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〇六


  張保坐到酸枝躺椅上,搖搖扇子。道:「不是我說話毒。實在是覺得沒必要整日顯擺些金呀玉的,日子只要過得舒服了。那些就都是些身外物罷了。」

  佟氏在他身邊地圓凳坐下,微笑道:「我呀,只求幾個孩子平平安安的,以後有出息,便心滿意足了。」

  「如今端兒在兄弟裡武功文才皆是首屈一指,淑寧懂事乖巧,賢兒也聰慧可愛,你還有什麼可操心的?說起來,怎麼不見咱小兒子?丫環把他抱到哪裡去了?」

  「方才曬著了,怕是有些中暑,淑兒讓他喝了點消暑茶,抱回房去睡了。我換衣服時去看過,正睡得香呢,你別去吵他。」佟氏拉住丈夫,不讓他起身去找兒子。

  張保乖乖坐下,佟氏又道:「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昨兒小劉妹妹悄悄去看過她兒子,回來後找我訴苦,說小寶的姑媽要娶兒媳婦了,屋子住不下,不願再留小寶在她家裡。你看怎麼辦?」

  「莫不是想訛錢吧?多給些銀子就是了,總不能真接回府裡來,如今額娘病著,整天陰陽怪氣的,誰知道她會說出什麼話來?」

  佟氏道:「這不是幾兩銀子的事,總這樣不是辦法。咱們給的錢不少了,可人心哪有滿足的?再說,咱們雖給了錢,可那郭大姑怎會真的把錢用在小寶身上?倒不如把孩子接出來,光是原本給地錢就足夠在外頭恁房子的了。」

  張保想了想,道:「既如此,那就挑一房老實可靠的家人,先在附近恁間屋子,把孩子接過去住著,劉姨娘要看孩子也方便些。過些日子,你去跟大嫂說一聲,把人接進府來吧。」佟氏點點頭,便去喚週四林家地進屋吩咐。我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

  淑甯和其他姐妹在一起抄佛經,卻發現今天輪到婉寧煩躁不安了。她總是抄錯字,白紙換了一張又一張,本是打算揉成團扔地,看到媛寧地目光,才斯斯文文地學淑寧那樣把紙放到旁邊的籃子裡。媛寧譏諷地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埋頭抄寫。

  婉寧繼續心神不定地,時不時往水閣外張望。淑寧問道:「二姐姐,你可是在等什麼人來?」婉寧不在意地笑笑,道:「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叫俏雲去拿些東西,卻半天還不見她回來,有些心急罷了。」

  「可是什麼要緊地東西?若是文房四寶之類的,我這裡還有呢,二姐姐儘管拿去就是。」你這樣子擺明瞭沒那麼簡單,誰信你啊?

  婉寧眼望著外頭,嘴裡卻說:「不用了,我沒缺什麼東西。」

  正說著,卻看到窗外人影一閃,婉甯大喜,忙起身迎出去,果然是俏雲來了。婉寧拉過她,在一叢花旁邊竊竊私語,淑寧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只看到婉寧臉上神色變幻。

  她們說了一會兒,只聽得婉寧一聲「什麼?真的嗎?」,說話的聲音大起來,隱隱聽到有「秀女」、「選中」、「阿哥」等字眼。淑寧心裡有數,這大概是在說今年選秀的事。

  今年婉寧本要參選,卻因祖父去世,要守孝,而不得不延遲。本來從前也有過秀女服喪百日後參選的例子,只是今年選秀日子定得早,五月就要初選,到六月複選,如今連結果都出來了,婉寧今年算是錯過了,但三年之後,她已經十七歲,年紀卻有些偏大。

  淑寧自回京後,便知道了婉寧今年不能參選的事,因見她沒表現出什麼情緒,便以為她並不在意。想來從現代穿越回來的女孩子,大概也會覺得十四歲嫁人太早了吧?三年後再選,年紀會比較合適,她應該會高興才是。何況那位對婉寧頗為心儀的五阿哥,比她還要小一歲,現在娶妻有些太早了,下一次選秀時再結婚會更有益於青少年身體健康啊。

  不過現在看來,婉寧似乎對選秀的事還是很關心的。她可能是從來宣旨的太監處知道了什麼消息,所以有些坐不住了,不知她所擔心的是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婉甯臉色陰晴不定地回到水閣來,坐在案前對著紙筆發呆。芳寧繼續埋頭抄寫,一直都沒理會過周圍發生的事。淑甯與媛寧對看一眼,先開口了:「二姐姐,發生了什麼事麼?」

  婉寧勉強笑笑,道:「沒什麼,俏雲居然拿錯了東西,真是太粗心了。」

  媛寧冷笑一聲:「你騙誰呢?她明明是去幫你打聽今年選秀的結果了。怎麼?莫非你的仇人被選中了,進宮當了主子娘娘?」

  婉寧清清嗓子,拿起筆道:「我哪裡來的仇人?四妹妹真會說笑。方才俏雲的確是順便告訴了我一些消息,但也沒什麼不好的事。」

  淑寧淡淡笑著,問:「說起來玉敏姐姐也是今年參選吧?不知她選中了沒有?」

  「玉敏被記名了,要等三年後複選呢。」她抬頭對淑寧笑笑,「另外還有幾位姑娘,分別被指給太子和大阿哥,不過都是側室。」

  媛寧挑挑眉:「說起來,那位與你一見面就吵的宋家姑娘,也是今年選吧?」

  婉寧頓了頓,看著眼前的白紙,道:「的確是今年選,她被選中了,指給了四阿哥。

  注:一等輕車都尉是屬於正三品,二三等的輕車都尉則為從三品。騎都尉正四品。這本是乾隆時才有的爵位定制,我提前到康熙朝了,請當作是蝴蝶效應吧。

  九十七、後續

  媛寧挑挑眉:「喲,居然成了皇家媳婦,那以後我們都要尊稱她一聲福晉了吧?」

  婉甯冷冷地道:「不過是一個格格,叫什麼福晉?也不怕別人笑話她不知天高地厚……」

  媛寧輕笑一聲,道:「二姐姐這話,我聽著怎麼覺得那麼酸哪?」

  婉寧低頭抄起了佛經,不再理會她。媛寧覺得無趣,也閉了嘴淑寧手下寫著字,心中卻有些疑慮。就算是對頭人成了四四的小妾,婉寧為什麼表現得那麼在意?她好歹是老五福晉的熱門人選啊,難不成,她對四四也有意思?不會吧?難道她還真要學足清穿女主,一定要跟老四發生情感糾葛麼?還是說,她只是不忿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先她一步嫁入了皇家?

  過了不到兩刻鐘,婉寧便說要去看老太太,離開了水閣。

  其他三姐妹又抄了一會兒,眼著著將近中午了,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各自的房間。淑寧捶捶肩膀胳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過了百日,我們還會不會繼續上才藝課?怎麼一直不見蔡先生呢?」

  芳寧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逕自走了。媛寧道:「應該不會上了。蔡先生自從我和二姐姐離京後,就被辭退了,後來府裡也沒再請人。只聽說二姐姐在保定時,大伯母曾在那邊請過先生來教她。怎麼?三姐姐想學?」

  淑寧點點頭:「我在廣州時也有學的,回來後一直沒練,怕會荒廢了。不知蔡先生如今在何處?能不能請他回來教呢?」

  媛寧低低地笑了,見淑寧一副不解的樣子,才止了笑告訴她說:「三姐姐。你道那宋芝草為何與二姐姐不和?蔡先生辭去以後,就是宋家請了他去,教授女兒琴棋書畫。他整日念念不忘二姐姐這個學生。言必稱婉寧如何如何,天天唉聲歎氣。誰能受得了?只過了一年,便被辭退了。後來二姐姐回京,那宋芝草一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總愛與她過不去。她想了想。又忍不住笑道:「說起來,還有個笑話呢。有一回眾人在一處聊天,談起古人詩詞,二姐姐居然說《將近酒》是詩仙李白的大作,那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麼?誰不知道那是銀笛秀才蕭雲劍地詩?宋芝草嘲笑她,這種事都不知道也敢自稱才女,當時就和幾家千金大笑一通。二姐姐忒沒有面子,後來每次見她都沒有好臉色。那件事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不然二姐姐在京中可就成笑話了。」

  淑寧大汗。如果換了自己,恐怕也會條件反射地說那是李白的詩吧?她不禁覺得婉寧有點可憐,穿越到這個似是而非地清朝世界。其實風險處處都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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