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遍地賣裝備(209)_禾早

二〇九

　　聽見那句話的瞬間，韓朔呼吸暫停，渾身地血液都仿佛凝結了起來，手足刹時變得冷涼！心底只剩下一種感覺，那就是萬念俱灰！除此之外他甚至沒有悲傷，也不覺得痛苦，只是很茫然。腦子也無法再進行正常地思考，只是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照準陳嘉地臉就打了過去——這一拳的力道實在太大，陳嘉被揍得臉一歪，鼻血馬上就噴了出來。落在地上和衣服上開成了紅殷殷的小花。就連陳嘉的眼鏡都被衝擊的力量甩飛了出去，跌在地上當場摔得粉碎。

　　一旦動了手。揮拳就變成了一種慣性行為，在韓朔恢復理智和清醒前，陳嘉已經被打成了叉燒包，要不是有人趕緊拉開韓朔，沒准他就變成豬頭人了。

　　韓朔被拉開後雙手撐在腿上彎著腰拼命喘氣，腦子漸漸又能思考了，然後一種鈍鈍的難過湧了上來，但是他沒空做悲傷、痛哭等等即浪費時間，又於事無補的事，只是猛地轉身，撥開擋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瘋狂地往樓下沖去，那幾個林言派來的幫手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只留下一個人守著陳嘉。

　　媽地，自己真是頭蠢豬！居然浪費時間來揍那個傢伙！韓朔往樓下的技術部沖去的同時不禁暗自祈禱，希望接電話那人還沒有照陳嘉的話去做。千萬，千萬不能停機！

　　事實證明但凡是希望，大半都會落空，技術部的夜班人員今天總算可以提早下班了，反正遊戲裡在線地玩家都被踢下了線，而且斷開了登陸連接，這三天裡，他們再不會受到客服部亂七八糟地BUG報告、策劃部的活動宣傳、科研部地奇思妙想等等問題的疲勞轟炸，也不用擔心回家後突然接到電話說人手不夠，要去公司加班的命令，所以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輕鬆愉悅，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大聲商量著早晨去哪吃早餐。

　　韓朔沖到技術部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歡愉的一幕，他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不知道哀痛絕望的情緒是不是會傳染，室內的人很快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先轉頭看向門口，漸漸的，每個人的視線都投注了過去。韓朔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如同寒流，將的室內煦暖溫馨都盡數驅走。不知道為什麼，他站在那裡挺拔昂揚，可是每個人都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巨大的悲傷……

　　「你——」先前賣了消息給韓朔的那名技術員呆了半天才清醒過來，吱唔著說不出話來。他直覺地感覺到了不對，難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惹出了什麼麻煩？要不然怎麼才短短半個小時，此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站在門口，是要找自己算帳嗎？

　　「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那麼半小時前我下樓的時候，撞到我的也是你？」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韓朔的身後響起，語帶訝異，終於帶給了他一點活力。韓朔略有些木木的轉頭去看，當發現說話之人果然是騅逝時，死氣沉沉的眼眸中又有光芒在閃動，一把抓住騅逝的肩膀急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線上？秦箏呢？她怎麼樣？」

　　「誰是秦箏？」根本沒想到韓朔看到她後反應會如此激烈，騅逝大吃一驚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怎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七月！」韓朔顧不上解釋繼續問道：「服務器停機的時候你和她在一起嗎？她怎麼樣？」

　　「你問得好奇怪，她當然跟我們一樣被踢下線啦！」騅逝覺得韓朔的樣子真的有些不對勁，抓著她肩膀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顫抖，仿佛借著她的支撐才有站立的力量，不覺有些慌亂，忙補充道：「下線前那一段時間我倒是和她在一起，對了，我還告訴她我去問停機原因的時候，在樓梯上撞到一個很像你的人。不過她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問我停機時不下線會怎麼樣。我當然告訴她，會被系統全部踢下線……」

　　騅逝說著，突然覺得那時候的秦箏也有點怪哎，穿著大紅的吉服，坐在月老祠門前的臺階上同她聊天，聲音比以往更柔和，笑容也很安謐，只是眉眼間好像蘊著抹也抹不去的淡淡憂傷。還有巫亓，他也沒有下線，盤膝坐在祠前那棵高大的銀杏樹下，皺著濃眉，心事重重地望著秦箏。

　　騅逝當時還取笑秦箏，說他們兩個的樣子好像一句詩，恨不相逢未嫁時。秦箏聽了也沒有惱，只是說了句讓她很不解的話，「巫大哥是在替我擔心呢！」

　　擔心？有什麼可擔心的？本來想要問個仔細，可是騅逝那時正巧看到遊戲裡初生的第一縷晨曦透過祠前那棵高大的銀杏樹葉的間隙投射在了秦箏的臉上，看去竟似籠著層聖潔的光芒，一時被吸引住了，就沒顧上問，現在想來，這三個人之間，應該有什麼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一直在修修改改，斟斟酌酌，寫得非常慢。是瓶頸了，不過不是情節的瓶頸，情節早都全部想好了，只是寫的時候，竟然異樣艱難。汗，是表達的瓶頸！

　　「嗯？」中年警察一頭霧水，「車牌是多少？」

　　對方報了一個車牌出來就掛了電話。中年警察摸摸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感覺這個車牌好熟悉啊！再一想，靠！這不就是他開地交警車嗎？怪不得這個臭小子敢這麼囂張的飆車，被逮住後還敢難為他們。==真以為他不怕被吊銷駕照呢。搞半天原來是有門路而且已經動了手腳。動作真快！

　　他正惱怒著。突然又有電話打進來，看看號碼是局裡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需要去處理。便快快接了起來。可是聽了沒一會，他的臉色就變得灰黯了，待到聽完電話，他沉默著站了一會。然後黑著臉向那年輕警察吼一聲，「我們走！」

　　「嗯。」年輕警察正在聽保安描述車子的外形，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待反應過來，不覺愕然道：「啊！走？去哪裡？」

　　中年警察不吭聲，自顧自開，不知是氣糊塗了還是不想答話。他也沒等電梯。直接從安全通道地樓梯下去了。年輕警察望望同事離開地方向。再望望韓朔，不明白到底是要押著韓朔一起走還是自己單獨走。猶豫了一會，終於高喊一聲：「老杜等等我。」然後拔腿要追。

　　韓朔見狀總算松了一口氣，心裡直道運氣！其實他剛才已經忍不住想動手了，若不是用過人的意志力強行控制住自己，不斷地警告自己衝動是魔鬼的話，恐怕現在他地拳頭已經同那年輕警察地臉孔親密接觸了。不過，謝天謝地，林言辦事一向可靠迅速，在他弄出更大的麻煩之前，已經替他收拾了前面的爛攤子。

　　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同韓朔一樣地，陳嘉不知何時又繞回了門邊，此時見那年輕警察要走，急忙揚聲喊道：「你不能走！」

　　「我為什麼不能走？」年輕警察停下來，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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