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美人何以恨傾城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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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去洛城?」我們那樣說,為了就是讓他自己開口。 冷玄影撇過頭,望著車窗外,淡漠地說道:「我有些私事要辦,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們大可以就此分道揚鑣。」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即便我們再問他也不會告訴我們任何事,當然更不會說他和逍遙毒君到底有沒有關係。 鳳流刖無所謂地笑道:「你是雇主,我們當然聽你的。」 「既然是私人事情,我不希望你們插手,你們在客棧裡等我就是。」冷玄影收回瞭望向窗外的眼神,淡淡地凝著我們,眼底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看來他是執意不讓我們插手了。他到底想去做些什麼? 「請便,那我這幾天就在客棧裡跟我家娘子好好溫存。」鳳流刖笑嘻嘻地凝著我笑道,「你說是不是啊,娘子?」 「你去死好了。」我毫不留情地拋下狠話。 他捂著胸口,一副傷心的模樣:「娘子,你怎麼老咒為夫啊,為夫死了,誰來疼我家這麼漂亮的娘子啊。」 而我竟慢慢地習慣了他這樣的調侃,雖然口中老是說著狠話,其實心裡並沒有那麼生氣,或許在無形之間,我真的有點接受他了吧。雖然他並不是我所欣賞的類型。 「娘子,你再不理我,為夫真的會想不開的。」身旁,那個男子依舊在不斷地嬉笑,我望了眼坐在窗邊的冷玄影。 他似乎完全不受我們影響,支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宇間竟似有化不開的濃愁。 「吵什麼吵,快出去趕路。」我對身邊的鳳流刖吼道。 「遵命,娘子大人。」他總是如此毫不在意,或許他只是尋找著某些樂趣吧。 風吹過,眼前的車簾時起時落,車簾外的背影若隱若現,望著他那寬闊的背影,我的心竟有了那麼些期許。 這個男子如風一般闖進了我的世界,隨意地留在我身邊挑戰著我的原則,卻不知道何時他又會如風一般離去。 窗外自是清風明月,一派明朗。 我倚靠在窗邊,端起酒杯,細細地品嘗,酒香撲鼻,帶著怡人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沉醉。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月色,這樣的酒香,淡淡地凝聚著一份柔和,圍繞在我們之間。 「我們真的要在這裡等他嗎?」我望著窗外的明月,淡淡地問道。 身後的男子輕聲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我轉首,雙眸對上了男子滿眼的笑意:「你絕不是這樣的人。」 「娘子很瞭解我。」一如往常的稱呼,一如往常地笑意,他注視著我,毫不掩飾。 我們依冷玄影之言,來到了洛城,入住在了洛雲客棧。一到洛城,冷玄影馬上消失得沒了蹤影。該是去辦那所謂的私事去了。 轉身,我繼續欣賞著窗外的月色,不想去看那令我不自然的笑意,清冷而語:「有時候習慣也是種很可怕的東西,相處久了,習慣會成自然,即便不想去瞭解也會熟悉彼此的習性吧。」 他起身,走了過來,就在我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唇齒間所傳出的熱氣,我不由自主地往窗邊靠去,想遠離這曖昧而讓人心亂的氣息。 「有人即便相處數十年,依舊不過是陌生人,但有人只相處幾天,卻可以做到心有靈犀,這並非習慣……」他把我的身體扳了過去,難得認真地凝視著我,「而是一種心靈的契合。」 他的眼睛漆黑如夜晚的天空,卻又透著如星般的光輝,似乎比窗外的明月還要耀眼。 我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了幾個乾澀的音符:「鳳流刖……」 手輕柔地抬高我的下巴,唇輾轉在我的唇間,他溫柔不失霸道地輕呢:「叫我刖……」 淡淡的酒香在彼此的唇齒間彌漫了開來,我掙扎了幾下,竟開始回應他的溫柔,手無意識地繞在了他的頸後,嘴裡淡淡地囈語,「刖……」 手中早已見底的酒杯從手中滑落,在地上碎裂,一道清脆的聲響在斗室裡響起。 這時,我才清醒了過來,猛然推開身旁的男子,臉卻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紅,我竟然回應了他。 此刻,我已分不清到底是因為酒而迷醉了神智,還是內心深處早已坦然接受了他的一切。 收起了那一刹那的羞赧和慌亂,我假裝著平日裡的冷靜而淡漠:「夜深了,你也該去睡了。」 輕笑不斷地從耳畔傳來,打破了我假裝的冷靜,我不由得抬首瞪著眼前的男子,口氣頗為不善地道:「笑什麼?」 「娘子,你剛才臉紅了。」他似乎為剛才的發現而洋洋得意。 我以為他沒看到,竟然還是被發現了,生平第一次覺得如此窘迫,竟然會因為他而臉紅。 「你看錯了,我有什麼好臉紅的,不過一個吻而已。」我內心雖然紛繁不已,但表面卻毫不在乎地說道。 對啊,不過是一個吻而已,我又不是沒有和人接過吻,為什麼要臉紅,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 我被心裡陡然而起的想法嚇了一跳。 俯首,他在我耳邊曖昧地輕語:「娘子,你就別否認了,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猛然間被說中了心思,我不由得更加生氣,推開俯首在我耳邊的男子,冷哼道:「你別自作多情了。」 「娘子,你真可愛。」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我怎麼說,看著我的眼神曖昧不已。 「出去。」我一路把他推到了門口,然後關上了房門,靠在門邊思緒萬千。 說什麼我喜歡他,那他呢? 他喜歡我嗎? 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喜歡之類的話,卻每每來打亂我的生活,邪魅而帶著戲謔,似乎只是彼此間無趣時候的玩笑。 「混蛋。」我不由得低咒一聲,然後甩去心中紛繁的思緒,疾步走到床邊,極度不雅地倒了下去。 翌日,我們默契地不提昨夜的曖昧,策馬來到了洛城東邊的洛青幫。 本該是奢華的建築,此刻卻一片蕭條,鐫刻著洛青幫幾個燙金大字的門匾掛在上面搖搖欲墜,地上、門上,處處可見那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但令人覺得可疑的是,偌大的洛青幫裡面沒有一具殘留的屍體,是有門人僥倖沒死而來安置了死去的同門之人的遺體,還是另有什麼不尋常的隱情? 我們在洛青幫查看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異常的發現,好像早已有人前來清除了一切。 於是我們無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我們沒有騎馬,捨棄了本來的大道,而是往西邊的小道走去。 一路走來,只有那濃茂的樹木不斷地在視線中更替,或者偶然有幾隻鳥從天空掠過。 「為什麼走這裡?」側首,我淡淡地問著身邊的男子。 他沒有回答,卻望著遠方道:「果然如此。」 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才看見一身黑衣的男子立在那邊,身邊是數個人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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