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一七


  四阿哥點點頭,又指著另一樣糕說:「這個也好,是花生糕吧?吃著很軟,只是甜了些。」端寧笑了:「這本是給我弟弟做的,他愛吃甜,下回你再來我們家,另給你做不甜的去。混了花生粒,比這個還要再香一些。」四阿哥便說:「這可說定了,就算我不來,你們家裡做了,也要給我送一份去。」端寧哈哈大笑著應了。

  婉寧有些鬱悶,似乎沒法插進話去。她沒想到三房的人跟四阿哥這麼熟。瞧著他們笑完了,她上前一步,指著那碗牛奶冰說:「四阿哥嘗嘗這個吧,熱天吃了涼快的。」四阿哥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倒是佟氏皺了眉頭:「這個是冰做的吧?外頭才下了雨,天色也晚了,怎好吃這些生冷東西?還是進些熱食比較妥當。」她轉頭過去對四阿哥說:「眼看著快天黑了,我不好留你太晚,快快吃了回宮去吧。」

  四阿哥應了一聲,又吃了幾樣點心,喝口熱茶。婉寧咬咬唇,又展開了笑臉道:「看來四阿哥也喜歡吃廣東的點心呢,我早聽說那裡的茶點很有名,果然名不虛傳。我也知道幾樣粵菜地做法,下次有機會,我也做給你嘗嘗?」佟氏和端寧聽了都眉頭大皺,尤其是佟氏,當場就吐嘈:「我倒不知道二姑娘也會廚藝呢,什麼時候做兩道菜給三嬸吃吃?」

  婉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淑寧憋笑,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老媽,說得好啊,從來只聽說婉寧叫人去做「新奇」菜色,要她自己下廚,不知會做出什麼來?為了四四的身體健康,還是打消她這個念頭吧。

  四阿哥倒是面色不變:「多謝婉甯姑娘了,不敢勞煩。倒是姑娘在家守孝,不便外出,可有什麼話要我帶地?」

  婉寧愣了愣,嚅嚅道:「也沒什麼……不知太后……身體好不好……」四阿哥道:「太后很好,聽說她老人家過了達摩祖師聖誕之日(注:十月初五)後,便要回京了。除此之外,姑娘就沒別的話了麼?」婉甯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跟著四阿哥來地林侍衛這時進屋了,說是天色不早,請主子回宮。婉林見到他,笑著招呼道:「林夕大哥也來了,好久不見。如今天色還早呢,你不必那麼快來催嘛。」林侍衛不為所動,只是抱拳行了一禮,便轉回頭去等四阿哥示下。

  四阿哥便對佟氏道:「今兒打攪姨母了,日後胤有機會,再來向您請安。」佟氏微笑著說不妨,又交待了好些話,便要送他出去。張保早在門外等著。直送到院門口,佟氏才在四阿哥地再三勸說下停了腳,由張保和端寧送他出府。

  婉寧跟在後頭絞著帕子。終究還是忍不住,沖上前去。攔著四阿哥不知說了些什麼話。只見四阿哥淡淡地回了幾句,便跟著張保父子走了。婉寧失魂落魄地,呆站在路中央。

  佟氏在院門口看見,冷哼兩聲,叫了女兒回房。說道:「今兒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婉甯對四阿哥有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既如此,又去招惹五阿哥做什麼?你也是糊塗,怎麼拉她一起過來了?」

  淑寧有點委屈,雖然她是心軟了,但也是因為婉寧先求她地麼。她把事情始末告訴了母親,道:「我方才也想不到她會把事推到我身上,早知道我就不做這個好人了。」

  「你這孩子。吃虧了吧?下次不要再心軟了。」佟氏若有所思,「看來我要跟你大伯母好好談談了,總要讓婉寧知道知道大家規矩才好。」

  淑寧瞥了還在院外呆站的婉寧一眼。又開始可憐她了。

  晚上興保夫妻回來後,得知下午四阿哥來過。雖然有些失望。卻奇異地並沒有生氣,不但他們院裡地下人感到驚奇。消息傳到其他幾房,也頗引起了一番思量。

  而那拉氏知道婉寧私下去了槐院的事後,便定了規矩,要她每日到自己房中跟教養嬤嬤學習禮儀規範,務必要讓她不再給家人丟臉。我是數日後的分割線

  淑寧從素雲處知道溫氏從廣州來信了,便興沖沖地趕到母親房中。佟氏笑道:「溫夫人果真是信人呢,第二季地紅利也送過來了,足有一千多兩呢。聽說她七月生了一場病,才遲了幾天。這個合夥倒是合對了。」她從信匣子裡抽出了一疊紙:「這是真珍姑娘給你的信。」

  淑寧忙接過來,告了聲罪,便坐到一邊去看信。真珍說自己很好,有些埋怨她那麼久了也不給她寫封信,讓淑寧怪慚愧一把地。

  真珍又交了新朋友,有好幾位官家千金與她來往,其中有兩位都是性格大方的,與她很合得來。她最近迷上了兵法,總是拉著兩個哥哥給自己講解書上的東西,被崇禮取笑說想當女將軍。總到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想念端寧,因為從前他們還在廣州時,她問端寧任何問題,都可以得到非常詳盡的解答,而且從不會取笑她。她還說將來再見面時,要向端寧討教兵法,看他是不是如她哥哥所說的那麼出色。

  她在信裡又說了幾樣趣事,還說今年七姐會,她差一點就蟬連了,卻被一位本地富商地女兒搶了頭名去。那位姑娘用各色絹紗做了一個大花籃,就像真的一樣。她本人倒也服氣,不過總覺得不太甘心,立志要回去苦練手藝,明年一定要把狀元再奪回來。

  淑寧微笑地讀著信,心裡暖暖地。真珍這樣的性子,果然到處都能結交到好朋友。說起今年的七夕,自己過得甚是無趣,當時老太太正是病重,人們哪有精神去管這些。

  剛看完信,小劉氏進來了,問:「聽說廣州來信了?」佟氏道:「可不是?分紅一起送過來了,只是要等我叫人到錢莊兌散了,才能給你。不過你姐姐有信一起送來了。」小劉氏忙接過她手裡的信件,高高興興地道謝。

  待讀完了信,小劉氏便替姐姐向佟氏道謝,佟氏奇怪,小劉氏便道:「多虧了您離開廣州前為我大姐引見了溫夫人,後來她跟溫夫人又見過幾次面,將軍大人有一回要找個可靠人辦一件差事,溫夫人便推薦了榮志姐夫,這不,姐夫已經到將軍手底下當差了,還升上了百戶。」

  佟氏聽了也替大劉氏高興:「這可是好事,升官不說,還有機會回京呢。不過這都是你姐夫的本事,我不過就是引見一下罷了,最終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正說著,忽然張保走了進來,臉色十分難看。佟氏與小劉氏對望一眼,後者便收起信件告退了。

  淑寧猶豫了一下,留了下來,為父親倒了一杯茶。佟氏問道:「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張保喝了一大口茶,才道:「方才在前頭,聽到偉寧和幾個小子說話,言談間露了口風,二哥似乎要打算分家。」他捶了桌子一把,歎道:「家裡老人才去了幾天,錢財什麼的都是小事,他怎麼能有這樣的心思?」

  佟氏忙撫著他地背道:「你別生氣,也許是偉甯小孩子家不懂事,胡亂說的吧?」

  張保卻搖了搖頭:「他懂什麼分家不分家的?一定是平日聽了他父母說話,才不知天高地厚地到處說嘴。二哥真是糊塗,這種事也是混說得地?其實大哥襲爵是理所當然的,二哥他地爵位雖然比我和四弟低,但也低不了多少,況且聖命也是合情合理。他再不服,也沒必要分家吧?我們好歹在京裡也是有頭臉地人家,大哥官職又擺在那裡,好好的一個靠山不要,不是太奇怪了麼?」

  佟氏聽了也有些疑惑:「照理說,不應該啊,雖然他有錢,卻沒實缺在身。就算對著平民百姓能擺起架子,一遇到真正地高官顯宦,就奈何不了人家了。有伯爵府在,人人都會給點面子。他們為何要分出去?會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張保歎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二哥與大哥不和已久,我只是想不到他真的要這樣做而已。其實大哥大嫂也沒虧待他們,將來誠甯偉寧成親,還有媛寧選秀,都有要仰仗大哥的地方,二哥此時要自斷臂膀,實在太沒道理。」

  夫妻二人百思不得其解,都感到頭痛不已。如果二房真要分家,對整個伯爵府而言影響重大,他們三房也逃不過,最要緊的,是會影響全家的名聲。

  淑寧這時插了嘴,提出一個可能:「二伯父會不會是找到了大靠山?所以不用依靠家裡也沒問題?」

  張保夫妻一凜,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一零五、風聲

  接下來,張保和佟氏都派了人去暗中打探各路消息,果然有些蛛絲螞跡……

  老太太七七那天,興保與索綽羅氏瞞著人冒雨出門,坐的是府裡的馬車。雖然車夫是他們夫妻信得過的人,但可惜太過嗜酒,一罎子上好女兒紅就被套出了話。

  那日興保夫妻雖然是穿著素服,卻都打扮得體體面面,去的是興保掌管的其中一家酒樓,而且是最隱密的一家。外人多半不知道這家酒樓的真正東家,興保平日去查賬,也只是從側門出入。不過據那車夫所言,那天興保出人意料地在後門停車。那裡有一條小巷,人跡罕至,雖然算不上髒亂,卻也不是體面人去的地方。而且進門後,那裡的掌櫃親自等候,將興保夫妻迎進去,隱約聽到他說話,已將貴客安排到最偏僻最清靜的雅間松濤閣。

  那車夫在後門等到天黑才見興保與索綽羅氏出來,記得當時他們面上都帶著喜意,興保身上還有酒味。

  長福又打聽了那位貴客的來頭,因為關係重大,便避了其他人,來向主人報告。

  長福低聲道:「週四林的一個表妹夫,原是在二門外聽候使喚的,求了二老爺那邊的管事,在那處酒樓得了個照管賓客車馬的差事。他說那天到樓裡去的達官貴人也多,掌櫃親自接待的就有好幾位,當中只有一位客人,被安排到最清靜的松濤閣去。剛好是下雨時進去,天黑時出來。」他抬頭望望張保,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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