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女法醫的禦守愛情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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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路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在詡青的身體已經在痊癒中,精神也沒有之前的蒼白和委靡,終於讓他們在一個月後,走到了清城。 清城是北赫國的邊界,與南烈國相鄰,也就是說,他們即將踏出國境了。 休息了一夜,他們換了行裝後,正好知道有商團要前往南烈國,他們就跟著商團的腳步,順利地來到了南烈國。 終於,她長長地長長地松了口氣。從逃跑到現在,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 一路上,他們逃得很順利,當然,那些追兵們萬萬想不到,他們會在一夜之間逃離都城幾百里,自然找不到他們。 想到這個,她至今仍覺得驕傲無比。當然!這種逃跑計劃只有她這天才美少女才會想到呀!來!再度鼓掌! 她想著想著,居然得意得笑得合不攏嘴。 看見她這表情,詡青不禁又笑了,一路上,她這種誇張的表情他見識得太多了。 踏入了南烈國的國土後,他們再隨著商團走了幾天,就離開了商團的腳步,選擇往一個叫屏水縣的地方落了腳。 屏水縣,屬於烈城直接管轄的縣城,因山水秀美而聞名全國。 據說,屏水縣不只山水秀美,且完全是文人詩人的聚集之地,這就是她為什麼選擇前往屏水縣的原因——身上的三百兩銀子已用過半了,得想辦法找工作才對!她可不要坐吃山空。 當他們就要進入縣城之前,被城外山道上圍觀的人群吸引住了。 都說縣城是熱鬧之地,城外也是?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在圍著看?她最愛好奇了,看到那麼多人圍觀,也就過去湊熱鬧,以為有什麼好看的。古代嘛,新鮮得很呢! 但慢慢的,她發現人群中有官兵和捕快,她才知道有什麼不對了。 果然,一撥開人群,就看到一口枯井旁的草地上躺著一人,是死人! 那是一名身著粗黃布衣的女子,從面目上看,仍看出很年輕,約有十八,頗為清秀。她皮膚發白也微有腐爛,口唇發青,額上的青紫傷口清晰可見,且已發黑,屍體發出惡臭,讓圍觀人群都頻頻掩起口鼻,看來已死多日。 她奇怪,既然嫌臭還要看?人們的好奇心啊! 她看到有人在屍體旁蹲著查看屍體,想來一定是仵作,只見他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很小心地掂了掂那屍體,半晌,就站了起來,走到那捕頭前道:「李捕頭,你還是快通知死者的家屬來吧,這女子是自殺!」 「自殺?」那李捕頭濃眉一挑,似乎在懷疑那仵作的話,「那屍體額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那定是她跳這枯井時撞傷的,也是致命之傷!」那仵作道。 「你確定嗎?」那李捕頭還是半信半疑。 「當然確定!」那仵作一聽,就開始發牢騷了,「李捕快,難不成我騙你不成?我可是在這行做了好多年……」 她沒有再聽那仵作廢話,因為她已被那屍體吸引住了。 不知道為何,那女子緊閉的雙眸,發白的雙唇讓她覺得女子的死並不簡單。 她記得曾經帶她的老法醫說過,看一具屍體,只要看屍體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是否有冤情。而這「看」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 女子死得並不安詳。那緊繃的表情,像在控訴著什麼,控訴著什麼?她的無奈?她的悲哀?她不由得撥開了人群,走了過去,蹲在女子的面前,完全無視那惡臭。 她注意到女子的下身,似乎隱隱有著什麼?她伸手,正欲撥開那衣衫。 「喂!」那李捕快終於發現了她,驚叫著,「你是什麼人?在做什麼?快走開!」 她充耳不聞,還是撥開了那女子身上的衫裙,赫然間,一大團血跡出現在女子的本是雪白的褲子上,血跡已發黑,伴著屍臭味隨風飄開去。 沖過來想拉開她的士兵和李捕快都嚇了一跳,紛紛掩嘴。 她用手,按了按那女子的小腹。 李捕快更是大怒,吼向那仵作:「這是怎麼回事?!這血跡是怎麼回事?!」 「是流產!」她冷靜地開口了,嚇得所有的人一跳,紛紛看向她。 她的手仍按在那小腹上,冷靜地摸索了好幾下。「是三個月的胎兒,未完全成形,但已胎死腹中。」說完,她抬頭,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仵作,再看向那李捕頭,「還有,這額上的傷痕並非是致命的傷,根據屍體的腐化程度來看,初步斷定其死亡時間是五天前,而這傷是死後一日之後才造成的。」 「什麼?」李捕快大吃一驚,半信半疑地瞪著眼前這位素衣女子。 「這不可能!」那名仵作叫道,沖了過來,指著屍體叫:「這傷明明就是她自己跳井時撞到的!」 「跳井?」她冷冷一笑,那深黑的眸中,有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肅然,「如果是死前造成的傷口,死後,會呈深紅色,即使是致命傷。因為人死後,血液雖停止流動,但還是鮮的,因此,還是會呈深紅色。人死後,屍僵會在半個時辰或一個時辰後呈現,六個時辰後慢慢消退。但是,即使屍僵消退,也會令屍體呈僵硬的後狀態,血液會凝結,造成的傷口,就會呈黑褐色。說這傷是致命之傷太過牽強,因為造成這傷的力度不太,不可能置人於死地!你是仵作,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再者!」她加重了語氣,「她不是投井而死,這投井,不是死者自己投井,而是死後被人投的井!」 聽她說完,圍觀的眾人一片噓聲,那仵作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那些士兵和捕快更是驚訝。那李捕頭瞪大了眼睛,望著她:「姑——姑娘何出此言?」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解下身上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一雙土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這手套是她在北赫時用來禦寒的,想不到現在倒能派上用場。她又拿出一塊白色絲綢紗巾,那紗巾也是從繚香院A出來的,名貴得很呢!她用紗巾蒙上口鼻,沒辦法,這是她的習慣,也是所有法醫都必須遵循的習慣。 她飛快地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詡青,他瞪大著眼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怔怔地看著她。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俯下身,在眾人的驚愕之下,伸出帶著灰白手套的手,輕輕地覆在死者的額上,停住。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表情虔誠而嚴肅地在心裡做了禱告。再放開手,那深邃的眼睛,緊緊地投在死者的臉上,似那人並沒死去般,道:「好!那麼,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吧!」 說完,她再深深地一鞠,再度抬起頭來,望向那些士兵和捕快。那李捕頭本也呆若木雞,看到她看過來,這才回過神來,似乎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也不管這看似柔弱的姑娘是什麼來歷,但是,從那姑娘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種……一種什麼?一種他已久違的什麼?他深吸了口氣,激動而顫抖地吩咐手下的人準備做記錄。 她就伸出了手,用力地掰開死者的嘴巴,她的臉也俯了下去,離死者的臉不到二十公分,並不畏於那近在眼前的發臭的屍容。 這讓圍觀的人群立刻又發出一聲聲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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