我怎知你說地不是在哄我呢?」 端寧悶笑。半晌才正色道:「如今你知道了?我額娘不讓阿瑪納妾,我妹妹也差不多是這麼個想法。小時候,我阿瑪本有個妾,因為得寵,還大膽對我們兄妹下毒手。自那以後,我就覺得妾不好,夫妻兩個過日子就夠了,沒必要再插一個進來。你看我阿瑪額娘二十年夫妻了還那麼恩愛,我們也像他們一樣。不好麼?」 真珍低頭臉紅,只是很快就發現不對:「那劉姨娘是怎麼回事?你哄我呢?」端寧想了想,便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小劉氏為妾的真相。末了還鄭重道:「這本是我家地機密,你知道就好。千萬別說出去。連你家裡和幾個丫頭也別告訴。」真珍怔了半日,才點了頭。 她如今總算知道原本對這個家的想法有許多錯誤的地方了。於是不再只顧著在自家小院裡過蜜糖日子,常常請小劉氏與二嫫來說話,有不懂的地方也會問她們與長福,若是淑寧有空,她還會過來找小姑說話,打聽的東西不再僅限於做菜做湯,連家中地規矩和公婆的喜好都問了。 淑甯倒是很滿意她終於開始回到現實生活來了,傾囊相授不說,還指點她去向李氏與喜塔臘氏請教。她道:「雖然我們幾房平日是各過各的,但總歸是在一個府裡住著,阿瑪額娘都不在,嫂子多去向伯母嬸娘們請安也是好的。大嫂子那邊更該常去,她本就管著家,雖然話少,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我要學規矩,沒法事事都告訴你,你不如多去問問她?」 真珍聽了她的話,便時不時地去探望李氏以及喜塔臘氏,相處久了,更深覺自己的幸運。李氏日日要在婆婆跟前立規矩,雖然管著家,但在吃飯時還不能與丈夫公婆共桌,而要立在旁邊侍候,晨昏定省更是要嚴格遵守,丈夫一屋子小妾,她還要事事照顧,一點醋也不能吃。 與她相比,自己嫁到三房,不用在公婆跟前立規矩,丈夫小姑都待自己極好,比起真正的嫡長媳李氏,真是幸運太多了。 真珍自此便格外認真小心行事,禮節方面也講究起來,手底下的幾個丫頭,更是管得很嚴,那拉氏與沈氏見了,也贊了幾句。真珍越發謹慎起來,到回娘家住對月地時候,與出嫁前幾乎判若兩人。 溫夫人很是吃了一驚,不由感歎:「那種大戶人家真是不一樣,姑娘剛嫁過去一個月,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事事都講究起來了。」 真珍呸了一句,道:「還說呢,二娘先前教我的都是些什麼呀?叫我以為大家子真是那樣地,結果出了好些醜。幸好婆婆不跟我一般見識,家裡人也體貼,不然我都要叫人笑話死了。」她還重點點出佟氏不喜丫環收房之事,道:「七喜那丫頭,一過去就闖禍,當初二娘是怎麼挑的呀?八福也不是個省油地燈。」 溫夫人有些訕訕地:「這兩丫頭都是我們府裡家生地,可靠嘛,年輕人不懂事也是有的。但我也是一片好意。誰知你婆婆想法這樣古怪?」 真珍想要解釋原因,但又覺得那是夫家秘辛,就不說了,只道:「總之那幾個丫頭,九兒不敢違我地意,六如也還老實,其他兩個,二娘多敲打敲打,她們都以為我糊塗了呢。」 溫夫人應了,聊了些瑣事,便問起淑寧的情況。真珍有些奇怪地道:「你問她做什麼?如今她天天都在學規矩,怪苦的,我看了都覺得可憐。我能夠免選,真真是皇恩浩蕩。」 溫夫人沉吟片刻,道:「其實告訴你也好,你幫著說幾句好話吧。你阿瑪和二哥看中了你小姑,打算她一落選,就去向你婆婆提親,將她配給你二哥呢。」 真珍一怔,沉了臉道:「你胡說些什麼呢?!」 一八一、早春 真珍有些生氣地道:「從沒聽說過有勳貴之家互相換親的,若是世代交好,倒也罷了。我們兩家還不到這地步。阿瑪和哥哥都在想什麼呢?二娘怎麼不勸著些?若小姑嫁過來,受了什麼委屈,叫我在那邊怎麼做人?!」 溫夫人訕訕地道:「這都是老爺和二爺的主意,你沖我發什麼火?再說,淑姑娘是好姑娘,可論模樣出身,在京中也算不上出挑,有好些個想跟我們結親的人家是公候府第呢,姑娘模樣也不錯。可是偏偏老爺說淑姑娘為人聰慧穩重,對二爺有好處,所以才……」 真珍撇撇嘴:「那些算什麼好人家?都是落了魄的。若淑妹妹不是我婆家的姑娘,這親事自然是好的,但她既是我小姑,你還是勸阿瑪和二哥打消了主意的好。」 溫夫人動動嘴,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婆婆只怕也有些意思的,上回我跟她提起,她雖推說還未選秀不能說親,但我瞧她神色,似乎也有些心動。」 真珍臉一沉,道:「你跟我婆婆提過了?什麼時候?」聽到溫夫人說是放大定之前的事,臉色更難看了。她自然不會忘記婆婆佟氏最忌諱近身丫環收房之事,而偏偏跟了自己多年的大丫頭涼珠,正要開臉做二哥的房裡人,而且她被調離自己身邊,正好是在放大定之前。若是被婆家知道自己娘家在提議結親的同時,就有收丫環做通房的打算,自己還哪裡有臉見人?如果再算上陪嫁去的丫環不安份的事…… 她不禁又急又臊,只是想到大嫂李氏「大家媳婦喜怒這形於色」地囑咐,勉強忍下。但終究還是忍不住:「二娘做事未免太不著調了。既然當時已經有提親的意思,那為什麼還要把涼珠調到二哥房裡去?!若是讓我婆家那邊知道了,他們會如何看我?!」她隱隱有些怕。丈夫要跟自己在娘家住上一個月,難免會聽到些風聲。也不知道他對自己家提親的事是否知情,若是知道,憑他對妹妹地寵愛,只怕會生自己的氣吧? 溫夫人被她嚇了一跳,支支唔唔地道:「這是兩碼事啊。這娶親與收房……壓根兒就不一樣。何況涼珠又不是正經擺酒做妾,只不過是在屋裡侍候地。這本就是尋常小事……你二哥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年輕大小夥兒,年紀也不小了……難道真要他等到選完秀女再……」她見真珍一臉怒色,才訕訕地道:「何況你當時一生氣,就把涼珠調針線房去了,她如今也沒在二爺跟前不是?」 真珍一揚眉:「難道還委屈了她?!跟了我五六年了,我還以為她會一直跟著我,忽然在臨出嫁前有人告訴我說她要給我二哥收房!你叫我怎麼想?!若她真有意,早點跟我說不行麼?偏偏要鬧成這樣!何況針線房的活又不重。讓她過一年半載再說收房的話,不然叫人知道我的陪嫁丫頭被哥哥收做屋裡人,連我地名聲都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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