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那海蘭珠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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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賽陽從地上拉起來,看著她依舊是一臉的淚水,憂慮不平的。唉!真不知該怎麼和她解釋,其實我這麼做也只是一時意氣用事而已,並沒有真正考慮過後果;至於說到布木布泰究竟會不會領情,我就更不在乎了,我本身也不是為了她。如果一定要為我的行為找個理由的話,也許就是淑哲吧,畢竟我看不慣不負責任的父母。孩子永遠都不應該是被利用的工具。 我用手帕為賽陽擦著淚,道:「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帶著一份上天恩賜的禮物——就是父母。不論是富有的父母,還是貧窮的父母都理應全身心地愛自己的孩子,如果得不到這份愛,這個孩子將會成為世上最不幸的生命。出生帝王家本應該是至高無上的尊榮,但是就算是這份尊榮也彌補不了一份原始的父愛啊!賽陽,你也有父母不是嗎?如果你父親如此對待你,你難道不會恨天不公嗎?」 賽陽懵懂地看著我說:「記得父母自小也是很疼愛賽陽的,只是迫不得已才將賽陽賣予進大貝勒王帳內。賽陽深知父母的難處。」 我點了點頭,知道她能理解的,這丫頭其實很有靈性。 我感覺自己實在是站不住了,剛才被皇太極在地上拉扯的時候似乎是傷到膝蓋了。賽陽看出我有些不妥,馬上扶住我下滑的身體,將我扶到床上,然後慢慢卷起我的褲管,一片驚人的紅色令我們兩個都不禁皺眉。 我的雙膝被磨掉了很大一層皮,賽陽的眼淚「嗖」地又落了下來,我忍著疼笑著罵她道:「傻丫頭,該哭得那個是我吧,你掉什麼淚啊?還不快去打點熱水來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啊!」 賽陽迅速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就往外跑去,我又叫住她說:「動作小點,別讓人知道我膝蓋受傷了。」賽陽認真地點了點頭就去了。 她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為我處理包紮了傷口。之後我也感覺乏了就讓她下去休息。她端著藥箱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喊住她問:「淑哲可又睡下了?」 「睡下了,交給奶娘不多會兒就吃了奶睡去了。」賽陽回身答道。 「那就好。告訴奶娘先不用安置淑哲日常用的東西。另外告訴門房明天一早備好轎子。」我吩咐著。 賽陽聽完後有些迷茫地問:「主子明早可是要去哪兒?另外若不安置淑哲公主的用品,恐怕會不太方便。」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說:「別問那麼多了,叫你去做就去吧,我自有我的道理。」 賽陽應了「是」就退出去了。 我倒在床上,突然感覺這間屋子空蕩蕩的。腦子不知為什麼總是會浮現皇太極憤怒的臉,他今晚估計是真的氣壞了吧?做皇帝也許就這點不好,受不了氣!我確實開始並不知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現在看來他也不過是氣我被布木布泰利用罷了。 不過我還真是有些竊喜自己居然還有那麼點不怕死的精神,這要是放在抗日戰爭時期,我估計不會成為叛徒朴志高那類的人物吧。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出所料,布木布泰那面打發了人來接淑哲回阿哥所,說是怕小公主鬧會叨擾了我休息,我笑著把小淑哲送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轎子,又命幾個小太監抬了淑哲的東西跟著轎子一起送回了布木布泰那裡。 賽陽敬佩地看著我,我卻只是平淡地笑著,意料之中。 第九章 懲罰 也許他是想懲罰我的不遜吧,自那夜起,他已經接近一個月沒有再踏進我的院子了。現在大家看我都是或同情或輕視的眼神了,估計他們是認為我這個可憐的女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他們至高無上的國汗,活該現在蹲冷宮。 其實我已經儘量的在諸位嬪妃面前「表現」我的堅強了,但是她們就是不肯相信我其實過得不錯,我也沒有辦法。 這一個月來,我開始苦學蒙古語與滿語了。賽陽便是我的入門老師,一有時間我們就關在屋子裡,隱蔽學習。 賽陽咋然間聽我說自己幾乎忘記了所有的蒙古語與滿語,她還以為我拿她開玩笑;但當她發現我是真得不會的時候,驚訝得半天閉不上嘴巴,直問:「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她始終理解不了我怎會忘了自己的「母語」,但是她還是很小心地作起了我的「外教。」 其實滿蒙這兩種文字無論是書寫還是發音都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對我而言他們都太陌生了,所以我幾乎每天都學到廢寢忘食。這種表現令我院子裡的奴才們更加「同情」起我來,認為我是因為才新婚便失去了皇太極的寵愛,抑鬱而致。這樣正好,若是我好吃好睡的豈不更可疑。 布木布泰自那天命人接走小格格起,過了大概十幾天之後又來了一趟。還哭泣地拉著我的手說了很多感謝自責的話,而我也只能耐心地配合她演出直至落幕離去。 並不是我冷酷絕情去否定她的「真心實意」,而是我早就自賽陽那裡得知,那天之後皇太極還是去看了淑哲,不僅抱了那孩子,而且還賜了淑哲很多的珍貴玩意兒。皇太極更是頻繁的留宿布木布泰宮裡。 雖然我心裡難免有些彆扭,但是畢竟我的目的達到了,小淑哲總算是得到了那麼點微薄的父愛了。至於布木布泰,畢竟她也是個不得不自保的女人而已,這時候不論換作是誰都會和我保持距離的。 其實我也樂得清閒,只是有些時候會覺得這屋子有些大,顯得特別空落落的。有時我會對著窗外發會兒呆,想些有的沒的。 賽陽找來了很多滿蒙文字的書,我便用最原始的臨摹方法來學字。我卻沒有再看《文心雕龍》,其實那本書本身就很無聊,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天吃過早飯,我和往常一樣坐到書桌前開始臨摹蒙文,賽陽站在邊上慢慢地讀著並解釋著我所臨之字的意思。 突然,娜吉急匆匆地進來說:「主子,大妃那面打發了轎子過來,說是要接您過去嘗嘗國汗賜的南方果。」 鬱悶!我和賽陽互看了一眼,真不想去,不過我也不能抗旨啊!於是我對吉娜說道:「知道了,告訴他們侯一下,我換身衣服就出去。」娜吉應了就退出去了。 賽陽開始幫我換宮服戴旗頭,她先是拿出來一套大紅色的旗服要我換,我想既然大家都覺得我過得不好,我還是別太違背大家的「意願」了,穿這麼喜慶做什麼,於是挑了一套淡藍色的旗裝換了。賽陽還想為我上妝,我嫌麻煩又耽誤時間,揮揮手,踩上花盆底便帶著賽陽出門了。 到了大妃院子裡時,打眼一看屋外侯著的丫頭們,我就知道今兒個帖子下得齊全,估計裡面已經「人滿為患」了吧。沒有多想,將賽陽留在外面,我便一個人邁進了正宮大廳裡去。 太監通報了一聲:「側妃海蘭珠到!」 我低著頭走進去,除了地什麼也不看,跪下說:「海蘭珠給大妃請安,大妃吉祥!」 說完後卻半點聲音也沒有,似乎過了很久,只聽大妃「嗯-嗯」地咳嗽了聲。我終於忍不住了,緩緩得抬起頭來,接著一雙許久不見深邃而嚴肅的眼睛映入我的眼簾。 我迅速低下頭道:「國汗吉祥!」心裡一陣慌亂,他怎麼會這個時間在這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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