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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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得美冷笑道:「不作妾,難道還能有哪個官肯娶我做正房?婉姑娘,我今年都二十多歲了,再不嫁人,就要做姑子去了。張大哥雖好,卻是窮人,我已經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哪裡還能回去受窮?既然有個官肯娶我做二房,我自然是應的。」 婉寧有些慚愧,她忘了陳得美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她還是不希望對方委屈自己:「小美姐這麼能幹,又漂亮,就算不嫁窮人。找個有錢人也行啊,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有錢人?有錢地人誰不是三妻四妾?還不如嫁個官,我自問有本事站得住腳。姑娘就不必替我操心了。雖然當年受了你的大恩,但我做牛做馬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你的恩情了吧?」 婉寧愕然:「小美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地像二叔二嬸說地那樣,你們也背叛了我嗎?」 陳得美冷笑:「什麼叫背叛?我們可沒有害你。這些年來,你除了偶爾來逛逛鋪子,出幾個主意,叫我們幫你弄些玩意兒。還做了什麼?不過就是見面時哄我和哥哥們幾句好話,何曾真地把我們放在心上?我大哥地兒子要開蒙,是二老爺請地先生,二哥也是二太太做主才娶了老婆,我本來早就能出嫁了,當年提親地那位大人如今已是一省巡撫,若不是你說我不能給人做小,我至於二十多歲還嫁不出麼?我們倒是真心待你,但恐怕你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回事吧?」 婉寧咬著牙。怨恨地道:「背叛就背叛吧,說那麼多幹什麼?我把你們當作是最信任地人,你們卻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被人收買了。還說是我的錯。」陳得美收了笑意,冷冷地盯著婉寧。道:「你信任我們?別人的就是小恩小惠?婉姑娘。人心肉長,就算我們有別的想法。可你到底救過我們,我說這樣的話,心裡也不好受。想當初,釧兒最聽你地話,你叫她進府,她就進了,你叫她給你家老太太梳頭,她也去了。可她被人活活打死的時候,你在哪裡?她下葬的時候,你還陪著害她的人說笑,也沒探望過她家裡人。若不是二太太送了銀子來,釧兒的娘只怕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夥計們那麼崇敬你,你卻太讓他們心寒了。」 婉寧吃驚地望著她,嚅嚅地道:「我有托二嬸送銀子去……」 「可那銀子不是你出的吧?」陳得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算了,婉姑娘,你雖然對我們總是哥哥姐姐叔叔大伯地叫,好像很親熱,但其實你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了,我們也看清楚了,你既無心,我們也不必白白耗費了真情。我們為你們家賺了那麼多錢,什麼恩情都報完了吧?從今往後,我們也不必再見面了,你好自為之吧。」 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裙擺,走出去了。婉寧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讓淚水流出眼眶。我是轉換視角的分割線 淑寧做好了荷包,親自送到芳甯房裡,祝賀她的生日。芳寧很意外,也有些感動:「想不到除了我娘,還有人記得我地生日。謝謝三妹妹了。淑寧微笑道:「其實我也是剛過了生日不久,說起來,我和姐姐的生日常常被忽略過去呢,若不是至親之人,定會忘記了。」芳寧微微一笑。她的生日是重陽前兩天,淑寧地生日是中秋剛過,都靠近大節,加上是在孝中,便草草了事。 淑甯坐在芳寧身邊陪著說了幾句話,便聽得隔壁小院中有些騷動,仔細一聽,卻是婉甯的丫頭煙雲在罵人:「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你算個什麼東西……」這邊院裡地金媽媽匆匆走了過去,叫她不要吵鬧。 淑寧道:「似乎是二姐姐那邊鬧起來了,不知是什麼事?」芳寧淡淡地道:「大概是她又受了什麼委屈,最近幾天她那邊都熱鬧得很呢。」她抬頭望望窗外地天色,便說:「到了我誦經的時間了,恕我不便奉陪,三妹妹自便吧。」 淑甯應了一聲,便告辭出來,路過婉寧地小院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幾個丫環都在廊下說著話,見到淑甯,都向她問好,她擺擺手,便走進了屋裡。 婉寧正在里間的床上趴著,哽哽咽咽地哭。淑寧走過去一看,她兩隻眼睛都哭成核桃一樣,覺得分外可憐,便輕輕推了她一把:「二姐姐,你沒事吧?」 婉甯轉身看到淑寧。淚水嘩啦啦地流著,整個人抱過來,哭得更狠了。淑寧被她一抱。動彈不得,只好輕輕安撫著她的背。 過了半晌。婉寧才緩過來,依舊哽咽著,斷斷續續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沒有那麼壞……」淑寧聽得一頭霧水,便輕輕問她是怎麼回事。也許是最近幾天總在一起相處,婉寧對她親近了些。就把方才的事說了出來,然後又哭了:「我真地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奶奶會打死釧兒,她那天明明很高興。我才走開一下,回來釧兒就已經斷氣了……她下葬的時候,奶奶病了,我走不開,後來額娘又不准我出門……可是我有叫俏雲去幫我燒香,只是沒見到她地家人。我雖然粗心了些。可我不是壞人啊!」 淑寧忙道:「只是誤會罷了,說清楚就好了。」然後又急急幫她尋了幾塊帕子來。 婉寧繼續哽咽道:「小美姐的事,是我疏忽了。可那個巡撫是出了名地風流鬼,我怕小美姐吃虧才幫她擋了。我只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想不到她會有那樣的想法……」 淑寧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妥。她瞄了婉寧一眼。其實剛才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但看到婉寧哭得這麼慘,又覺得自己過分了,其實這位大姐人並不算壞。 她忍不住道:「照姐姐說來,雖然你有不對的地方,但陳姑娘那邊,只怕未必全是實話。」看到婉寧疑惑地望過來,便分析給她聽:「陳姑娘說你耽誤了她的姻緣,這話有些不盡不實。她那位青梅竹馬雖窮,可她本人卻有錢,就算嫁過去,也不會受窮啊?而且你阻止她當妾,只有一次,之後她一直沒嫁人,總不會都是因為你吧?她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實在有些過分了。」 婉寧聽她一說,倒有些清醒過來。她是氣得糊塗了,才會沒發現別人話中地破綻:「沒錯,她這是在推卸責任,可惡,害我哭得這麼傷心。」 淑寧繼續道:「只怕她是早有了二心,只是礙於你對她兄妹有恩,不好開口。釧兒出事,她便有了藉口,所以才會故意這麼說的。」 婉寧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一定是這樣,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要作妾,難道我還會攔著她不成?」 淑寧想了想,道:「商人都是逐利的,你沒法為他們帶來利益,所以他們就投靠了別人。其實說起來,你也沒吃什麼大虧,只是心裡難受罷了。」 婉寧瞪大了眼:「誰說我沒吃虧?那些生意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一下子就沒了呀。」 「可是你沒出本錢,也沒有親自去經營,雖出了些主意,每個月都有分紅,幾年下來,也有上千兩銀子了吧?不論是二伯父二伯母,還是陳家兄妹,都沒有真正傷害到你,這已經很不錯了。」 「可他們傷害了我的感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說著說著,婉寧又流起淚來。 淑寧笑了笑,道:「人心是最難控制的東西,誰也沒法猜到別人心裡的想法。受人一飯之恩,就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老實人固然是有地,但不見得人人都會這麼想。姐姐還是想開些吧。」 婉寧若有所思,也不說話,淑寧便也陪著發呆。 這時那拉氏走了進來,淑甯忙起身向她行禮,婉寧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爬起來,低著頭不說話。那拉氏歎了口氣道:「你心裡不爽快,鬆懈些也沒什麼,但往後不能再失了體統。」婉甯小聲應了。 那拉氏又對淑寧道:「方才多虧三丫頭開解她,以後也多來陪陪她吧。自家姐妹,別生疏了。」淑寧乖乖稱是。 那拉氏伸手替女兒整理了一下頭髮,道:「就讓你松乏兩日,過了重陽,就給我重新打起精神來,繼續學規矩本事。你也不要再偷懶了,瞧你三妹妹,比你還小兩歲,就能給自己做衣裳,紮的花兒也好,會下廚,又會管家。你呢?就只是裝了一肚子詩詞歌賦,有什麼用?」 婉寧扁扁嘴,卻沒再反駁,看她神色,似乎還有聽話的意思。淑寧在一旁看了,暗暗稱奇。我是九月中旬地分割線二房鬧了幾日,晉保都不肯鬆口,但漸漸地,也感到了些異樣的壓力,知道必是不能阻擋地了,與另兩個兄弟商量了一番,終於松了口,只是條件還要再斟酌。 而興保那邊,也有些著急,雖然他捨不得那些財產,但又有些擔心,真要和兄弟們吵起來,會引起外人閒話不說,自己地盤算也很可能落空,於是又退了一步。 最後達成的協議是,二房帶著五家酒樓茶樓等產業分出去,胭脂鋪子是索綽羅氏私產,也一併帶走,府中地田產與古玩一律不分給他,而且為了補償其他兄弟,他還要拿出名下的四處房產和一半的空鋪面。 這個結果,雖然雙方都不滿意,但都可以接受。鬧了大半個月的二房分家事件,就此落下了帷幕。 一零八、暗變 二房終於得償所願後,便開始著手將財物人手轉到事先準備好的新宅處,但顧慮到母親新喪便遷出,恐會惹人閒話,他們一家人便暫時留在了伯爵府,只等過了老太太的百日再搬走…… 晉保夫妻對二房雖有諸多不滿,但簽訂了分家協議後,便恢復了那種寬容公正的家長形象。晉保依舊十分關心侄兒們的學業功課,對待興保也很和氣,那拉氏每日都會按舊例向桃院供給肉菜米糧,連丫頭們換季的衣裳也沒落下一件,更是常常請索綽羅氏去閒話家常。府中人等看在眼裡,都暗暗心服。 不過興保夫妻卻對這些嗤之以鼻,說他們是在裝模作樣。但族中人等聽說了事情始末,都稱讚晉保夫妻有大家風範,對於違逆父母遺願分家另過的興保夫婦,很有些不齒。興保與索綽羅氏得知,心中更是怨恨,便不再與其他兄弟來往,每日只在桃院起居,仿佛府中府一般。 興保還將家裡派到幾處酒樓茶樓處的人手一一鑒別,從中挑選出能幹又忠於自己的,繼續留用,那些辦事不利或對大房死忠的,便全數遣回伯爵府。但人多事雜,難免有漏網之魚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了週四林的表妹夫和金媽媽的外甥女婿。 晉保夫妻在外頭得了好名聲,心裡也有些得意,但幾大財源都不復存在,他們也頭痛得很。得到的幾處鋪面位置都不錯,若是用來做生意定是財源廣進的,但家裡的下人中擅長做買賣的幾乎都被二房籠絡了去,剩下地幾個又經驗不足,若是買賣做不成。反虧了本,豈不是糟糕?夫妻二人合計了一宿,決定還是把鋪面都租出去。每年能坐收兩三千兩租金。另外的幾處房產,分別是兩個五進大宅和兩個三進宅院。或租或賣,得利也相當豐厚。 這樣一計算下來,晉保便覺得雖然沒了最賺錢的酒樓茶樓,收入也很可觀,何況沒了二房這一個銷金大戶。每年都能省下一大筆銀子,日子其實沒有想像中難過。他松了一大口氣,想起兩個弟弟在分家過程中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助益良多,其中三弟張保還私下拿了一千五百兩銀子給他,府裡這兩個多月才能支撐下來,如今有了好處,也不該忘了他們才是。晉保考慮過後,便決定讓兩個弟弟各挑一處房產去。我是兄弟會議過後地分割線 張保從長兄處回來時。步履輕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進屋看到妻子,便得意地說:「你瞧。當初我掏銀子給大哥時,你還擔心會投了無底洞。如今轉眼便得了一座五進大宅。價值可遠遠超過那一千五百兩呢。」 佟氏見到他那副得意樣,便笑道:「是是。老爺英明神武,我一介小婦人,不敢跟你比。只是老爺了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孩子們都在呢,當心他們看了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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