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殤 | 上頁 下頁
一七


  「她肚子疼麼?」微笑,我感覺自己的頭上似乎長了兩個犄角,類似於某種邪惡種族,只是我臉上的笑容絕對可以和天使相媲美。

  「大概吧。」董卓將我的大衣拉緊了些,不在意地道。

  果然只是泄欲的工具麼?我溫順地跟著董卓去前廳用晚膳。我以為鈴兒應該很聰明,卻原來也是笨人,她錯便錯在不該奢望永遠不會屬於她的東西。

  伸手從鈴兒繡給我的袋子裡掏了一小塊牛肉幹出來,自己咬了一半,另一半抬頭放到董卓嘴邊,笑眯眯,「餐前點心。」

  微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董卓張口,笑了起來,「笑笑一向很能吃。」

  「嗯嗯。」我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

  董卓是個正常男人,有正常的需求自然正常得很,歷史上的董卓是有妻女的吧,可是董卓至今都尚未成親呢。

  不如……勾引他吧。我眯了眯眼,彎起唇,頭上的犄角似乎正明顯了。

  唉,我果然很陰暗啊。

  「笑笑,你在想什麼?」董卓的聲音猛地在頭頂響起。

  我回過神來,仰頭,掩去臉上賊兮兮的笑容,掂起腳尖輕輕一吻印在董卓的臉上。

  董卓一下子怔住,宛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笑笑是在想,這樣什麼意思?」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我居然笑得一臉的天真。

  我似乎看到董卓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由得笑得更歡了。

  「是……」董卓咧了咧嘴,似乎是在想什麼比較妥貼的說法來打發我,以免污染了他小心翼翼守了十五年的寶貝。

  殊不知,他面對的,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啊。

  唉,看他一臉困難的樣子,我終於發了善心,「是在表示謝謝嗎?鈴兒肚子疼,所以你幫她檢查,所以她跟你說謝謝?」彎著唇,我臉不紅氣不喘地瞎扯。

  「是。」董卓籲了一口氣,忙道。

  「你說那間屋子只有我能進的。」廢話說完了,我忙著維護自己的合法權宜。

  「嗯,以後除了你,都不會有人進去了。」董卓忙保證。

  我立刻踮起腳尖,又軟軟一吻落在他的頰邊。

  「你幹什麼?」董卓一驚,一把推開我。

  「謝謝你啊。」我舔了舔唇,一臉的無辜,卻有些意外地從他的臉上看到一抹可疑的暗紅。

  董卓立刻後悔了,剛剛怎麼可以就同意了那樣一個爛藉口呢!

  如果董卓此刻不是心神大亂的話,一定不會錯過我眼中有些得意的神色。

  用晚膳時,董卓習慣性地替我布菜,在我表示我的「感謝」以前,他立刻坐得離我遠遠的了,我只得有些遺憾地享用我的晚膳。

  晚膳過後,我便回房,有些意外地,竟是看到鈴兒正好好地坐在榻邊,就著有些微弱的燭火,不知在縫些什麼。

  見我站在門邊看她,她一貫溫柔地笑了一下,「大人拿來的上好紫貂皮,說小姐一向不喜厚重的衣物,所以吩咐鈴兒趕在下場大雪前縫製出來,做為小姐的生日禮物。」

  我揚了揚眉,沒有應聲。

  我該說她溫柔善良得過分呢,還是心機深沉得怕人?我偷溜了這麼多回,安全係數竟是高得一回都沒有被發現,卻應該是董卓都忙著和她翻雲覆雨呢。現在,前一刻董卓還將她一個人丟在床上,哄著我揚長而去,下一刻她居然能夠如此一臉溫柔地按董卓的吩咐替我趕制新衣?

  「小姐,來試試這袍子合不合身。」站起身,鈴兒抖了抖已經完成了雛形的紫袍,笑道,依舊是一臉的溫柔。

  我依言走上前,將那袍子套在身上,沒什麼懸念,袍子十分的合身,那是因為自鈴兒十六歲隨我進府以來,我所有的衣物都是她一手包辦,她的手巧得倒是令我慚愧。

  「鈴兒,你肚子還疼麼?」我笑道。

  「什麼?」鈴兒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仲穎說剛剛是你肚子疼,他在幫你看來著。」轉身,我看著她,淡淡地道。

  「嗯,不疼了。」鈴兒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隨即又笑道。

  唉,我果然不是善良之輩。(小生:還算你有自知之明,人家女主都很善良,小生我怎麼就調教出你這麼個奸滑之徒!)

  臉上的蒼白只是一瞬而已,「衣服很合身呢。」她笑道,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撫去上面的皺褶。

  一道溫潤的暗光一閃而過,我下意識地側頭看向她的手,燭光微微跳動了一下,我微微眯起眼,清楚地看到在她白晰修長的手腕處,戴著一隻手鐲。

  那只手鐲,與今日亭院內樊稠托我轉送給她的手鐲,一模一樣。

  第八章 費思量鈴兒心難測 望月樓纖塵初登場

  一模一樣的手鐲?隨手從繡袋裡掏了一塊牛肉幹丟入口中,我大喇喇地躺在董卓的榻上,堅守我的地盤。

  當然,這大白天的,董卓自然不在。

  「一模一樣的手鐲……」我嘀咕著。莫非樊稠那小子已經將幻想付諸於行動了?我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在我那個時代從一而終這樣的話一錢不值,可是在這個時代,鈴兒明明已經和董卓有了所謂的夫妻之實,她又怎麼可以再接受樊稠的定情之物?

  想了半天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我乾脆站起身走出門去,想找樊稠去問個明白,他到底是告白了沒有。

  嘴巴裡嚼著牛肉幹,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便走出門去。

  剛出了臥房,迎頭便碰上了樊稠,看那傢伙精神抖擻,我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小姐。」見是我,樊稠咧著嘴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表白了?手鐲自己送了?」看了他一眼,我下意識地問。

  「嗯。」樊稠點頭,我從他眼中看到了某種名為幸福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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