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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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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都要上書上線,科學,我教了一輩子書,反倒不科學了。」媽有點生氣。 「您有些做法是不科學麼,有違健康之道。」 「看把你能的,你還是失憶時好,多乖巧,嘴又甜,又貼身,這會子記憶回來了,牙尖嘴利也回來了!」媽媽順口抱怨。 啪地一聲,我手上的碗掉了下來,臉色煞白,一句話也不說,拔腿就走,媽媽在後面叫:「夢兒,你到哪去?好好的發什麼鬼脾氣?」 爸爸也站起來:「老婆子,就你囉嗦,難得孩子回趁家。」 「沒事的,我去追她,爸,媽,今天我們就先回家,明兒她氣消了就沒事了。」天立打個招呼追出來。 天立趕上來:「夢兒,老人家說幾句正常,幹嗎這樣?以前媽不也總這麼說你,又不見你生氣。」 「天立,」我幽幽地問:「我失憶時,很好麼?」 天立笑:「是,很可愛,象個小寶寶。」 「比現在可愛?」我握緊拳頭,指甲戳得手心生痛。 他笑:「都可愛。」 「你喜歡失憶時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明知道這話問得很白癡,這是我以前決不屑問的話,很討厭糾纏不休的女人,從來以為愛就在一起,不愛就分手,簡單明瞭。 「還不都是你,」天立奇怪地說:「問這幹嘛?」 「我是認真問的,不要打馬虎眼。」見我臉色嚴肅,他收了笑,認真想了想說:「都好,各有各的好,哎,夢兒,有時候你不要那麼頂真,你失憶時真的很可愛。」 我腦中轟地一聲,幾乎站不穩,晃了下,他急忙扶我,我用力摔開他的手,「別碰我,沈天立,你自己先開車回去,我一會再回去。」 「這麼晚了,你去哪?別鬧了,上車回家。」他拉住我,我用手袋砸他,他急:「夢兒,你真瘋了?快上車。」 「是,我瘋了,別管我,你去找正常人的過日子。」我大哭,心裡委屈又說不出口,他不理會我的掙扎,強把我塞進車裡,鎖上車門,我一路哭泣到家,車停好,他來拉我:「好了,我錯了,別哭了。」 「你錯哪了?」我抽泣著問他。他皺眉:「下車罷,回家再說,管理員看著我們呢。」 理智回來了,我整了整衣服,擦擦臉,下車低頭回家。 「洗洗睡吧,明天打個電話給媽道個歉。」回家後,他說。 「我哪錯了?」我瞪眼,他無奈:「你哪都沒錯,都是我的錯。」 「你有什麼錯?」我不依不饒。 「夢兒,你從來不無理取鬧的,」他揉揉太陽穴:「太晚了,明天我上第一節課,我要休息了。」 「天立,」我叫他,他回頭,我撲過去抱住他:「不要走,別丟我一人。」他回抱了我一下說:「好了,你也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放開我回了他的房間。 心一下子空落落的,我一個人站在客廳,直到腳都站麻了,這才回房,洗澡時,熱水與淚水混在一起,燙得心痛。 第三十一章 我與天立一直冷戰,正常說話,正常生活,只是,我倆都清楚平靜的表面下是翻滾的火山岩漿,總有一天會爆發。 文化局的工作很清靜,與同事相處得很好,這是我回來後唯一高興的事,我喜歡工作時的感覺。 手機響了,是白婷婷,我大學時的死黨,這次回來後找她,說是去九寨溝取外景了,不知進了哪個山溝,手機一直沒信號。 「原夢!你好了!」她的大嗓門依舊。 我微笑,鼻子有點發酸:「是,要多好,有多好。」 「我今晚到上海,這會在成都機場,死丫頭,你真能嚇人,坐飛機還把個腦袋撞壞了,上回去看你,竟然不認識我,我快哭死了!」她誇張。 「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吸吸鼻子。 「晚飯來不及,我八點才能到上海,到了約你出來喝茶,有事找你。」 「什麼事?」 「還記得畢業時你得的那個劇本《三生石》,我找到投資人了,一起幹!我製片,童老師導演,你副導演。」 我熱血上沖,《三生石》,我從一個小編劇手上買下來時,花了二年時間找投資人都沒找到,人家不信我能導出好作品,這個白婷婷,居然說動著名導演童施朗,又找到了投資人,真有她的。 「可是,我答應了天立不再出差。」我猶豫。 「你瘋了!那麼喜歡《三生石》,那麼想做導演,我就是為了喚醒你,才拼命籌拍這部片子,看你伴在沈天立身邊的樣子,我心都要碎了,那怎麼會是你,哪裡是理想大過命的原夢!」她在電話裡大叫。 「婷婷,」我感動:「知道了,答應你了。」 「臭丫頭,晚上見面詳談,原夢,很想念你。」她放柔了聲音,真情畢露。 淚水噴湧而出:「Metoo。」我哽咽。 「呆會我出去一下,約了白婷婷喝茶。」吃完飯,我對正看新聞聯播的天立說。 「哦,要我送嗎?」他問。 「不了,我自己開車去。」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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