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末世朱顏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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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別哭了。你的淚水,會讓我捨不得放開你,捨不得讓你走……」他抱住我,輕輕吻去我地淚花,然而我卻感到他雙唇的顫抖和冰冷。 「玉成……不要這樣,不值得為我這樣!忘了這一切吧。不要為我,為你自己而活,去追尋你自己地幸福!」我為他心痛。 他看著我,眼眶中有淚:「沒有了你,我的幸福在哪裡?蘭兒……我曾經以為可以不在乎,以為自己可以笑著送你走,可是現在我才明白,那是多麼痛苦、多麼不可能的一件事!」 「不。不是這樣的!」我使勁搖著頭,「你英俊瀟灑、你年輕有為,一定會有比我更好的女孩更適合你,陪伴你日日夜夜,填補你生命中的空缺!」 「可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你,對麼?」他苦笑著。迎上我憂慮的眼神,「我知道地,蘭兒,你回去一定會投入他的懷抱,因為他認識你比我早、他是你治國的左膀右臂,你不能失去他!不過不要緊,我也會以我的方式來愛著你,我會努力做好你希望我做的一切,即使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要跟隨著你的腳步。我就不會孤單。」 「玉成……」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哭倒在他懷裡,「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麼。我只要你過得好,過得快樂!答應我,答應我你會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不要被我束縛、不要讓我耽誤你一輩子!」 「傻蘭兒,」他抬起我的頭,卻在接觸到我地眼神那一霎那,輕輕顫抖,而掛在唇邊的笑容,是那麼辛酸,「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去尋找屬於我的幸福。但在我找到之前,請允許我,以你的幸福作為我的幸福,好麼?」 我泣不成聲,除了點頭,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蘭兒啊……」 他歎息著,無比珍惜地,吻上我的唇…… *** 依舊是乘船從南京離開,一路上我都皺緊著眉頭,甚少說話。 載淳因為回到了軍艦上,便變回了那個小小地新軍一員,整天忙著自己的事情,昏天黑地,並沒發現我的異樣。而安德海和香兒看著我那天晚上哭紅了眼睛回去,他們久在我身邊,很多事情不知道也猜出了幾分,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敢來打擾我。 就這樣一路回到天津港,我才勉強振作起精神,前面還有一個更難對付的奕訢需要我去面對,如果精神恍惚根本就沒有勝算。 從天津換乘馬車,我和載淳、載澄一起回到北京。他們兩個在新軍中的時間已經大大超過我原先懲罰的時限三個月,慈安說得對,小孩子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不過新軍那裡仍然保留了他們兩個的職位,我準備以後每年讓他們去那裡呆上一段時間,不必太長,主要是讓他們不停得到軍事上的鍛煉,對他們的意志和見識都有好處。 回到北京,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喝口水,就聽見太監來報,說議政王求見。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他還真是消息靈通,怕是早就派人在城門、宮門口守著吧? 「宣。」 該來的遲早會來,怎麼也跑不掉地,不如速戰速決。 不一會兒,只見奕訢大步走來,眉頭緊鎖,眼光中透著怒氣。 「臣參見聖母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他跪下道。 「六爺何必行這種大禮?快起來吧。」我笑著說。 他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道:「哪裡,臣始終只是個臣子,與太后尊卑有別,豈敢逾越?」 我聽他說話夾槍帶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先對屋裡地宮女太監們說:「你們都下去。」 帶他們魚貫而出後,我這才向著他,問:「六爺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出門一趟,回來居然就這麼生分了!」 他見沒有別人,神情也就隨便起來,冷笑了一聲道:「怎麼能說生分呢?我本來就是臣子,君臣之別自古有之,我只不過認清了現實,有些自知之明罷了。」 我走到他身邊,皺著眉頭問:「難道你還在為勝保的事情耿耿於懷?他那是犯了事,人證物證確鑿,我如何能包庇他?」 他看著我,眼神銳利:「你是太后,只要你一句話,誰敢不聽?我特地派人送信給你,你卻將人打了送回給我,這算什麼?下馬威嗎?你明知勝保是我地人,當初能夠擊敗肅順他也是立過汗馬功勞的,如今鳥盡弓藏了嗎?那我呢?是不是也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可以丟棄了?!」 第三部 中華魂 第七十四章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忍著氣說:「六爺,你想太多了!打你的人是我不對,他是個小人物,沒見過世面,對我有些不敬,我一時生氣就打了他,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而勝保,他曾經立下大功不錯,所以這些年來,屢屢有人彈劾他貪污受賄、玩忽職守之類的罪名,我也都一筆帶過了。可如今他居然勾結太平軍中的匪類,妄圖製造事端,被人人贓俱獲了,我如果再偏袒他,如何向太平軍方面交待?如果今日放過了他,日後我又該如何肅清吏治?勝保獲罪,是他自己不知收斂,胡作妄為造成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他卻根本聽不進去,怒氣衝衝道:「既然以前都能放過,為何今日不能?太平軍那群亂賊有什麼好?公然與朝廷作對那麼多年,攪得國內一塌糊塗,早就該五馬分屍、誅其九族!若不是你貪戀陳玉成那個小白臉,又怎會放縱他們至今日的局面?我知道他生得俊俏,我不如他,你才會移情別戀,可如此明目張膽袒護情人,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氣得七竅生煙,血氣直往腦袋上湧,一抬手,「啪」的一聲就是一巴掌。 「你……你太過分了!」 我又氣又怒又傷心,抖著嘴唇,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兩眼怒瞪著他,眼淚一顆接一顆落下來。 「你打我?!」他的眼睛眯起來,渾身散發著怒氣。看向我。 「我打你又如何?」我一邊哭,一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 他咬著牙,瞪視了我半晌,然後重重一拂袖,竟是不顧而去。 我只覺得兩眼發黑,跌坐在椅子上,掩面無聲地痛哭起來。 太監和宮女們沒有得到指示。都不敢冒然進屋來,東暖閣裡只有我一個人。也不知哭了多久,才聽到外面有人說道:「太后,母后皇太后來了。」 我抬起頭,正好看見慈安邁進門來,看到我地樣子,不由得愣了一愣,訝然問:「妹妹。你怎麼了?」 我急忙擦了擦眼淚,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沒事……沒什麼事,姐姐。你找我有事?」 她在我身邊坐下,細細觀察著我的臉,拉著我的手說:「也沒什麼事,只是聽說你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你這一路上辛苦了吧?」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我想起善體人意的陳玉成,心裡不由又是一陣酸楚。 她歎了口氣,說:「如今太平軍終於不再成為朝廷的隱患,妹妹你居功至偉啊!只是這事兒成功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妹妹反倒哭起來?」 「沒……沒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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