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何以恨傾城(73)_霜非晚

七三

　　「你是聖長老？」我吃驚的問道。

　　他頷首，笑道：「我的確是你母親鳳墨淺親自選中的雪舞第七十二代聖長老，統管聖盟的聖主。但知道你要前往伏月以後，我就和白綸月說生活太無聊，所以換個身份玩玩。所以他現在在逍遙島。」

　　「你的身份還真多呢？什麼攝政王爺，什麼逍遙毒君，什麼墨面鬼盜，現在還是雪舞的聖長老？」吃驚之餘，我不忘輕輕的抱怨。

　　「逍遙島其實就是聖盟的所在地，對外稱逍遙島主只是為了掩藏身份，我擅長用毒，所以就被人稱為了逍遙毒君。其實真是冤枉啊，我只不過偶爾用毒懲罰對雪舞不利的人而已，雖然手法上有些恐怖而已。還有墨面鬼盜其實是聖盟的左護法，我當時只是借了他的名號接近你而已。不過夕兒只要記住我是你的夫君就行了。」他解釋完畢，還不忘笑嘻嘻的打趣。

　　「冷家兄妹？」突然憶起冷玄影曾經說過的話，我不由的問道：「冷玄影她對你？」

　　「他們是我12歲的時候在路上撿到的，所以就這樣做了現成的爹。影兒對我的感情我不是不清楚，只是無法回應。所以後來我就培養他們經商，畢竟他們不是雪舞的人，也不能一直呆在逍遙島。只是月兒對經商一竅不通，所以影兒才會女扮男裝的。其實她本該叫冷翾影。夕兒，你吃味了？」

　　我橫了他一眼，「鬼才吃味，我只是替她不值而已，竟然愛上你個大叔級的人物。」

　　他可憐兮兮的凝著我，「夕兒你比她還小，這麼說你會嫌棄我？」

　　「我真實年齡其實是現在年齡的一倍，所以是我賺到了。」我笑著說道：「所以我不會嫌棄你的。」

　　他曖昧淺笑，我恍然大悟，於是窘迫不已。

　　悠悠然地，他擁我入懷，似風般的輕語在我耳邊纏繞，「謝謝你，夕兒。」

　　我順應的偎在他的懷中，心從未如此的平靜和幸福過。

　　第79章刖的秘密

　　我們回到水月客棧的時候，玫瑰已經決定回月都，我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卻看得出她其實還是眷戀著那份感情，不管最後的歸屬為何處，只要有眷戀，便無法真正的放棄。

　　我給了她一塊屬於雪舞族的玉珮，讓她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來找我。

　　而且我看得出，那兩個人是真心愛她的，不管她最後選擇的是誰，都會幸福。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們來的時候，司徒申拓已經離開，和水嫣兒一起，他沒說去哪裡，但他還是聽從了莫離笑的勸告，放手了。

　　雖然不知道伏月王朝到底曾發生過什麼，但這樣的結局似乎很完美。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莫離笑換來的。

　　我轉首望著一邊的莫離笑，幽幽的笑道：「笑，我們回雪舞吧。」既然雪舞有這麼多異術，笑的蠱也一定能解。

　　莫離笑望了眼我身邊的鳳流刖，想問些什麼，卻終究沒問出口，只是淡淡的笑道：「好。」

　　我們一刻也沒有停留，就這樣離開了水月城，往雪舞而行。

　　「夕兒，這位是？」莫離笑終於問出了口。

　　我還未來得及開口，鳳流刖就笑道：「在下鳳流刖。夕兒的夫君。」

　　「你……」我瞪了他一眼，卻見他一臉嬉笑，我想說些什麼，但卻發覺沒什麼能說的。七大長老的身份連雪舞族的族人也不能洩露，除了城主。

　　莫離笑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想些什麼。

　　「笑，你沒事吧？」明白了他對我的感情，我雖然不能回應，卻還是心存感動。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多顧慮，如果當初，他如鳳流刖一般強勢，我想現在一切或許都會不同。只是命運似乎總是這麼多的錯過。

　　有緣的或許無份，有份的又無緣，情深的緣淺，緣深卻情淺，要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真的很難。

　　而我們也錯過了，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所以我能給的，只是想盡一切辦法去為他尋找解蠱之法。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抬首，清雅淡笑，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莫離笑凝了鳳流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恢復了清澈，一如往日，「在下莫離笑，雪舞的聖子，夕兒的貼身侍衛。我想你以後一定會保護夕兒的，是不是？」

　　「是，我會用我的一生保護她。」鳳流刖信誓旦旦的承諾。

　　莫離笑悠然淡笑，轉而望向我，「這樣便好。夕兒，我是一個不稱職的貼身侍衛。」

　　「笑，我會幫你尋到解蠱之法的。而且你也說過會一直保護我的，所以你不能放棄。」死並不可怕，幾乎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而怕的是死前的那種絕望，那種數著日子等死的悲涼，而笑幾乎從懂事起就過著這樣的日子。

　　這樣的他，怎麼能讓人不心疼？

　　「是的。一定可以找到解蠱之法的。」鳳流刖也在一邊說道。

　　莫離笑揚起一抹如春風一般柔和的笑容，「嗯，我相信你，夕兒。」

　　馬車行到半路的時候，我們下車在一個小鎮上稍作了停留。

　　小鎮客棧的老闆是一個慈善的老人，一看到鳳流刖就睜大著雙眼說不出話來。

　　詫異了良久，才雙手握住鳳流刖的手，激動的說道：「恩公。」

　　恩公？

　　不僅我被他搞的糊塗，似乎連鳳流刖本人也不明所以。

　　那老人想了半會，突然又道：「難道恩公是公子的父親？」

　　隨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長的真像，根本就一模一樣。」

　　他的父親？會和他長的一模一樣？

　　鳳流刖疑惑地凝了老人一眼，靜待著他的下話。

　　老人老淚縱橫，一副追憶的表情，「二十年前，令尊曾救下了山賊手中的我，對令尊而言，那或許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再提，但對我而言，那是再造之恩，所以一刻也不敢忘記。一直想有朝一日可以當面跟恩公道謝。今日雖然沒遇見恩公，但遇見他的公子也一樣。公子跟令尊還真是像，當年恩公救我的時候也是公子這個年紀，現在算算也差不多有這麼大的孩子了。」

　　鳳流刖沉默了半晌，突然想到了什麼，複而問道：「是不是在麓山腳下？」

　　「是啊。恩公就是在麓山腳下救我的。」老人高興的說道：「恩公有跟公子提起過？」

　　「當年救你那個就是我，其實你不用刻意記住的，當時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鳳流刖的話讓我們都詫異不已。

　　二十年前，他不是才十一，二歲，怎麼會和現在長的差不多，雖然說他現在的外表看起來還像二十多點的人，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鳳流刖見我們都面露詫異之色，開口解釋道：「我的身體很特殊，十歲以後就是這個樣子，我怕到了四、五十歲也會是這個樣子。」

　　沒想到這世間竟還有這種特殊的體質，現在我能明白當初顏姝莞為何會愛上他了，她定是不知道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會有這樣的體質吧，等到發現他的真實年齡，怕早已泥足深陷了吧。

　　接下來老人自是一番感恩道謝的話，我們回到房間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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