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遍地賣裝備(214)_禾早

二一四

　　天亮後，陳嘉打電話回公司詢問，被告知公司當晚值班的員工在下班時全都準時打了卡，並沒有誰缺勤。事情更離奇了，暴雨地深夜，躺在樓道上地植物人，衣裳上沒有被雨淋濕的痕跡……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被誰帶進來地，又是如何通過入口處保安的檢視，行事之人的目的到底為何？

　　一連串問題攪得陳嘉頭痛，不過他可沒太多時間浪費在這種離奇的事情上，便自行替這些疑問設想了能自圓其說的解釋，然後又在報紙上登了一則告示，略略描述了秦箏的外貌特徵和古怪裝束，不過從來沒有人來認領過，事實上他自己都認為秦箏是被親人遺棄的，根本不會有人來認領。好在以他的身份和收入，讓秦箏在醫院裡接受一段時間的護理還是能夠的，反正他現在的研究都有中瑞斥資，薪水對他來說除了能夠使銀行戶頭裡的錢不斷增加外還真沒別的什麼用處。

　　接下來的日子，陳嘉漸漸把秦箏給忘到腦後去了，開始研究他新的奇思妙想，這次的課題是精神體能不能在遊戲裡獨立存在。這其實是全息網遊技術的一個延伸，由於精神體以能量的形式存在，根據能量守恆定律得知能量在轉化或轉移的過程中其總量不變，因此在理論上這個構想是可以實現的，但是用什麼方法，如何轉移卻是個很大的難題，加上精神體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肉眼看不見的抽象存在，即使有實驗的條件，又上哪找獨立的精神體呢？

　　困擾了陳嘉許久的問題在韓朔找上門來的那一天迎刃而解！兩人那天談了許多話，不知為何再提起駭客帝國這部影片陳嘉仍會有一種很興奮的感覺。不過他在韓朔走了之後，仔細思考了一會，覺得精神體能不能在遊戲裡獨立存活的實驗也許因其局限性暫時研究不了，但是倒過來換另一個課題研究研究卻是可能的。當然，他不是要研究韓朔說的什麼靈魂轉移到現實，他只是想試試遊戲裡的NPC程序，能不能轉移到人腦中，於是他再一次想起了還待在醫院中治療的秦箏，產生了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瘋狂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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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陳嘉為了不引人注目，半夜的時候買通了保安然後才帶著秦箏進實驗室。一夜沒睡，加上過度亢奮後產生的疲憊感，讓他此時看起來多少有些心力交瘁，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閉上了眼睛，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韓朔聽完陳嘉的話後面上神色有些複雜，其實最先發生的那場衝突讓他對陳嘉多多少少都有點偏見，不過這時一路聽下來，卻發現當初如果不是陳嘉撿到了秦箏並把她送去醫院，現在他倆就真的天人永絕了，這樣說起來，陳嘉對他們有恩。可是反過來想的話，如果今天不是陳嘉堅持要重啟遊戲服務器，秦箏也不會遇到危險……

　　這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過總的說來，陳嘉還是功大於過，對他們也算是恩重如山了。能將一個來歷詭異，身份不明的植物人送進醫院並支付大量的醫療費，這事情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是不是科學家之類的人物除了關注他們的科研領域外想法都比較簡單，為人都比較單純呢？陳嘉當時即便不在乎金錢的損失，難道也不考慮一下複雜錯綜的利害關係和秦箏有可能給他帶來的麻煩嗎？

　　想著想著，韓朔的冷汗就冒了出來，差點就要失聲高喊好險！現在看來能遇到陳嘉，還真是他們的運氣了，否則……後怕中他忍不住探手去身邊握住了秦箏的手，秦箏一開始輕輕掙扎了兩下，試圖將手指頭向外抽，可是她一動韓朔就握得更緊了，最後她便只得略低下頭，隨他握著了。

　　如果說聽了陳嘉的話，韓朔和秦箏的感覺是慶倖的話，騅逝的感覺就完完全全是震驚了！植物人！陳嘉說秦箏是植物人！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在遊戲裡與秦箏相處了整整一個月呢。若秦箏是植物人怎麼能上遊戲？難道醫院還怕植物人們整日臥床無聊，提供營養艙給他們打發時間不成……

　　這個笑話真是好冷，一點都不好笑！但是，為什麼他們不反駁還這樣沉默？拜託，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想騙她也不用玩得這麼認真吧！騅逝看看秦箏又看看韓朔。我^看希望他們在自己的目光逼視下憋不住笑出聲來，不過，很可惜的是她沒能如願。

　　秦箏清楚地看到了騅逝臉上難以置信地神情，卻苦於此時無法對她解釋，只得假裝視而不見，走上前替陳嘉解了穴，向他道，「謝謝你救過我，不過先前我把你當成壞人了，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植物人，但離魂的情形還是能夠想像得到的。

　　陳嘉聽秦箏這麼一說，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顫聲道：「你真的不是……不是我製造出來地？」

　　這句話聽著真是彆扭，不過秦箏還是認真答道：「不是。」

　　「哦。」陳嘉的眼睛又閉上了，揮揮手，聲音很疲憊。「你們走吧，我累了。」這時候他滿心裡都是失落，從成功的喜悅到失敗的頹喪，落差太大了，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根本沒心思去考慮別的問題，連秦箏的身份和她那身武功的來歷都沒有探問的興趣。

　　「想開點，這不才失敗了一次麼。」韓朔的話讓陳嘉的精神稍稍一震，剛想道謝。又聽他繼續道：「現在就這麼頹喪，那接下來地無數次失敗你打算怎麼面對？」

　　噴血！陳嘉被損得差點氣暈過去，要不是秦箏剛替他解了穴，血脈還不太通暢，渾身酸麻無力的話，恐怕早就跳起來指著韓朔的鼻子讓他滾了。

　　「嘿嘿。說笑的，你別介意。」韓朔說著找了紙和筆來，將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記在上面，然後擱在陳嘉面前的桌上道：「這次真的很感謝你，這個是我地電話，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請來找我。我一定竭盡所能。」

　　「哼！」陳嘉翻著眼去看天花板。

　　「不過違法的事我不做哦。比如非法人體實驗……」韓朔才不管陳嘉是何態度，自顧自拍著他的肩膀說笑。顯得無比熱絡，又朝騅逝丟眼色，待秦箏同陳嘉道別後，與騅逝一起出去了，他才挪開擋住陳嘉視線的身子向外走，最後還十分周到的替他關門，「就這麼說定了，改天找你喝酒。」

　　「快滾快滾！」陳嘉鬱悶之極，脫了自己的鞋往門口丟去，結果卻砸在了門板上。這小子簡直是當面撒謊，他要是不做違法的事，先前警察找他幹嘛！

　　從陳嘉的實驗室裡出來，韓朔和秦箏又費了好大的勁才向騅逝解釋清楚一切，她雖然連呼不可思議，還有些將信將疑，但總算勉強接受了秦箏地真實身份，並答應不會洩露給別人知道。不過當身邊有一個穿越大活人存在的時候，恐怕沒人能忍住好奇心不去探問古代的事情，秦箏就被騅逝纏著從宋朝皇帝官吏的樣貌一直談到民生風俗市井百態，那問題真是奇多無比，有一大半讓秦箏這個一向離群索居的殺手根本答不上來，若不是韓朔及時替她解圍，一句來日方長打斷了騅逝的滔滔不絕，並請她找雙鞋給秦箏換上地話，沒准騅逝真能拉著秦箏扯上整整一天。

　　兩人的身高不同，騅逝的鞋子秦箏倒能穿上，衣服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褲子就太短啦！騅逝便只好找出長一些的裙子讓秦箏將身上那件胸前還印著某某醫院標誌的寬大白裙換下，見她不習慣穿得那麼「單薄」，還找出了小外套讓她披上，最後替她將頭髮梳理了一下，上下一打量，便止不住連連稱讚起來，還打開門讓韓朔快點進來瞧瞧。

　　韓朔在門口等待的時候打了電話給林言，告訴他自己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讓他放心。然後又撥通了巫亓地電話，簡略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巫亓，已經樂得他在電話那頭高喊，「喂，小韓，大家一起出來聚聚，反正這兩天也不能上遊戲，不如帶著七月到處逛逛，讓她熟悉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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