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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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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我,面容清華無波,「你信不信有附身之說?」一句話說出,我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了,說的什麼呀! 「以前不信,現下,不信也得信了。」允倜的話更是讓我無語凝咽,好好的自己把自己從人變成了妖。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也就豁出去了:「你準備把我怎樣?」 「送你回家。」他淡淡地說,「什麼?」我跳,一頭撞到車頂,顧不得痛,我指著他大叫:「你也太狠了吧?我又沒害人,為何要殺我?」 他伸手拉我坐穩,仔細看我的額頭,語氣輕緩:「坐好了,額上都撞紅了,你不痛麼?夢蝶長這麼大可從沒磕哪撞哪,你可好,這會子讓她全嘗遍了。」 「合著心痛這身子呢,你放心,我在這裡面,痛是一樣痛的,沒事我不會撞著玩!」我揉揉頭,又說:「不過,你能不傷了這身子,又殺了我嗎?」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誰說要殺你?」 「你說送我回家!」我委屈地說,劇本上都這麼說:「送你回老家!」就是要殺人囉。 嗤,他一聲輕笑:「我們不就是在回你家的路上麼?」 我呆呆地眨巴了下眼,也是,這會就是在回家路上,我剛鬆口氣,他接下來的話又讓我的心提了起來:「你放心,沒找到穩當的法子前,你就用著這身子好了,只是用時當心些。」 還是當我鬼附身呢!不過,我也不知我這樣算人還是鬼,只剩了魂魄,就是俗稱的鬼吧。這個突然的認知讓我很有些沮喪,回過神來時,我已在允倜的懷裡,他緊緊地擁著我,熟悉的青草香氣圍繞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見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夢兒,今日與我說的話,不可與任何人再提起,你自己也忘了吧,記住,你就是原夢蝶。」 這片刻,我是真的很安心,到了這個地方,我一直是茫然而孤寂的,我努力扮演著原夢蝶的角色,誠惶誠恐,只怕被人發覺,把我當成妖孽除了,就是親近如小蓮,我也不敢透露一分,允倜的睿智捅破了一切,我倒反是安心下來,就這樣了,該來的總會來,我不是原夢蝶,裝也裝不出。 允倜的聲音還在我耳邊響著:「你所有的學識,都是這一年裡在玉龍山上學的,練功傷了腦子後,往事大都記不起了,這是天龍門內功心法的一個弊病,因人而異,你身子弱,就成這樣了,各樣的喜好習慣也會隨著變化。」 心裡緩緩升起一股暖意,他在保護我,也許只是為了保護夢蝶的身體,但,我還是直接的受益者。閉了閉眼,我深吸口氣,推開他,坐正了身子。就這樣吧,我可不想在這裡與任何人有瓜葛。我笑著說:「知道了,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安全離開前,我可不想死。」 扭過臉,故作輕鬆問他:「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個什麼鬼?」 他臉上馬上就有了好奇,沉吟一下才說:「你願意說就說吧。」 明明是好奇得要死,偏又裝得無所謂,這個傢伙,看起來少年老成,骨子裡還是有孩子氣的,我雙手抱膝,兩目向天:「那就不說。」 「快說,否則我找道士驅你。」他終於忍不住了,笑駡。 「我好怕呀。」我拍拍胸,一臉鄙夷,道士,真能把我的魂抽出來讓我回去,我回去後建一百座道觀。 「你去多找些道士,若真能讓我離開這裡,我回去燒高香!」 他白我一眼,原來皇子受的教育再好,生氣了與我們這些小民是一樣的,我樂得哈哈大笑,在他真的要發飆前,我說:「我是個千年老妖。」 他滿臉不信,愛信不信,車已到了原相府,我縱身下車。 父親與大哥都不在家,卻有個意外的人在客廳等我,挺拔的身姿,清冷的氣息, 「大師兄!」我又驚又喜,奔了過去,握住他的手。 寧雲河不自在地抽出手,我並不在意,他向來是這樣彆扭的人,「你怎麼來了?」他沒回我,只是與我身後進來的允倜招呼:「二師弟。」 允倜笑著回他:「大師兄。」 「我下山辦點事,順道看一下小師妹。」大師兄說話時,臉仿佛有點紅,允倜笑笑:「師父可好?我原說過了上元節,就與夢兒上山看望師父。」 「還好。」 「都坐吧,小蓮,看茶。」我讓他二人坐下,又吩咐小蓮上茶。不知為什麼,我直覺他二人之間,有些心病。 「小妹,你回來了。」溫婉的聲音讓我吃了一驚,就見我美麗的三姐白衣若雪,蓮步輕移,娉娉婷婷地入得廳來,一臉溫柔似水的笑意,這是我認識的夢如麼?我晃了晃腦袋,就見她一雙明目迅速飛瞥了允倜一下,芙蓉面上立時泛起層粉色,實在是我見猶憐。 我心裡恍然,笑著回眼看允倜,後者正認真地在品茶,眼皮都不抬。 看到還有個陌生人,夢如嚇了一跳,臉兒緋紅地要走,我一把拉住她:「三姐,都不是外人,這是我大師兄甯雲河,靖王爺你早就認識了。」 夢如盈盈施禮:「民女見過靖王千歲。」 「平身罷。」允倜說,夢如又與甯雲河施禮,大師兄回了禮,我問:「靖王爺,您不賜座麼?」 允倜抬眼笑:「這是在你家,我的隨從都沒進來,你自個兒賜自個兒座罷。」 「三姐,你坐罷。」我按夢如坐下,又對大師兄說:「大師兄,你沒來過我家吧,我帶你參觀一下。」 大師兄剛要推託,我拉著他便走,出門之時,還不望回頭囑咐:「三姐,你好生陪靖王爺說說話,可別怠慢了客人。」 寧雲河被我一路拖到花園,「好了,我不會回去壞他們的事的,這裡風大雪緊的,你小心凍著了。」 我笑:「看你冷口冷心的,倒也識趣。」 「說的什麼話。」他瞪我:「快回屋去,我這就走了。」 「你來有什麼事?就這麼走了?」我奇怪。 「沒什麼事。」他臉又有些微紅,我一下悟出,天,他還真僅是來看我的,心下很是感動,「大師兄,我很好,身體不錯,內功也日日練,就是你給的劍譜看不懂,所以沒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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