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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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甯瞥了好友一眼:「行啊你,我妹妹辛辛苦苦給你做宵夜,你不說聲謝就罷了,居然還嫌三嫌四?」 桐英笑笑:「她生氣了,就不會再費這些功夫。其實晚上吃什麼都行,何必弄這許多花樣,你妹妹的事已經夠多地了。」 果然,淑寧被他激到,索性將收拾乾淨的各色果仁和方便存放的糕餅點心分別用兩隻大匣子裝了,放在房間裡,他們肚子餓時,隨手就可以拿來吃,她也就不必再多費功夫了。我是三天后的分割線 整理抄寫情報的工作終於做完了。桐英寫完最後一個字,把筆一扔,就往長椅上一躺,攤開四肢籲了口氣,道:「可算完了。」 淑甯跟著端寧將最後幾頁紙裝訂好,點算清楚,也松了一口氣,回頭望見桐英,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淑寧看著他有些蒼白地臉色,與越加瘦削的身體,起了一點憐意。這些天他的腦力耗費最嚴重,幸虧身體素質好,不然早就累垮了。金大俠筆下過目不忘的東邪夫人,不就是因為默書導致心力交瘁而死的麼? 她望望他身上單薄的夾衣,看看外頭的天氣,便到樓上臥室取了一件斗篷下來,輕輕蓋在他身上,免得他受涼。端甯看了妹妹兩眼,將所有情報冊子放進木箱中,示意她跟自己先行離開,不去打攪桐英休息。 不知是不是錯覺,淑甯離開水閣的時候,似乎有個影子從她眼角掠過,但等她定睛去看,卻又什麼都沒發現,心想大概是連日勞累,眼花了。 她卻沒料想到,他們兄妹二人前腳剛走,有一個人後腳就潛進了水閣。這人長著絡腮鬍子,三四十歲模樣。他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桐英,檢查了一下放東西地箱子,沉思片刻,便離開了。 桐英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過來時,早已餓得前胸貼後皮了,一見端甯淑寧拿來的飯菜,就急急往嘴裡送。直到吃得七八分飽,手裡的動作才開始慢下來。 端寧看到他這樣,倒放了心:「你這一覺可睡得夠沉地,怎麼叫你都不醒。我阿瑪都被驚動了。如果不是確信你是睡著了,我們都要請大夫了。看來你這回是真累壞了……你慢點兒吃,沒有跟你搶。」 桐英吞下一口飯,道:「我明天就帶著東西回京,只是不知道那頭狐狸現在在哪兒,可要避開他才行。」 端甯與淑寧對視一眼,都笑了。桐英瞧得一頭霧水,最後還是端寧解開了謎底:「你睡覺的這一天一夜,可發生了不少事,外頭都傳得沸沸揚揚了。那頭狐狸似乎遇到一個行蹤可疑地人。懷疑是你,結果追到一家賭館裡,莫名其妙地和一大幫流氓地痞摸黑打了一架。鬧得大了,連官府都來過問了。他們好不容易混了過去。卻又被人偷了錢財和馬匹。這下官府是一定要徹查地,無論如何,他們也是蒙古貴族啊。」 桐英聽得笑了:「這可麻煩了,要是被人發現他們是假冒的,那可怎麼辦呢?如果被人發現他們是準噶爾來地。那就更糟了。」 兩人擠眉弄眼,都笑得很歡。淑寧便道:「他們昨晚上就失蹤了,聽說現在人人都在找他們呢,官府那邊大概也開始懷疑了。再等兩天,他們一定走人了。」 桐英停住笑,搖頭道:「明天我就進京,不等了。」淑寧有些奇怪,但看到端寧也沒有說什麼,便不再去問。 淑寧收拾了碗筷離開。端寧拿出一疊圖紙。道:「這些是你的地圖稿子,其實也能拿來當地圖了,我覺得就這樣燒掉有些可惜。不如作為副本收好吧,要是獻上去的圖出了什麼差錯。也能拿來補上。」 桐英想了想。道:「也好,但我不打算把它們一起帶進京去。你先找個地方收好。要是我順利進京,日後自會回來取。」 端寧沉吟片刻,答應了,找了一隻木匣把圖紙裝起來,又把自己那些稿紙一起裝進去,道:「我們家園子裡有一處隱蔽地地方,就在陶然亭底下的山腹中,從亭邊大石後頭地梯子下去就能進入。那裡只有我們家幾口人知道,裡面的擺設也沒人去動。我把這匣子放在裡頭的一隻半舊書箱中,再作些遮掩,應該可保萬無一失了。回頭我領你去把東西放好。」 桐英有些怔忡,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居然把自家的密室所在都告訴了我……」端寧愣了愣,忙道:「不是,那裡只是前主人留下的,連我小弟都知道……」「你不用說了。」桐英阻止了他,「那種地方,對於任何人家而言都是只有最親信之人才會知道地所在。你就這樣告訴了我,可見你是真把我當兄弟。」 他猶豫了一會兒,回房去取了一件東西來,對端寧道:「這件事在我心頭壓了很久,我總是顧慮著不知該不該問你,但我現在不再猶豫了,免得總是疑心。我問你,這個是誰的?怎麼會在這裡?」 端寧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那分明是條黃色腰帶,不是桐英的麼? 桐英收到他的眼神,也有些疑慮了:「這不是我的東西。當日我離家,就沒打算打出宗室招牌來,怎麼會把黃帶子帶在身上?這是我在床腳發現的,因有被子壓住了,大概是曾經的住客漏在那裡的吧?」 端寧笑了:「原來是這樣,你直接問就是。其實我雖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卻沒打算瞞你,這大概是四阿哥地東西,他到附近的寺院禮佛時,曾在我們家留宿,多半是那時留下的。」 桐英有些意外,端寧便把事情來由說給他聽,又道:「你也知道四阿哥與我們家有親,但我們也留心避嫌,只在園子裡招待他,而且我阿瑪絕不進園門,每次都是我跟額娘來陪四阿哥說說話,說地也都是些家常小事。比如家裡的果林荷塘,我們兄弟地學業功課,還有弟弟們調皮搗蛋,卻被妹妹訓得很慘之類地。四阿哥有時會講講自己的家務事,但多數是聽我額娘說話。至於官面上地事,是一概不提的。」 桐英聽完後不禁歎氣,道:「你這樣說,我倒覺得他越來越可憐了,這些家長里短的小事,一般人都不會放在心上,他卻要到別人家裡才能聽到。」 端寧道:「這話你說說就算了,可別當面講,他一定會生氣的。」桐英笑笑:「這是自然。」是第二天早上的分割線 全家人都起了個大早,套了車準備回京。家裡人商量過後,決定全家出動給桐英打掩護,讓他坐淑寧的車子,當然不是孤男寡女,還有素馨跟車。 那車子先在後門停住,接了桐英後,再由虎子悄悄兒趕到前頭,再接了淑甯上車。端甯騎了馬跟在車邊,還另外安排了幾個身體強壯又機靈的僕役騎了馬跟上。 一路無事。桐英一路上抱著一個結實的書籠,裡頭裝著他們多日來的成果。他很少說話,就算說也是小小聲的,盡可能不讓聲音傳到外頭去。淑寧知道他是想掩人耳目,便很合作地與素馨吱吱喳喳地說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車裡只坐了兩個小姑娘。 走到半路,端寧覺得日頭挺曬,剛好前頭有個茶店,便讓眾人在那裡喝口水歇歇腳。張保與佟氏本是先走一步的,卻已不見了人影,端寧只好吩咐眾人手腳快一些,儘快趕上去。 他下馬後一進那茶店,便萬分後悔。因為那店裡正坐著幾個蒙古人,為首那人正穿著藍色袍子。 此時不能退,只怕一退就要惹人懷疑。他只好裝作無事地叫店家倒好茶來,另安排茶水給僕役們,然後才很自然地走到妹妹的馬車邊,說:「妹妹口渴麼?我馬上就叫人送茶來。」然後低聲道:「狐狸在店裡,別出聲。」 淑甯與桐英聽了都是一凜,淑甯用正常的聲量答道:「多謝哥哥,我不口渴,還是快快趕路吧。」端甯應著,又招呼僕役們動作快些。 也不知道那藍和理是不是見端寧的年紀身形有些可疑,找了個藉口與端寧攀談起來。端寧坦坦蕩蕩地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又問他們的來歷。淑甯與桐英在車裡聽著,都緊張得要死,素馨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端甯正與那藍和理東拉西扯,卻眼尖發現前面大路上來了幾個熟人,忙起身迎上去喊道:「馬兄!怎麼這樣巧?居然能在這裡碰上你!」 原來是他一個國子監的同窗,名喚馬龍的,和他的一大幫朋友----裡頭還包括兩個蒙古貴族----聽說拒馬河那邊風景好,便去遊覽一番。端寧熱情地招呼著他們,然後又說要為他們引見幾位剛認識的蒙古朋友,回頭時,卻發現藍和理一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馬龍皺了眉:「這些人是誰啊?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端寧便道:「我也不知道,聽他說似乎是巴林部的。」 旁邊一個蒙古貴族說:「我就是巴林部的,可我從沒見過他,別是冒充的吧?」另一個也跟著嚷嚷。 淑甯與桐英在車裡聽到這些話,都死忍著笑。好不容易端寧跟這些人道別了,他們才又再踏上了回京的路,過了兩刻鐘,又追上了張保與佟氏的車馬。 一行人進了京城,又直走到正陽門前,停靠在路邊。淑寧與素馨下了車,上了佟氏的座車。桐英這才與他們告別,親自駕了馬車,往宗人府方向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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