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南詔王妃·豔妃 | 上頁 下頁
一八


  「別動……難道你也喝醉了?……你也站不穩?」她死死抱著他,一邊抱一邊質問著。

  別怪她用此手段,酒醉心裡明呢,說啥做啥可都知道。揚起唇角邪邪地一笑,詠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與其立刻被趕出去,還不如死命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好多了,感覺好多了!房子沒那麼轉了,地也沒那麼晃了。

  「大王……」

  閣昱無可奈何地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她火熱而柔軟的曲線緊緊地貼著自己,莫名地,這一次,他卻沒有狠狠地推開她。

  自瞳瞳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哪怕是這樣跟女人抱在一起也不曾。凝視著懷中粉嫩若桃花般嬌豔的臉頰,微啟的紅唇,他竟然難以自製地咽了咽口水。

  詠唱好不容易從眩暈中清醒了幾分,她無力地依靠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支撐著自己,否則真有可能滑到地上去。

  可惡了!那個小侍衛到底給她偷來了什麼酒,怎麼時間越久這酒勁仿佛越厲害了!最後的機會……

  醉眼蒙矓。

  「大王……你選了誰做公主沒……我……還是落雪?……」她抬頭笑了起來。

  閣昱盯著她,發現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微啟的紅唇之上。

  「誰……是公主?」她吐氣如蘭。

  閣昱冷著一張臉,除了一雙逐漸變深的琥珀色眼眸,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是的,原本宣這個女人來就是打算跟她談談「和親公主」之事,未料,竟被她的醉酒弄成這等狀況!

  深呼吸一口,身為君王,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曲詠唱的確是有本事摧毀男人的抑制力。像自己這樣多年對女人不動如山的人,都……微微受到了動搖,何況是那個花心天下溫柔多情的風流君主楚弈?

  好,曲詠唱!就你了,但願你不負我望,無論是清醒時還是醉酒,都能抓住男人的心。

  詠唱似乎快失去了耐心,美麗的眸子就要閉上,她輕輕地搖晃著他堅硬的胸膛:「快說……啊……你選誰?……」

  「你!」他肯定地說道,比起落雪,或許比起任何人,她都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與抉擇!

  「我?……呵呵……咯咯……」她眉開眼笑起來,努力睜開眼睛,帶著最後一絲清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是我……第一個抱的男人呢!你的胸膛……靠起來好舒服……咯咯……」

  閣昱才恢復面無表情的臉因這句斷斷續續的話又起了變化,修長的墨眉瞬間糾結了起來,曾經瞳瞳也說過——他是她第一個抱的男人,他的胸膛靠起來好舒服……

  他就想,他的胸膛永遠只屬於瞳瞳一個人的。可是,現在另一個稱不上熟識的女人還醉醺醺地巴住自己,說著與瞳瞳同樣的話,這話如燙到手的火燭,刹那間燙到了他的心上。

  「呃……還有一句話呢……你一定要封……落雪為妃啊……」

  柔軟的身子被他一推,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如一團棉花,輕飄飄地,她側臥在地上,如一團紅雲,美麗得不可思議。

  她——睡著了!

  他居高臨下垂眼看她,冷冷地,琥珀色的睛瞳裡閃過一絲複雜,很快便消失而過。這個膽大的女人,最後竟讓他封落雪為妃,她以為自己是什麼!

  冷薄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

  「來人!」低沉的命令聲傳到門外。

  小部落應聲而進,一眼就看到地上躺著的紅影,他立刻皺眉以眼神詢問起大王。

  閣昱手一指:「她喝了三日醉!」

  小部落驚訝地動了動嘴,大步走了過來:「屬下這就送她回翔茗苑。」說罷,他彎下身,準備抱起酣然入睡的美人。

  就在雙手剛要碰到紅色身子的那一刹那,像是想到了什麼,閣昱飛快地說道:「慢著。」

  小部落抬起頭。

  閣昱沒有多說一個字,突然蹲下去雙手一抱,便將毫無意識的人兒橫抱起來。

  「大王……」再一次,小部落不知道大王在想什麼。

  閣昱踏出門口的瞬間,聲音傳了過來:「她是公主,無需再回翔茗苑!」

  公主?

  大王竟然親自抱著這個女人!

  小部落張大著眼,驚駭地久久未發出一言。

  月色蒙矓。

  青竹為欄,幔簾輕垂,古雅香爐,嫋嫋沁靜之香。

  一方簡雅的石桌,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男人坐在石桌旁,緩緩舉起手中金杯,品著茶香。修長如墨的濃眉下是一對深邃的眸子,眸子微微眯起,思緒似乎飄遠。輕垂的嘴角,他實在不是個愛笑的男人,尤其今天,即使已經選定了可以前去北詔和親的「公主」,他也一時笑不出來。

  極目之處是一片竹林,那後面有數個天然的溫泉池,隱隱從竹林那邊傳來宮女們的一聲聲驚呼,閣昱的濃眉再也控制不住地攏了起來。那個溫泉池中現在到底在發生著什麼?

  抓住杯子的手指都變得用力,該死!這個奇怪的女人,他偏偏就選中了她做「公主」,喝醉酒的她看起來與跳舞之時差別太大了,可是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她能應付邪君的「能耐」。

  他親自扔她到溫泉池,就是為了讓這個不懂規矩的女人早點醒酒,他絕對無法容忍自己面對著一個醉醺醺的酒鬼說話,尤其是一個女酒鬼。

  或許,他該老實地對自己承認,除了瞳瞳,還是第一次有女他讓人產生了如此奇怪的情緒。

  僅僅是「奇怪」而已!

  因為她時而像個嫵媚的妖精,時而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時而清純得像朵清新的薔薇花,時而還像個無賴般的酒鬼……

  奇怪!

  他怎麼記得這麼多?怎麼會有這麼多無聊的評價!閣昱冷薄的嘴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線,是的!世界上再也沒有女人會比瞳瞳更可愛,比瞳瞳更單純美好了!

  瞳瞳……

  深邃的眼眸裡劃過沉痛,眼前不禁浮現起一張白皙秀麗的臉龐,烏黑的秀髮如緞子一般柔軟發亮,隨風微揚。那是刻在這個如鋼鐵般冷硬的男人心中最柔軟的記憶。

  「啊!……」

  「姑娘……姑娘……」

  竹林後,呼喊一聲高過一聲。

  金杯一放,來不及多想,高大的身形已奔了過去。

  一個溫泉池中,霧氣繚繞。

  兩名宮女渾身已被打濕,還有一名正站在水池裡,雙手使勁地托著緊閉雙眼的紅衣女子。她們的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而被人托著的正是詠唱,她渾身軟綿無力,儘管意識似乎比之前多了幾分清醒,可惜泡在這溫暖的池子裡,陣陣倦意襲來,她連眼睛都不願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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