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南詔王妃·邪妃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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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連日來,每到此時她都要負責給殤烈清理傷口。 「娘娘,今天應該是最後一次給王換藥了。」另一侍女手中拿著藥箱,站在她的身邊。 「嗯。把藥箱給我吧,我自己過去就行。」她伸過手就要去拿侍女手中的藥箱。 大王受傷,此事不可張揚,御醫們合診後開出了最好最珍貴的藥材,只為他們的王能儘快康復,十日過去了,他手臂和背上的傷口的確康復得很快。 「對不起娘娘,大王交代,一定要陪同娘娘一起前往。」侍女微微俯首,恭敬地說,「娘娘請。」 不再多言,她無聲地跟在開路的侍女身後,平兒、淡兒也緊隨著她而行。 龍夙宮。 莊嚴輝煌的殿頂映著柔黃的夕陽,晶芒一圈圈暈開。 玉石階前,地上鋪著紅氈,屋子裡頭一座白色玉案,一排寬大的屏風,屏風上繡著的猛虎栩栩如生,一張金色錦榻,殤烈支起一臂,慵懶地側臥於上,他半眯著眸子,一臉平靜。 兩名美豔的侍妾半敞著酥胸,玉姬半跪在他的膝前,柔軟的手指一一按過他結實有力的大腿;紫奴則半偎在他的懷中,指間拈起一顆晶瑩的葡萄遞上他的唇邊,殤烈漫不經心地享受著美女在懷,下頜悄悄收合,眸底看來平靜無波,唯有不斷向門口掃去的目光看似若有若無,卻洩露了他等待的心思。 白色的綢衣微微擺動,空氣間浮過一陣淡雅的荷香。 「倪妃娘娘到!」門外傳來侍衛的報告。 殤烈輕嗅酒香,指間的黃金酒杯熠熠閃光,他的動作柔雅平靜,聽到門外報到之聲,黑眸倏地滾過閃亮,他一側頭,張嘴咬過侍妾指尖的葡萄,連同那玉蔥般的手指一同含在口中。 「王……」紫奴粉頰含春,嬌吟一聲便貼了過去。 殤烈眉宇間不由得多了道淺淺的痕跡,似乎聞慣了清新淡雅的花香,對身上女子這濃烈的脂粉氣莫名地產生一種排斥。 不可以! 他的眼前怎能總是晃動素白的身影,鼻間怎能總是充斥著那淡淡的荷香?他命紫奴等人過來,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得到與從前一樣的享受與歡愉嗎?不就是為了證明……其實自己根本只是為了馴服那個女人而假裝溫柔的嗎?即使是最近有所改變,也都是假裝的,假裝的! 高高的門檻。 橘紅的光芒很柔和,落在她的肩頭,手中提著個小藥箱,藍倪踩著夕陽溫柔的亮光,踏進門來。 她一眼看到了他,手指突然抓緊藥箱,喉嚨像被人勒住了一般,呆望著眼前的景象,一時忘記了眨眼,目中的一切太讓人意外了。 華麗炫目的大屏風旁,那個男人輕佻地含著紫衣女子的手指,女子正嬌媚無比地趴在他的胸前,另一女子匍匐在他的膝頭揉捏著他的大腿,而他微眯著雙眸,那副表情曖昧至極,俊美如斯的臉龐帶著一股狂肆,似在沉醉,沉醉于美人恩之中。 指關節微微泛白,她立刻垂下眼簾,烏黑的兩排睫毛輕輕扇動,掩飾住內心突然而起的驚天駭浪,來不及平息,耳邊便傳來他暗含霸氣的傳喚—— 「來了?過來吧!」 像被針突然紮了一下,臉色泛起了蒼白,她的心無法控制地縮成一團,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她閉了一下眼,才緩緩地走了過去,步子很輕,寬大的水袖映著雅致的細花,每走動一步都飄逸而動,晶瑩如琉璃的眸底變得如十月的湖面一樣平靜。轉過身,她將藥箱放置玉案之上,一言不發地將藥膏與紗布一一拿出,陳列開來。 殤烈沒有作聲,晦暗的雙眸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隱約感覺到空氣中流過異樣的氣氛,紫奴與玉姬的動作更加輕柔撩人起來,紫奴睨了一眼那素白單薄的女子,只見她漆黑飄逸的長秀垂在背後,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蕩,嫵媚的大眼飛快地閃過一絲妒怨。 倪妃—— 曾經因為她差點處死了一地的宮女與侍從,又因為她的冒死求情,保住了大家的性命,可惜,她紫奴是不可能感激她的。 這個奇怪的女人! 總是想著逃離王宮,上次神秘地消失卻又神秘地回來,更讓人吃驚的是,她竟然是同大王一同回宮,王受了重傷,巴都一臉冷肅地警告宮中之人,此事不得宣揚…… 近日。 王對倪妃的「特別」大家有目共睹,名義上是說倪妃娘娘會醫術,可以照料王的身體,其實明眼人都能感受得到,王跟倪妃在一起時連神情都會不自覺柔和許多。若是為了醫治傷口,任何一個御醫的技術就要比她強上百十倍,真不明白王為何如此執意安排? 倪妃成為王的最新專寵,除此之外大家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說法……雖然,後宮的妃子侍妾們個個都很想趁王受傷的這段時間,好好地表現溫柔體貼的一面,但是,王如此堅定,連御醫都一併排斥,她們又怎敢強行而來,萬一惹怒了大王……很可能一輩子進了冷宮,或者更嚴重,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今日,氣氛的確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王不但又主動召見紫奴她們,而且看到倪妃進來,他的神情也不冷不熱。如此,是否可以大膽地推測——相較于冷漠的倪妃而言,王其實還是最喜歡她們伺候的? 紫奴輕靠著殤烈結實的胸肌上,嫵媚的雙眼與他一樣,落在那抹清瘦的白影身上,她嬌聲問道:「王,聽御醫說,您的傷已無礙了。」 殤烈將手中金杯遞給一旁的侍女,順勢抓過紫奴在自己胸前亂劃的小手,暗沉著眼,輕哼了一聲。 「那……要不要紫奴今天晚上伺候大王?」紫奴媚笑著將嬌紅的嘴唇主動湊了上去,半敞開的衣裳讓胸前整片雪白的肌膚盡情地袒露在他深晦的眼底。 殤烈撇過臉,皺了皺眉頭,這個紫奴,確是他的新寵,的確挺有一套與眾不同伺候男人的技巧,若非現在宮裡多了一個平靜如水又奇特的女人,此刻的他一定會興致勃勃地享受被美人服侍的樂趣。可是,那個只顧低頭準備藥膏為他清理傷口的女人對一切視若無睹……大掌陡然增了幾份力道,讓前一秒還在嬌笑的紫奴差點痛呼出聲。 殤烈根本沒聽到紫奴的輕呼,不知何時起,他的神緒逐漸被一個人所影響著。 她的一舉一動。 一顰一笑…… 雖然感覺有點失控,轉而一想,若不能瞭解她的一舉一動,將來又怎能掌握住她呢?她的人,連同她的心,他也一併要了!不必解釋原因,因為這是她欠他的,因為他是王,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為什麼想要?沒有想過…… 「王,您弄痛紫奴了……」 白衣耀眼像一朵清新的白花。 藍倪的肩頭顫抖了一下,那柔媚的聲音聽起來如芒刺,很驚訝自己會有這種感覺,殤烈不是本就這樣的人嗎?他與那些女人肆無忌憚地親熱,她都已經見識過多回了,為何這次,心口蕩漾著不一般的感覺呢?小巧的唇瓣輕顫了幾下,她不自覺地咬住下唇。 「過來。」沉穩的聲音讓人聽不清情緒。 她知道,他在叫自己,她慢慢轉身,眼睛澄澈透明,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忍住一顆怦怦直跳的心,晶亮的眸子對上他的。 殤烈坐起身來,朝身邊的兩個女人擺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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