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法醫的禦守愛情 | 上頁 下頁
二四


  她差點被他推倒在地,手肘著地,使她不由得咬牙吃痛。這什麼世界啊?救了他也叫侮辱他?她轉過頭來,怒然瞪著眼前的人。卻見他緩緩地起身,未再看她一眼,踉蹌著一步一步走離她的視線。

  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齒,眼看著那人走不直站不穩,搖搖晃晃就要倒下了,她也不起身去追。

  這是她第一次見死不救,第一次沒有發揮她的仁愛精神。不,她救活了他一次,這就夠了。因為,這種把恩當做惡的人,不值得她再去做任何救助!

  待那人走遠,她才直起了身子,感到自己全身濕漉漉黏糊糊的,風吹過來,使她全身冷得發抖。

  回到屋子,她急忙換下一身濕衣,要命!真是好心也被當成驢肝肺啊!

  是的,她冒火了,帥哥又怎樣?帥哥了不起啊?

  人家小青青也是帥哥啊,還傾國傾城的美人咧,人家都不拽,你拽什麼啊?

  罷罷罷!她搖了搖頭,就當她剛剛是做了件善事,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此積德,死後也好不用下地獄,而能快快再去投胎。

  很快地將剛剛的不快從心頭揮走,她穿戴好後,就出了門直奔衙門,因為,她還是很關心案子的進展的。

  南凱告訴她,疑犯就是張二林之妻林氏。

  因為他查出,張二林是每月的十五才去臨川買豬,但這次卻是初八就出了門,時間也提前得太早了。且他也派人去臨川證實了張二林必須得是十五才能去買豬的證據,因為臨川那邊也是每月十四才開始把每個月要售的豬清點。

  再者,發現張家的豬圈裡,還有好幾頭大肥豬。這麼說來,張二林是不可能初八去臨川買豬,因此,就證實了林氏撒謊。

  但是,卻苦於無證據,因為,還找不到林氏為何要殺夫的原因。且,作案手法如此獨特而殘忍,單憑林氏,不可能想得出來和做得出來。

  那麼,就一定有共犯,可是,那個共犯又是誰呢?卻一直沒有著落。

  她略一沉思,對南凱說:「你先去把你的人撤回來!」

  「為什麼?」南凱問。

  「你這樣天天派人監視著,人家當然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說,「還有,南大人,你曾經說過,過去的仵作,都不解剖屍體的,是真的嗎?」

  「算是吧,」南凱說:「我看過這麼多的案子,在南烈開國以來,就幾乎沒有哪個仵作這麼做過。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對死者太不敬!」

  「不敬?」她歎了口氣,「那張二林的妻子,知道我們解剖了屍體嗎?」

  「還不知道,」南凱說,「怎麼?你想到了什麼嗎?」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她說,「那就是,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有一種認知,他們或者知道,沒有人敢解剖屍體,才用這種方法來殺人。」她思索著,「畢竟,對於張二林的屍體,表面上看是與中毒相像,但是,兇手是不是捉住了這一點,以為我們無法察出死者的死亡細因,才會如此下手呢?」

  南凱一怔,沉吟著說:「有可能,那,那些釘子怎麼解釋?」

  「如果說我的設想是正確的,那麼,兇手就會無所顧忌了。」她說,「釘子?或者只是兇手隨手而想的一種方式!」

  「隨手而想?」

  「是啊,隨手而想。」她點了點頭,「或者說,釘子,是兇手經常使用的一樣東西!」

  「經常使用?」南凱想了想,「你是指,木匠?」

  「我也不知道,」她說,搖了搖頭,「我只是從釘子這方面有這種想法而已,是不是,還要靠證據說話。不過,我們也可以著手在這方面查一查!」

  南凱一聽,霎時明白了,就立刻下了命令把那些守在張家門口的人都撤了回來。轉而又私下派人在暗處盯著,另一方面,也暗地派人去查全城的木工店。

  說是暗地,這是當然的,畢竟,封鎖了釘子這條線索,就不能那麼明目張膽地去查。

  全城的木工店,大的就那麼三四家,城西、城南、城北、城東各一家,但是一些小的木工店倒也有五六家,查了不到半日,南凱就得到了一些線索。城中一個有名的匠工說,這樣的釘子,城中只有大店才有,如此一來,南凱的眼光,就盯在了城西的那家店上,因為,巧得很,那家店,就在張二林家的隔壁。

  只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南凱還是依然派人暗中盯梢了兩日,那邊仍沒有動靜,他就開始有些急了。

  畢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案子從接到報案到現在也有七八日了,至今還未破,他會覺得對不起民眾。

  她勸他莫急,若是心急,就會打草驚蛇。

  又過了三日,終於,林氏有行動了。

  那時剛好是詡青在盯梢,他躍上了屋樑,正好看到林氏鬼鬼祟祟地打開了院子裡那一直鎖著的木門,走了過去。木門的另一邊便是那家木工店。接著,那店主也是鬼鬼祟祟跑了出來,兩人就在那兒抱成一團。

  那家店的店主,就是一個木匠,三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五官倒算端正,手下有好幾個小工,手工活也算是有名的。

  於是,她親自來到那店裡,稱要定做櫃子,還一邊左看看右看看,左拿一塊木頭瞧著,右拿一根釘子看看;而另一邊,已有捕快潛入了後院,開始搜查各個地方和角落。

  終於,在那院中的枯井底,搜到了一根長長的粘有血跡的麻繩。

  她馬上將麻繩拿來與屍身上的勒痕作比對,的確相符。再拿來了釘子與從死者身上發現的釘子作比對,她知道這樣很不科學,但是,截至此時案情幾乎已很明瞭。

  再來,就是審犯人,如果犯人來個死不認罪,他們自然還得再繼續找新證據。

  那二人的確是死不認罪,南凱只好命人將林氏先帶下。還當眾退出審堂一個時辰。

  就在堂中所有的包括聽審的民眾都等得不耐煩時,南凱一臉微笑地出現了。

  他將那麻繩和釘子丟了出來,再加上威嚴的一喝,說道,「林氏已將你的罪行一一交代了,說你為了得到她,而將她的丈夫給殺了。」那木匠一聽,氣憤難當,當場就露了餡,說道,「她怎麼可以把罪名推給我一人?是她出的主意,是她將她自己的丈夫綁了起來的,再一起將釘子強行喂進張二林的嘴裡——他們以為,這樣子沒有人會查出真正的死因,而且,還是她把屍體移到山上去的。」

  怪不得那屍身上如此之多的死後才造成的傷口!

  堂內聽審的人一片譁然,案子即時告破,

  當案子破了,衙門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除了定時巡邏外,就三不五時地在廳中休息聊天,說笑話。於是,衙內還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她也跟著一起樂和樂和,當和南凱閱讀卷宗累了,也會一起出來湊湊熱鬧。

  她已和衙門上下打成一片,上到南大人,下到小兵,都混得熟了。她這才發現,那南凱還真有可愛的一面,她這才發現,詡青好像走到哪裡,都很受歡迎。

  聊著聊著,會邊嗑著瓜子,還讓詡青唱一小曲,詡青也不吝嗇,說唱就唱,還唱起了《霸王別姬》的段子,一開始,她沒聽懂他唱什麼,因為,她對戲曲是真的一竅不通,因為她聽著那些咬字拖音就覺得特怪特難懂,不明白是誰發明的,唱個曲也要唱得這麼難受?等到詡青唱了好多之後,她才聽懂了一句什麼「虞姬虞姬……」什麼?她又不懂了,但是,她終於知道了他在唱《霸王別姬》。

  詡青唱完後,大家都拍手叫好,然後,是大家要她說笑話,她就絞盡腦汁地想了一個。

  「一天,一個消化不良的病人向大夫抱怨:『我近來很不正常,吃什麼拉什麼,吃黃瓜拉黃瓜,吃西瓜拉西瓜,怎樣才能恢復正常呢?』那大夫沉默片刻,說道:『那你只能吃屎了。』」

  「哈哈哈……」眾人狂笑。

  再說一個:「從前,有一個人,長得很像一個番薯,有一天,他走著走著,突然——」她故弄玄虛地停了下來,看著眾人一臉期待著什麼精彩劇情的樣子,她歎了口氣,說道,「就摔倒了!哈哈哈……」說完,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好冷的笑話!

  眾人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面面相覷後,才齊齊呼了口氣,瞬間,那瓜子皮就齊齊落在她臉上、身上。

  「哈哈哈……」所有的人又笑成一團。

  偶爾,她也會跟著詡青學著舞刀弄槍,因為南凱規定,所有的人每天都要抽時間出來操練,她也就跟著學,心想著,學點防身術倒也不壞,畢竟,花拳繡腿對她來說,並不難。

  學著學著,竟學起了耍花槍,詡青的花槍是耍得最好的。

  說白了,她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衙門裡度過,畢竟也是官衙,那上官明浩和楊寒也不是很方便隨意進入。但是她知道,他們在調查她,也在監視著她,這讓她鬱悶極了,實在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麼不罷手?既然相愛,為什麼不遠離她高飛算了?為什麼非要把她挖出來不可?

  但是,她知道,他們大概永遠也查不出來,畢竟,她在這裡留的資料不是李思嬋的資料。而是她上次跟南凱報告的過去。

  所以要查出她就是李思嬋,除非他們真的是大羅神仙,看出她是借屍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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