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江湖遍地賣裝備 | 上頁 下頁 |
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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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這時挺汗顏的,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點的都是魚。除了幾個菜名裡帶魚字的菜是她特意點的之外,其他的像什麼「銀龍抱白玉」、「小橋流水」、「滄海月下」之類完全看不出是什麼菜的東東,都是她抱著好奇的心點的。直到菜端上桌後,看到這兩個男人一臉活見鬼的表情,她才注意到一桌子菜竟然都是魚。 「老巫!你今天是不是串通了她來存心欺負我?」韓鐵衣不幹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拍道,「你明知我不吃魚的,結果她點了一桌的魚……」 「這個……」 巫亓左右望望,不知道他倆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夾在中間挺為難的。正準備再叫兩個菜來,就聽見秦箏在旁嘻嘻笑出了聲。 原來她聽見韓鐵衣不吃魚,才曉得自己誤打誤撞整了他,忍不住就得意忘形了。 「你看你看!她肯定是故意整我的!」韓鐵衣見秦箏這一笑,心裡更加鬱悶了,端起酒罈子就仰脖灌了一氣。 果然遇見她就會倒黴,本來很高興地出來喝酒,誰知連菜都吃不上了。自己和她八成是前世怨孽未除,今生八字相克。 「鬼才知道你不吃魚!」秦箏也惱了,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瞧見韓鐵衣就生氣,每次他都能輕易撩撥起她的怒氣,挑戰她忍耐力的底線。 「呵呵,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巫亓簡直是左右為難,被他們鬧得冷汗都出來了。他一邊勸解一邊叫跑堂的趕緊上來加菜,生怕這兩人再吵下去,今天這一頓飯就吃不成了。 這兩人看在巫亓的面子上稍稍收斂了些怒氣,但他們偏偏是面對面坐著,目光很容易對上。於是這四目每每無意中相接時,都會各自冷哼一聲別轉過頭去,使沉寂的氣氛中又多了些火藥的味道。 點了一桌的菜,卻沒人伸筷子去夾。韓鐵衣是不吃魚,秦箏是不愛吃魚,而巫亓則是嫌吃魚麻煩。 直到新點的菜又端了上來,三人才一起動了筷子。恰恰韓鐵衣與秦箏都盯上了一盤白灼象拔蚌,兩人筷子一伸,啪,兩雙筷子撞在一起,夾住了同一片蚌肉。 「你什麼意思?」韓鐵衣緊盯著筷子上的蚌肉,不看秦箏。 「你什麼意思?」秦箏用力拉扯著蚌肉,也不抬頭,只將他的原話奉還。 「我先看上的!」韓鐵衣也手上使勁,那塊懸在空中的蚌肉向他這邊移動了幾分。 「我先夾到的!」秦箏鬱悶至極。若是換成從前,她只要使出內力,就能不動聲色地把他的筷子拗斷,哪裡需要搶得這麼辛苦。 「你放手!」韓鐵衣那雙修長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凸顯。一品鮮雅間的筷子都是象牙鑲銀的,本身就滑,加上蚌肉也是很滑嫩的,他漸漸覺得有些夾不住。但這時候怎麼能輸,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憑什麼?」秦箏很不甘心。按理說她這個殺手做人應該低調,可是被韓鐵衣打昏賣去青樓的心理陰影太重了,以至於一看見他就生氣。人一生氣,往往就會做出些失常的事情來。 「你真是蠻不講理!」韓鐵衣將蚌肉又拉得靠近自己一些。 「你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秦箏又使勁將蚌肉拉了回來。 巫亓在一旁看著那片蚌肉在半空中被兩雙筷子夾得左右移動,冷汗直冒。他趕緊伸筷子,想給他們各夾一片再解勸解勸,誰知這兩人用力過猛,筷尖一打滑,蚌肉直接掉了下來,被巫亓夾了個正著。 巫亓尷尬一笑,覺得這片蚌肉夾給哪個都不太好,只好一邊呵呵笑著,一邊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哼!」兩人看看巫亓又看看對方,一個扭頭,一個撇嘴。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嗎?還說不認識,這副樣子像是不認識嗎?」巫亓忍了半天終於受不了了。他是個急性子的人,看不得他們這副有仇有恨不爽快說出來,偏要瞪眼睛生悶氣的樣子。 兩人聽見巫亓這樣問,反倒又沉默了,一個盯著香爆螺片,另一個瞅著椒鹽大蝦。 「鐵衣,你說。」巫亓咕嘟嘟灌了幾口酒,將酒罈往桌上重重一放。他覺得最好還是問個清楚,再想想有沒有法子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怨,不然他夾在中間真是受罪。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韓鐵衣拿筷子在桌上胡亂畫著。 「那七月你說好了。」巫亓歎口氣。一個是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新認的小妹,他也不好偏著誰。 「我說?你最好先問問他做了什麼。」秦箏哪好意思說自己被他賣入了青樓,哪怕她一向瑣事不縈懷,卻也不能豁達到這個地步。這一切,只因為她一直以為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她在這裡生活!對別人來說可能是玩笑、可以一笑泯之的事,對她來說就是生死大事了。 「我做了什麼?我害到你啦?還是你吃了什麼虧?」韓鐵衣不解。不就是將她賣去一次青樓嗎?她又沒什麼損失,還能在裡面四處逛逛,接接任務。就算沒錢贖身出來,洗洗盤子澆澆花的事做起來也比他挖煤要輕鬆吧,幹什麼記得這麼牢?又不是真的讓她去接客賣笑。 韓鐵衣這麼一問,秦箏自己也怔了一下。 細想想,他的確沒害到自己。只是,這不是得失的問題,而是她無法忍受這種侮辱。她倒寧願韓鐵衣將她賣去黑煤窯賣苦力呢!不過,這些小心思她也不好意思在兩個男人面前說出口。她認為韓鐵衣應該明白她的感受,可他偏偏一副不解的無辜模樣,倒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這就讓她更生氣了。 「我好端端走在路上,你過來不由分說就把我打昏,這還不算害我?你憑什麼打昏我?」秦箏看見巫亓探究的眼神,滿腹的委屈脫口而出。 「嘿,嘿嘿……」韓鐵衣越發覺得這女人可笑了。在遊戲的世界裡沒有理由的PK、搶怪、搶裝備都是時時刻刻在發生的事。別說他有理由打昏她,就算沒有理由,她問出這話來也很可笑。他索性雙臂抱在胸前,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扭頭去看窗外了。 「鐵衣,你真的打昏她了?」巫亓眼睛一瞪,一副十分驚奇的樣子。 以他對韓鐵衣的瞭解來說,這老兄不像是那種猥褻男啊……不過巫亓腦中靈光一現,一臉恍然地拍了拍頭道:「對了對了!你是隱月閣的人,經常會接到得罪人的任務。」說著,他又做和事佬,轉臉向秦箏道,「事出有因,你就包涵……。」 他話未說完,就被韓鐵衣打斷了,「老巫,你胡說什麼呢?我打昏她當然有理由,但不是因為任務。」 「什麼理由?」這次換成巫亓和秦箏兩人異口同聲地問了。 韓鐵衣悶哼一聲,本不想說,但看這兩人的樣子,覺得如果自己不說,肯定要被巫亓盤問死,不如乾脆點兒說出來。 於是,他將自己與秦箏第一次結怨的經過說了出來,然後向巫亓道:「老巫,你說我倒不倒黴?那天本來接了門派任務去做的,結果不但被她害得死了一次,掉了百分之十的經驗,連任務也失敗了。我在隱月閣的貢獻值一下子被扣了一千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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