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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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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三國演義中盧植有說過這麼一段: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立廢立之事?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而篡也。 太甲、昌邑王皆有大錯,伊尹、霍光才廢皇帝立新君,如今這番話非但指出當今聖上無大過,而且分明有藐視董卓這未參與國政、無伊霍大才的「外郡刺史」之意。 「可是我們城外只有五千兵馬。」樊稠又道。 「五千又如何?我們西涼軍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抵十,何愁取不到丁原那老兒的人頭?」郭汜抱拳道。 董卓只是看著他們,並不開口。 「況且丁原那老兒先行開戰,就算我們示好,也未必能活著出了這洛陽城,還不如拼死一戰,尚有勝算。」見董卓不開口,郭汜又道。 郭汜雖然好戰,但他也說得有理,丁原先行開戰,就算我們示弱,他也未必放我出洛陽,但董卓兵馬只有五千,就算拼死獲勝,也只是兩敗俱傷而已。 「先緩一緩吧,入了夜再說。」輕扯董卓的衣袖,我道。 董卓微微低頭看我,「入夜?」 「丁原膽敢貿然興兵,必是因為他知仲穎兵力有限,如若我們入夜之後命士兵悄悄繞出城去,然後再讓他們大張旗鼓地進來,如此幾次,讓丁原不敢再貿然興軍,我們再思對策如何?」想了想,我道。 郭汜看了我一眼,略顯訝異,顯然在他眼中,女人便是頭髮長見識短的產物。 「大人,小姐說得有理。」樊稠表示贊同。 「好,先這樣吧。」董卓揚了揚手道。 郭汜和樊稠領了命下去。 董卓卻是回頭望我,眼中略帶深思。 「笑笑真的長大了。」半晌,他笑。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咧了咧嘴,傻笑。哪裡是長大,分明已經熟得快爛了…… 依計而行,抵了不過兩日,便聽聞丁原軍中殺出一員猛將,不用看,我也知道那猛將的來路了。 除了那鐵戟呂布,丁原軍中還能有誰會被董卓手下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傢伙稱作猛將? 「大人,那小子折損了我們不少人馬!」張濟嚷嚷著道。 「他若不死,我們勝算渺茫。」郭汜眼中陰狠。 董卓只一徑坐著,半晌終於開口,「他是呂布,原是我手中的副將。」 「什麼?」李傕一臉的訝異,「那他為何會跟了丁原那老匹夫!」 董卓只是沉吟,並不開口。 此時,我正站在門外,當然不是偷聽,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小生怒髮衝冠:你這還不算偷聽!) 在涼州太守府,呂布留下是因為我,呂布離開還是因為我,這些董卓不會不知道。 只是如今他們卻是兵戎相見。 「主公,我有辦法勸得呂布歸降!」正說著,一個末位小將突然開口。 我微微揚眉,虎賁中郎將李肅?呃,並非我認識此人,只是《望月》劇本上這個時候應該是有這麼個人跳出來出頭的…… 「你有何計?」董卓看向那李肅道。 得了董卓的正眼相待,李肅說得愈發的起勁,「我與呂布同是並州五原郡九原人,自小相識,知他有勇無謀,見利忘義。我聽說主公前日得到一匹良馬,名曰赤兔,此馬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如果將此馬,再用財物相誘,加上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可以說服其來歸降!」 李肅說得唾沫橫飛。 「有勇無謀,見利忘義?何以見得?」一直未開口的樊稠突然開了口,面有不悅。 樊稠是知道呂布的,那樣一個眉目明亮的孩子,怎麼會如這李肅說得這般不堪? 「你們有所不知,那呂布年少時體弱多病,記得有一回不知從哪兒抱了一個女娃娃出來,硬說是他媳婦,那般年幼,便是好色之徒,其稟性可突窺之一二,只是想不到短短幾年,他竟是變得這般厲害。」李肅舉例子,擺事實。 門外,我卻是微微揚眉,真是冤家路窄,這李肅該不會正好便是當年欺侮呂布的幾個少年之一吧? 「這樣的事,未免牽強。」樊稠皺眉駁道。 「無妨,我叫人備下赤兔馬和財物,你去試試。」董卓卻是突然開口。 我皺眉,雖然不知道呂布是怎麼被這個李肅給說動的,但歷史上這一回呂布似乎真的是被李肅說動,進而一刀砍了丁原,拿了丁原的頭顱來向董卓邀功。 由此,呂布背上三姓家奴之名。 由此,引出了之後的貂蟬事件,導致最後董卓被呂布所弑。 這簡直是一連串事件的一個樞紐,就算改變歷史也在所不惜,堅決不能讓他發生! 眉頭緊皺,我苦思良策,以至於連董卓走到跟前都未發覺。 「站在門外想什麼?」董卓看著我道。 「我在想,我可以陪李中郎一同去見呂布,」咧了咧嘴,我道。 董卓看著我,未言語。 我被他盯得直發毛,「呃,我與呂布也算舊識,也許他會給我這個面子也不一定。」打著哈哈,我打定主意,就算董卓不讓我去,我也會偷跟去。 「你不必去。」微微皺眉,董卓開口。 就算是生死關頭,他也決不會利用我去達到任何目的。他,一向如此。 知他會如此,我立刻乖順地點頭,「好,那我先回房。」 「嗯,不必擔心。」笑著,習慣性地撫了撫我的頭,董卓道。 「好。」乖乖地點頭,我轉身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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