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江湖遍地賣裝備 | 上頁 下頁
四五


  那男子身形不動,只是笑道:「擋了你的路是我的錯,不過我沒有惡意,只是想邀請你入會。」

  「入會?」秦箏揚了揚眉。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二十一弦,是昔日行會的副會長。」那男子的聲音也是溫和的,屬於非常勾人魂魄的那種。他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的劍法不是系統武功吧?真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精通劍法,實在是了不起。不知你願不願意加入昔日行會,同我們一起在遊戲中創建一個輝煌的未來呢?

  秦箏聽完他的話,不禁低下了頭。

  倒不是害羞,只是覺得這個行會的名字好熟,似乎在哪裡聽過的樣子。想了半日,才記起那天遇到韓鐵衣之前,她曾在大街上遇見一個玩家想要介紹她加入昔日行會,還說這行會是目前江湖上最大的行會。可惜,她對這些江湖幫派一向沒什麼好感,覺得都是些烏合之眾,於是抬頭向那二十一弦笑道:「抱歉,我沒有興趣。」

  「不再考慮考慮?」二十一弦的神情有些詫異,他沒料到會被秦箏拒絕,便勸說道,「你現在和書生夜白幾乎是鬧翻了,以他記仇的個性,這事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你一個人如何與他身後的一整個行會鬥呢?不如加入我們行會,絕對會給你安排一個很高的職位,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勢單力薄,鬥不過那書生夜白。」

  「不。」秦箏想都不想就搖頭拒絕,「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現在不想加入什麼行會。你可以讓開嗎?我想下樓。」

  「好。」二十一弦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容仍舊很溫和,避讓到一旁又道,「等你以後想加行會的時候,可以優先考慮我們昔日嗎?」

  「我會考慮的。」秦箏話音未落,人已下了樓,不一會兒兒就消失在二十一弦的眼前。二十一弦望著她的背影,眸中的笑意轉化為若有所思的興味。

  秦箏一路飛奔下樓,沖進鐵匠鋪拋了十兩銀子給打鐵的大叔,拿了一把精鐵打造的小飛鏟又返回了醉月樓。

  「姑娘,有何事吩咐?」醉月樓的跑堂見了秦箏有點兒發怵,正打算賣個乖巧,卻見秦箏向他笑了笑道:「借打一下。」

  「什……」跑堂的疑問還沒完全出口,鼻子上就挨了一拳,頓時被打了個滿面桃花開,哭道,「方才不關我的事,是掌櫃的叫我不要放你進門,你要打該去打他……」他話沒說完,就看到劉掌櫃站在他身側瞪著他……

  接下來這個倒黴的跑堂是何結果秦箏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只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眩暈過後睜開眼來,她發現自己正被關在一間大牢之內。環顧四壁,一面是堅固的牆,三面是粗實的鐵條柵欄,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和對面牢房的情況。

  頭頂地下全無出路,她開始納悶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進到這牢房中來的,難道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會穿牆術嗎?

  她不信邪地拿腳使勁往牆上一蹬——

  「痛!」奇怪,她明明調低了痛覺感受,怎麼還會這樣痛?

  「樂死我了!哈哈哈!你居然拿腳去踢牆!你不知道監獄裡強制開啟100%的疼痛感嗎?我還以為你練了鐵腳功,原來一樣會痛啊!哈哈哈……」身旁有一個粗啞的聲音在放聲大笑。

  秦箏轉頭,見一張麻皮大臉貼著鐵柵欄在另一間牢房內看她。她有點兒拿不准這人是玩家還是NPC,於是探問道:「你是誰?」

  「我是路人乙。」麻皮大臉向她眨著眼。

  「哦,原來是NPC。」根據她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一個月積累出的經驗和常識來判斷,此人應該是個NPC,玩家沒有這麼瘋瘋癲癲的。

  「什麼?我才不是NPC呢!」麻皮大臉怒了,道,「我是玩家!我的名字就叫路人乙。」

  「……」秦箏無語。爽性不去理他,轉頭忙著打量監獄的環境。

  沒有看見獄卒,也沒有來審問她的酷吏,只見牢內陰暗潮濕,牆角蛛網遍佈,好在每個牢房裡都有一堆還算乾爽的稻草可供躺臥,她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從儲物腰帶裡摸出精鐵小飛鏟來挖地。

  她不是進來玩的,而是有著明確的目的。早點兒幹完活好收工,她可不想在這又髒又臭的地方多待。

  「喂,你是怎麼進來的?身上有沒有帶吃的?」路人乙見秦箏不理他,又腆著臉笑了,道,「這裡的伙食不但賣得貴而且難吃,我蹲了幾天監獄,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沒有。」秦箏頭也不抬,飛快地挖著地,很快就挖出一個小坑來。

  「沒有啊……」路人乙很失望,但隨即又打起精神來,「我們聊聊天怎麼樣?這裡悶死人了,除了偶爾有蟑螂老鼠可以打打之外簡直沒有任何娛樂。唉,早知道我就不去NPC家裡偷東西了,只不過偷了一箱子金條,居然要關我半個月!」

  路人乙說完話,借著牢房門口火把黯淡的光線仔細地看秦箏的臉,期望看到她驚惶失措地跳起來尖叫。可是他哪知道秦箏在更惡劣的環境都待過,當然不會怕什麼蟑螂老鼠。他很失望地看到她仍然不抬頭,只是淡淡地道:「偷了一箱子金條才關半個月也挺值啊,有些人一輩子都賺不了一箱金條。」

  「可是被抓進監獄的時候金條被系統沒收了。」路人乙有點兒想哭。他還有五天的牢要坐,下線時間還不計算在內,真是太痛苦了!他說著,見秦箏突然停止了挖掘,坐在那裡托著腮悶頭苦思,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在幹什麼?小心挖出一具屍體來。」

  哎呀呀,他真是太邪惡了,最喜歡恐嚇小姑娘。

  「刷新了呀。」秦箏沒注意路人乙在說什麼,就算聽明白了也不怕。她只是怔怔地盯著又變得平整的地面,開始懷疑劉掌櫃是不是賣了個假消息給她。

  不過,也許那東西埋得並不深,用不著掘地三尺。刷新也沒關係,還是再挖挖看吧。秦箏望著偌大的監獄歎了一口氣:這得挖到什麼時候啊?而且這間房內的地面挖完之後,她該怎麼去別的牢房裡挖呢?

  兩個罪犯一起蹲監獄,一個絮絮叨叨地說,一個手腳不停地挖。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外面有鐵鍊撞擊的清脆聲響,似乎是有人在開鎖。

  路人乙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伸伸懶腰,道:「終於到晚飯時間了,餓死我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兩個獄卒拎著一桶稀粥過來,在牢門前大聲道:「吃飯了!粥一碗五兩銀子,饅頭一個十兩銀子,鹹菜白水免費——要吃的快拿錢來買!」

  人是鐵飯是鋼,當然不能不吃飯。秦箏隨手拋出去一錠銀子道:「給我五個饅頭。」

  「新來的?」獄卒瞧了她兩眼,笑道,「小姑娘胃口倒挺好。」說著掂了掂銀兩,拿了五個饅頭給她。

  另一個長著豆子眼的獄卒湊到她跟前小聲道:「你還要不要別的物什?只要有錢我都能給你弄來。」

  「不用了,你給我一碗水就好。」雖然饅頭看上去又幹又硬,可是也得吃飽了才能幹活,要一碗水是為了好下嚥。

  「喏,給你。」見秦箏不買東西,獄卒就有些悻悻然,又將路人乙買的饅頭稀粥遞給他,臨走之前,向著秦箏道,「我勸你還是買些耗子藥或驅蟲水。這夜裡,嘿嘿,可鬧騰!」

  「不用。」秦箏將水晶甲蟲放出來吃晚飯,誰知它繞著那饅頭鹹菜轉了幾個圈,氣憤地叫喚了兩聲又逕自爬回小銀瓶裡去了。它近來似乎已經將銀瓶當成了它的私人地盤,就算秦箏不蓋瓶蓋它也不會四處亂跑——當然,有好吃的東西時例外。

  「嘿,那到時候你別叫苦!」豆子眼的獄卒冷笑兩聲,拎起粥桶就走。這時秦箏回過神來,連忙叫住他道:「獄卒大哥,請過來一下,我還有事麻煩你。」說著,她將一張銀票悄悄塞了過去。

  獄卒本來一臉不樂意,待拿到銀票時這才笑道:「好說好說。」等他稍稍背過身看清了銀票的面額時,笑得更歡了,連聲道,「有什麼事您儘管開口。」

  秦箏笑得比他更甜。就怕他不肯收錢,既然肯收錢,那一切都好辦。別說在這小小的大牢裡掘地挖寶貝,就算比這再大兩倍的地方,她也有信心挖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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