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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夫妻檔清明與河圖也來書發表了一通自己的感想,深切的鄙視了一下韓鐵衣的浪費行為,不過他們接不了任務,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悶聲發財。就連不是隱月閣的惡魔三三,到最後也發了一封傳書來表達她的鬱悶,「鐵衣哥哥,你也太瘋狂了吧?我聽河圖姐姐說你衝冠一怒為紅顏,你不要學吳三桂好不好?」

  韓鐵衣看完那些傳書,俱都一笑置之,隨便他們怎麼理解好了,他有自己的打算。說起來書生夜白這傢伙和他的君子堂的確不值這麼多錢,但是必須要讓他看到有人肯砸錢,甚至還能砸更多的錢下去,就只是為了和他過不去!要不他就灰溜溜退出這遊戲不玩,要不就等著天天面對無止無境的騷擾,兩者任選其一。

  就在韓鐵衣收發千里傳書的時候,巫亓唰一劍刺死一名潛伏在草叢中的刺客,呸一聲道:「今天第十一個了!你們隱月閣的真無聊,明知道是送死,還一個接一個的來。」

  「還好了,不是一群一群的來。」秦箏微然一笑,想起上回與韓鐵衣做護丹任務時,那一出一群的NPC,要是這些殺手一來也是這麼一群,那他們鐵定吃不消。

  「一群——」韓鐵衣聞言喃喃沉思了一會,忽然笑道:「不如我們來練合招?」

  「合招?」秦箏還未答應,巫亓先奇怪道:「你們倆練出來了?威力怎麼樣?聽說能練成的幾率很小!你們什麼時候有空跑去練這個了?嘿嘿,難道——」

  「巫大哥!」秦箏微嗔,聽他那意思,就差明說他們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了。看來厚道人也有促狹時候,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該對他坦言了!

  韓鐵衣還不知今天巫亓與秦箏的談話呢,難得見秦箏露出這種微嗔薄怒的嬌態,心中一蕩,連忙凝神斂息,過了會方笑道:「正好練級,不如順便練練配合,以後萬一遇到什麼危急情況,也不至於驚慌。」

  「好!我去多引些怪來!」巫亓哈哈一笑,轉身已往怪堆裡奔去,而韓鐵衣手中銀芒一閃,又戳死個向秦箏撲來的殺手。

  「你們動作太快。」秦箏搖搖頭,他們都把自己當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其實這些實力一般的殺手她自個是能輕鬆應付的。

  「上輩子堅強是無可奈何,這輩子允許你柔弱一點。」韓鐵衣在她身旁輕聲道:「穿越前的一輩子,就當作是上輩子吧!重要的是活好這輩子。」經常瞧見她淡淡然的笑容下有一抹隱藏得很深的,抹也抹不去的哀傷,雖然不知道那哀傷到底因何而起,他卻加倍懷念起這個曾經中了墨輕寒一掌後,笑得傻傻而又幸福的秦箏,多希望這一輩子,她都能夠如此。

  秦箏聞言心中略感酸楚,深深地瞧了韓鐵衣一眼,搖搖頭道:「有些恩怨不是說要放開,就真的能夠不在意的。」

  「但你的在意於事無補。」

  「總好過遺忘。」

  「想要得到快樂的話,還是健忘點好。」韓鐵衣望著她,心裡有淡淡的憐惜,「畢竟一切已經過去了,就算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恩怨,隔了這數百年的時光,也該湮滅成灰了吧。」

  秦箏一怔,心裡隱隱想到些什麼,卻又抓不住的樣子,不禁喃喃念道:「時光?數百年……」

  「你們在說什麼恩怨、時光?」這時候巫亓引了數量十分龐大的一群怪物奔了過來,大笑道:「倒讓我想起金庸的小說裡,黃裳為了報仇苦練《九陰真經》,結果閉關出來一看,才發現他的仇人已經被時間殺光了。」

  巫亓這番話說完,卻見秦箏怔怔地站在原地,喃喃地重複著他的話,想得癡癡然過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此時無聲勝有聲

  「七月,你這樣站著會死人的!」巫亓見秦箏怔在那裡一動不動,隨即就開始哇哇亂叫起來。沒有辦法呢,怪已經引來了,數量還非常多,秦箏若是像往常一樣躲閃,那自然傷不到她分毫,可是如果矗在這裡一動不動,就算巫亓和韓鐵衣實力再強,也很難護得她周全。

  「七月?!」韓鐵衣也叫,但她對他們的呼喊置之不理,站在那裡雙手緊握成拳,嘴唇微顫,韓鐵衣便只好往她身邊靠去,儘量將怪物的攻擊引到自己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黑影趁著這機會無比迅捷地從一旁的草叢裡躍出來,向著秦箏撲去,他手上的鋼刀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該死!」韓鐵衣眯起眼咒駡了一聲,將劍從面前的怪物身上拔出來,卻來不及再攻擊那刺客,唯有將身一轉,擋在了秦箏的身前,硬生生替她受了一刀,然後一腳將偷襲的殺手踢開,趕緊摸出回血丹吃下。

  秦箏正處於失魂無措的狀態,韓鐵衣被砍後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這才將她驚醒,只是思緒還有些混亂,憑著身體的本能預感到四周的危險,抽劍就開始將攻擊她與韓鐵衣的怪物一一擊退,然後用手背抹了一下臉,抬頭正看到韓鐵衣刺死了那名刺客,心結頓開。

  「我在宋朝的仇人此時是不是已然死了?」秦箏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要他人地肯定。

  「除非他們和你一樣穿越了,否則早都化成灰了。」韓鐵衣騰出手來在傷口上抹了點金創藥,「怎麼,是深仇血恨麼,非報不可的那種?」

  「嗯。」秦箏點了點頭。

  「哈,那老天爺讓你穿越到這個年代,就是替你報了仇。」巫亓一把劍刺刺刺,引得許多怪都將攻擊目標轉向了他。這才笑道:「別想不開死鑽牛角尖啊,不是非要親手殺了仇人,才叫報仇。」

  「嗯。剛記起滅門之仇的時候心裡很恨,無數次地幻想自己能親手殺死仇人,甚至想過如果有機會找見仇人而他已經死了,我也要殺盡他的家人,他的子孫,一切與他有關的人!」秦箏又點點頭,語調平和道:「現在我想通了。真實的世界不像遊戲,人死如燈滅,既然他現在已經化成了灰,那麼仇怨也就解了。他做的事可不能算到他子子孫孫地身上去,若要這樣算,我也殺了不少與我無怨無仇的人,有多少命也不夠賠的。」說到這裡,她轉頭瞧了韓鐵衣一眼。眼睛裡有笑意。

  「別——」韓鐵衣連忙擺擺手道:「我是我。和你穿越前殺的那個人可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會替不相干的人找你報仇。」

  「說什麼呢!」秦箏嗔笑著使出一招群體攻擊招式,殺了兩個怪後道:「誰說我把那人殺了?當時那一劍刺下去手感稍偏了點,我只是以為自己殺了他。卻沒把握說那人必死,怎麼你倒知道得比我清楚?難道你當時在場?」

  「……」韓鐵衣無語,對著一個怪物唰唰刺了兩劍。巫亓在旁卻聽不懂,納悶道:「你們說什麼呢?」

  「沒什麼啦!」秦箏好笑地瞅了他倆一眼。

  「真的放棄仇怨了?」韓鐵衣問的時候自己好像也有松了口氣的感覺。秦箏的豁達讓他很欣賞,她能夠這麼快想通這一切,也讓他很嘆服,生活嘛,真地不像苦情劇,有些事情不必要那樣執著的,背負太多沉重的東西只會壓垮自己。

  秦箏低頭想了想,笑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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